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什么？我在说你这个死残废，拿个鸡毛当令箭的样子，简直让我恶心！”
老枪的脸蛋青一阵，白一阵，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站在那中年妇女身后的路人们也等的不耐烦了，纷纷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喂，要吵架麻烦换个地方吵行不行啊，别耽误大家时间啊。”
“人家狗爷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怎么可能会克扣你一点水？别在这里没事儿找事儿啊！”
“有点不对劲啊，我刚刚看了一下，这个老姐姐的水瓶是真的没打满啊？”
听到有人在帮自己说话，那女人也立刻来了兴致，说话的声音也就更大了。
“对呀对呀，你们都看到了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能看出来我水瓶里的水没有装满。
你们过去可都是给每个人装得满满当当，凭什么到我这里就变成按什么两升来取水了？你分明就是欺负我！”
狗爷气得头发昏，他抢过那妇女手里的水瓶，倒进脚边一个巨大量杯里。
咕嘟嘟……
狗爷不顾妇女胡搅蛮缠地阻拦，将量杯到得满满的，正好是两升的热水，不多也不少。
“臭娘们儿，老子今天是给你面子，一直忍着没说，不然你以为我他妈为什么今天必须要给你们按量来分配热水吗？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蛀虫在我们的避难所！你们偷偷改装我们发给你的水瓶，扩大容积，就为了能多打一点儿水！
不光是你，我估计整个避难所，有十七八个人都是这样的。如果你们继续这样下去，我们的资源迟早要被你们给消耗一空了！
到时候大家都没水喝，我看你们要和谁吵架去！”
中年妇女改造水瓶的证据确凿，可她依然梗着脖子不承认。
“放屁一样！你们给我的水瓶什么样子，它就是什么样子，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改造什么水瓶。
再说了，以往的时候我们可都是要把水瓶灌满的，可现在呢？你突然说什么，每个人只能打两升水，这分明就是你临时找来的托词吧？
告诉你，我可是不管什么两升不两升的事情，我只认这个水瓶装满了才算我的水给足了，否则我死活不认！”
“认不认不是你说的算！”
“你这死瘸子是什么东西啊，你凭什么那么大口气？”
“凭什么？凭我供你们吃喝，保护你们的安全！你要是不服我的管制，可以啊，你滚出我的避难所，去半魔郝仁的避难所吧！”
“啊？你居然威胁我？威胁我这样的女人？我可还是带着孩子的啊，我的孩子可还在忍受伤痛啊，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
女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堵在饮水机前撒泼打滚，死活不肯让开。他身后的几个幸存者摇了摇头，转身走到了另外一边的取水口取水。
还有的看客与女人站成一边，叽叽歪歪地说着。
“哟，老瘸子打架不行，骂女人倒是厉害。”
“就是说呀，你们避难所朝令夕改，突然改规矩也不和我们说一下！什么意思？都把我们当成贼是不是？”
有人站在女人一边，自然也有人站在狗爷和避难所一边。
“臭三八，少给我阴阳怪气的！狗爷瘸了是为了谁，你心里没点数吗？要不是他，你他娘的还能在这儿和他撒泼吗？”
“狗爷，不要服软，老子早就看不惯这种不懂规矩的人了！”
“不服狗爷的管，那你们就他妈的赶紧滚出我们避难所！”
“艹，说归说，你们他妈的动手做什么？”
“老子打的就是你们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只一会儿，这两边的看客全都吵了起来，到最后居然还开始推推搡搡地打起架来。
避难所的工作人员终于冲上去拉架，姚玲站在远处沉默不语，似乎根本没有上去制止的意思。
“你不是这里的头头吗？”何必笑着问道，“你为什么不去处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把这个女的赶走？”
“麻木了。”
姚玲摸了摸胸口的平安扣，自嘲地笑了笑。
“有的时候，我看见这些人丑陋的嘴脸时，我都会反思一次，我救这些人值得吗？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我的养父何必。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有些人那么讨厌，你还要去救他？
他告诉我，医生在治病救人的时候，从来不会去问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至于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那得交给警察他们去判断。
放在我们奇术师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那些没有能力的平民，让他们免于遭遇超自然力量的侵袭，让他们永远生活在阳光之下，阴影让我们自己承担就行了。
我只管保护好那些普通人的安全，自有别人审判亦或是原谅他们罪孽。”
“哈哈，原来我这么……我是说，何必真他娘的不是个玩意儿，居然能说出这种混账话来。”
“你居然敢侮辱他？”
姚玲柳眉倒竖，一脸愤恨地看着何必，眉眼之间，竟有姚玲小时候闹脾气的样子。
“姚玲，怎么说我也是何必的朋友。我来代替何必教你一课，慈不掌兵，善不理财。想要拯救更多的人，就不得不去得罪一些人。”
说罢，何必扭了扭脖子走了上去，他拨开面前骚乱的人群，拉过那些起哄闹事的人，一拳一个掀翻在地。
“都给老子安静！”
何必的气势蔓延开来，各位幸存者浑身一哆嗦，齐齐看向何必。只见他穿着一身烂糟糟的西装，头发里的风沙都还没有清理干净，似乎刚从户外回来。
他拨开拥挤的人群，走到了那泼妇面前。
“你是哪根葱啊！”泼妇双手叉腰，面红脖子粗地对着何必狂吼，“瞪着我干什么？眼睛大了不起吗？信不信老娘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当电灯泡踩？”
何必咧嘴一笑，他恭敬地朝着泼妇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道：“这位大姐别着急，我是来帮助你的，你是觉得自己得到的热水少了，是不是？”
泼妇微微一愣。
这个何必刚刚揍得，全是自己的支持者，现在怎么突然又站在我这边了？
“是呀……”
“那好吧，我今天来给你主持一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