第10章
刘儒2021-11-26 11:003,318

  这天又到了孙良强该吃午饭的时候。席圆圆来到他办公室,温馨地向他微笑着,问他想吃点什么。

  孙良强大概是总在办公室里吃饭,吃得发烦了,他说他要去酒店餐厅里去吃。他说着就站起来走。因为他要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席圆圆只好跑到前边给他领路,两个保镖大哼、大哈跟在了他的后边。

  孙良强来到餐厅的时候,张哈斯正在唱歌。孙良强听到歌声,看到张哈斯以后,站在那里不动了,好几年不曾笑过的那张大脸上显出了些许的笑容。

  席圆圆一看情况不妙,该怎么办呢?她想制止唱歌的,知道必遭孙良强反对,就催促孙良强到雅间里去。孙良强对她的话置之不理,还粗暴地打开了席园园对他视线的阻挡。

  张哈斯唱完了一支歌。席圆圆赶快请孙良强去雅间里吃饭。孙良强不愿意去雅间,就要站在那里看张哈斯唱歌。他见张哈斯唱完那支歌不唱了,对席园园说:“去,叫她接着唱。”

  席园园不敢违背孙良强的命令,便到了张哈斯跟前,给张哈斯说。这样,张哈斯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孙良强,以及他旁边的两个保镖,知道孙良强不是一般的人。她没有因此高看孙良强,但她开始唱起另一支歌。

  为了转移孙良强的注意力,席圆圆给孙良强端来了许多好吃的,劝孙良强快吃饭。孙良强胃口大开,拿起面前的美食就吃,而他的眼睛还是一直盯在张哈斯的身上,好像嘴里吃的美食就是张哈斯似的。

  张哈斯唱完了又一支歌。孙良强又要张哈斯接着唱。这回张哈斯没有听席园园的话,她去端盘子了。

  孙良强感到特别意外。他一生气离开了餐厅,回到办公室对席园园说:“去把她给我叫来!”

  席园园出了孙良强的办公室,心想她该怎么办呢?孙良强是明显地看中了张哈斯,她要把张哈斯叫来交给孙良强,她的愿望也许就完了。可要不把张哈斯叫来交给孙良强,孙良强也许会把她赶走了。她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办法,去叫张哈斯。

  张哈斯和胡喜奎当时刚收拾完餐厅,在一起坐着休息。

  席圆圆走到他们跟前,用很生气的口气对张哈斯说:“你竟敢驳我们孙总经理的面子,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会有什么后果?我不是专门唱歌的,我还有端盘子的任务。就是专门唱歌的,也得有休息的时候,他叫我不停地唱,我就得唱吗?他是总经理怎么了,耍什么威风呢?”张哈斯回她说。

  “你是刚来这里吧,这里是我们孙总经理的地盘,他要怎么就得怎么,明白不明白?”席园园想用这些话吓走张哈斯。

  “不明白!这是在吓唬谁呢?他要怎么样?”

  席园园见张哈斯顶得很硬,便说:“他叫你去。”

  胡喜奎见张哈斯站起来就要去,拉住她说:“不要去。”他随即问席园园,“叫她去干什么?”

  席园园看到胡喜奎护着张哈斯,心想胡喜奎可能是张哈斯的男朋友,就说:“叫她去还能干什么,无非是两种可能,要么听话,叫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么离开这里滚蛋。”

  胡喜奎听了这话,坚决不让张哈斯去,主张离开广源大厦。可张哈斯说她不信这个邪,一定要去。

  席园园见张哈斯是这样,就换上温和的口吻对她说:“你不要和男朋友置气,他的话是对的,我劝你还是离开这里,到别处找个工作吧。”

  张哈斯说:“这不是找工作的问题,走吧,你带路,他在哪里,我去见他。”

  席园园暗示胡喜奎拉住张哈斯。胡喜奎就硬拉张哈斯。张哈斯十分生气地推倒了胡喜奎。

  张哈斯来到孙良强办公室的地方。不等席圆圆敲门,她推开门,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孙良强看到张哈斯进来,触电似的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

  “叫我来有什么事?”张哈斯看着别的地方,问孙良强。

  孙良强还没有见过有哪个女人到了他跟前是这样的情形。在他的印象里,到他跟前的女人都用仰慕的眼光看他,都用眉眼给他显媚。张哈斯倒让他感到真实和可信。他忽然觉得怠慢了张哈斯,赶紧说:“你请坐。”

  张哈斯觉得孙良强并没有那么凶,看了他一眼说:“不坐,有什么话你说吧。”

  孙良强本是一时生气叫她来的,这时不知该说什么,就随便地说:“你歌唱得特别好。”

  “谢谢你的夸奖。如果没有别的,我走了。”

  “别走别走。”孙良强忍不住地说出了这话,却不知还该说什么,赶快又加一句说,“坐下好吗?”

