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喝好了？”肖一云有些嫌弃地将贺知韩推远一点，他说话时，嘴里的酒气，正好打在她脸上。
“婉姐在攒牌局，说想打麻将。”
李晓琦一听，双眼放光，她可是雀神。
“就在楼下客厅。”贺知韩给李晓琦指了方向，李晓琦很有眼力见儿的溜了，把天台留给这两个腻歪的人。
“你嫌弃我。”李晓琦走后，贺知韩凑得更近，使坏一样，还朝着肖一云吹气。
肖一云捶他的胸口，“臭死了。”
贺知韩不怒反笑，双手紧紧搂住肖一云的细腰，她没穿外套，盈盈一握的腰身，在毛衣下，线条分明。
贺知韩将头抵在她额头，两人的脸近乎贴上，分不清是谁的呼吸逐渐急促。
呼出的气，相互碰撞，然后纠缠，最终融为一体。
贺知韩在她颤动的眼皮上，落下一吻，之后将她整颗脑袋按进自己胸膛，他想把自己的心跳，一下不落的传进她耳朵里。
“水水，还记得，我到高铁站接你那天，说过喜欢你吗？”
肖一云被他按在怀里，他此时讲出的话，听得不太真切。仿佛不是经由他嘴巴说出，而是从心口发出的靡靡低语。
“记得。”
“我现在觉得，我好像比那时候，更喜欢你了。”
贺知韩将人从怀里放出来，直视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眼里看到真实的情绪。
肖一云也抬头，四目相对，她的眸子里满是温柔与羞涩。
一秒，两秒，十秒……久久对视。
“我也喜欢你，是发自客观、主观，和所有感官的喜欢。”
贺知韩的心跳似乎停滞了一拍，他从不去问肖一云，是否喜欢他。可这并不代表他不期待，某一天，从她的嘴里，亲口说出这几个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情感，既有对她的浓浓爱意，又有得偿所愿的满足欢喜。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火花，那是肖一云在他心底，为他悄然绽放的光芒。
肖一云见他有些笨拙的反应，唇角上扬，露出一个足以蛊惑贺知韩的浅笑。
“傻子。”
贺知韩的嘴角也不自觉勾起，心中的爱意如潮水般汹涌，情不自禁地靠近她，想要用自己的唇瓣去触碰她的。
他的唇在即将触及肖一云时，他记起来了，自己刚刚喝了不少酒，这人还十足的嫌弃。
本想肆意掠夺的动作，变成蜻蜓点水般，在她柔软的唇上擦过。
“下去打麻将。”
贺知韩单手将她搂住，替她将刚刚脱掉的羽绒服拿在手上，一会儿下去后，屋内有空调，不急着穿上。
等他们下楼时，客厅里已经热闹起来，电动麻将机洗牌的声音噼里啪啦。
“可算来了，三缺一。”李晓琦有些迫不及待。
肖一云在打牌这件事上，属于是人菜瘾大，爱玩且输。
“这么急，急着输钱呗。”肖一云对李晓琦放狠话。
程定舟知道肖一云的三脚猫功夫，看她已经很自觉地坐上仅剩的那个位置，手指戳戳她的额头。
“大言不惭，一会儿输了我不会帮你给钱的。”
“才不会。”肖一云一脚踢向程定舟的小腿。
四个人都已就绪，为了有点娱乐性，张婉提议多少意思一点，有输赢才能刺激。
李晓琦技术不错，她无所谓，今天她就是抱着必胜的信念来的。
张婉和程定舟，两位对这点小钱，不痛不痒。
这桌，就只剩肖一云，三人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什么意思，都看我干嘛。”肖一云目光不善地盯回去。
贺知韩搬了张椅子，坐在肖一云边上，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上，身子往她的方向靠着。
“我技术还不错，不用怕他们。”
桌上牌已经码好，四人按照顺序摸牌打牌。
贺知韩不想破坏肖一云打牌的乐趣，说是来帮她当军师的，其实并没有干涉她怎么出牌。
直到，肖一云已经连着给程定舟送了三轮牌后，她看程定舟的目光都变得森冷。
今天不知怎么，程定舟把把盯着她吃。
张婉和李晓琦，各有胜负，两人都有微薄进账，只有肖一云，钱都被程定舟赢得七七八八。
贺知韩眼看肖一云有些急躁，依旧耐着性子，不紧不慢地说：“没事，你哥那儿，你可以赖账。”
“你这两颗脑袋，玩不过我一个人。”程定舟气定神闲地摸牌。
贺知韩估摸着，这一把肖一云再输，她就得自己生闷气了。
连着拦住她好几次出牌，贴近她耳朵，小声提醒该打哪一张。我们的小肖终于被命运眷顾了一次，输一晚上的人，居然迎来第一把自摸。
她乐不可支，冲程定舟阴阳怪气的笑。
肖一云见好就收，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三个人的对手，“小贺，你来陪他们玩吧。”
见肖一云面上的神色，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贺知韩也乐得轻松，自己上桌打，比在一旁观战可轻松太多。
四个旗鼓相当的人在一起打牌，局间的乐趣瞬间提高。
除了结果上的输赢外，彼此间思维的碰撞，相互试探的心理，都是肖一云这个菜鸟未曾体会过的。
肖一云这个人的优点就是，能直面自己和别人的差距。就像现在，虽然自己不能强行融入进他们的手上交锋，可她能选择一个人舒服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上播放的娱乐节目。
不大的客厅里，一边是打得火热的牌局，另一边是一个人的自娱自乐，两方欢喜，又都各得趣味。
不知不觉，麻将桌上已经过了好几圈，起初身上还有些酒意的三人，已经完全恢复清明。
如同张婉所说，打麻将是一件非常增加节日氛围感的事，肖一云听着麻将在桌上碰撞的声音，颇有些想念远在随州的家人。
她记得，小时候每到春节，家里大人们也会张罗着，一起玩几圈牌。
那时候肖一云只能在旁边自己玩，甚至连站在桌边看的资格都没有，因为程老师说，小孩子不能学打牌，应该好好学习。
自己现在的一手烂牌技，应该就是这样造成的，可为何程定舟打得比自己好这么多，他去哪里偷偷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