  张哈斯想了一下,在椅子上坐下来,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孙良强,打算看他还会怎么样。

  孙良强有点不敢直看张哈斯。他用眼角扫了下她,对她那不卑不亢的神情倒是生出了几分敬意。他很快想出了他的主意说:“我看你歌唱得特别好,是难得的天才,就想帮你办个演艺公司,这样既能充分发挥你的才艺,又可补社会上的短板,因为深圳只有一些大的文艺团体,没有小型的演艺公司,许多需要文艺助力的活动,比方公司开业啦,庆典啦,联谊啦,等等,请大的文艺团体一个是请不起,一个是没有那样大的场地,很不方便。可供小型演艺公司施展的市场很大。如果你办起这样一个演艺公司,生意肯定火爆,能赚大钱。”

  张哈斯听了他这一番话,有些动心了。

  席圆圆在楼道里做着胡喜奎的工作。她希望胡喜奎快叫上张哈斯离开广源大厦。胡喜奎正要去孙良强办公室叫张哈斯,看到张哈斯从孙良强的办公室里出来了。

  那天晚上,胡喜奎说尽他能想到的一切道理,劝张哈斯不要上孙良强的当。说孙良强看似帮助她,实际是给她设下的一个陷阱,张哈斯如果跳进去,肯定就完了。

  张哈斯说:“没有实践,怎么就知道他设的是陷阱呢?也许他是真心想要帮助人创业呢。我接受了他的帮助,就可以实现来深圳的理想。以后我赚了钱,还他的钱,感谢他的恩。他要敢对我存坏心,耍流氓,我会打断他的腿,叫他成为矬子加瘸子的双料废物。”

  第二天,张哈斯就要去见孙良强。胡喜奎紧跟着她不放,还是苦劝她不要上孙良强的当。张哈斯在胡喜奎挡住她去路的情况下,怒气地又把胡喜奎重重地推倒在地上。

  张哈斯见了孙良强,对孙良强说:“我决定接受他的帮助,已想好演艺公司的名字叫兴隆演艺公司。待我赚了钱以后,还你的钱,感你的恩。”

  孙良强非常高兴。他叫张哈斯只管招人,公司的其他事项他都会给她准备好。张哈斯随即决定回张家口招人。

  胡喜奎还是苦劝张哈斯不放,甚至流下了极伤心的眼泪。

  张哈斯对胡喜奎说:“不要再废话了。我定了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我不接受孙良强的帮助,你能帮我开办个演艺公司吗?你不能。我现在就回张家口招人去,回来兴隆演艺公司就开业了。你要愿意在演艺公司干,我这回要你。因为你能编写点东西,演艺公司用得着。你要不愿意干,趁早走远了,别让我再看见你。”她说完就去了火车站。

  这天恰是张家口服装厂新款服装上市获得大胜的日子。秦悍和聚在厂院里的全体职工用欢呼和鼓掌声算是开了个庆祝大会,实际仅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在欢呼声和鼓掌声停下后,秦悍宣布了几件事:

  一、从即日起,车间开始恢复三班生产。

  二、新款服装的研制刚刚起步,今后永远都在路上,要继续努力,不可停滞。

  三、全厂每个职工都是服装不断改革创新的责任人,要总结和发扬这些天来的经验,担起责任,不忘使命。

  四、为加强营销工作,抽调洪静平和许晓婷到营销科工作。

  邱义在洪静平和许晓婷调离生产科以后,找秦悍说:“抽调洪静平和许晓婷去营销科我没有意见,但生产上缺的人手应当及时补上。先补一个也可以,我想要个男工打杂,缝纫上的缺口我能调剂解决。”

  秦悍答应尽快给生产上招个男工。

  张哈斯是第二天上午回到张家口的。她下了火车,要去群艺馆找她妈妈,在街上碰上了刘长生。她问刘长生:“是否还在玩,没有找个工作干吗?”

  刘长生说:“我刚找了个工作,明天就去上班。”

  “找了个什么工作?”

  “我找了服装厂,服装厂要我了。”

  张哈斯正想知道秦悍的信息,就问:“服装厂怎么样,要你到服装厂干什么?”

  刘长生说:“一个叫秦悍的军转干部到服装厂当厂长后,不到半个月就把服装厂救活了。我很佩服他,想跟着他学习锻炼,就去找了他。服装厂生产上正需要个男工,秦悍就把我要上了。”

  这个信息让张哈斯很高兴。她叫刘长生在服装厂好好干,干出自己的成绩来。

  刘长生说:“我很惭愧,干着看吧。你去深圳,连个招呼都没有给我打。胡喜奎背着我去深圳找你了,他得逞了吧?你这次回来是要干什么?”

  张哈斯发现刘长生在她面前很沮丧的样子,安慰他说:“不要那样可怜兮兮的,什么很惭愧,我相信你能干出个样儿来。胡喜奎没有志气,非得跟在我屁股后边,我怎么羞辱他,他都不走,我没有办法,总不能把他杀了的。”

  “其实我该向胡喜奎学习。”

  “说什么话呢,向胡喜奎学习?他什么也得不到。他是不碰死在南墙不回头。”

  刘长生一副很伤感的样子,说他经常回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情景。他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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