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马少了?”
说这句话的人乃是杨勇志。
他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马怎么会少呢?还是四匹?”
那玄衣男子点头称是:“属下没看错,是四匹。那马厩是给客人用的,我们的马都在那里。属下们刚才去的时候,我们的骊马少了四匹,马厩里还有四匹别色的马。”
这会轮到杨将军头大了,儿子令牌丢了,女儿人还不知道去哪了,这下马又不见了。
木惟清小心翼翼地说道:“会不会是……别的客人不小心牵错了?”
于睿卿摇着头,望着杨将军说道:“应该不会。杨将军的马是骊马,毛色纯黑,很是不同,我想牵错的可能不大。”
木惟清接话道:“你说不是牵错,难不成有人故意偷马了?今日来的都是朝中的大人们,总不至于有人故意偷马吧?”
于睿卿瞪了木惟清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无知妇人,胡言乱语。外公请的都是国之砥柱,怎么会有人偷马,休要胡说。”
木惟清被于睿卿斥责了一番,气得转过头去不再说话,双肩微微抖动,似乎是在哭。
让人家夫妻为了他的马吵了起来,这一出,看得杨将军很是不好意思。
于睿卿很是抱歉,欠身一躬,说道:“将军稍安,不若这样,我稍后去核对宾客名单,看哪位大人家是骑马来的,或许真的牵错了也未可知。等找到贵府的马了,给将军送到府上去,您看如何?”
虽说这牵错的说法实在勉强,但是若是要偷,没必要把其他的马留下来,一并带走就是了。况且偷盗军马,一旦被发现可是要重罚的。
杨将军觉得今日是在了太过匪夷所思了,先是杨勇志丢了令牌,再来又是马不见了。
“只能如此了,我们先去找到咏茗,待到明日再说吧。”
说完几人就出了正厅,继续去找杨咏茗了。
于睿卿见杨将军出去了,绕到木惟清面前,乐不可支。
“我的卿卿夫人,真不看出来,你还会演戏。”
木惟清探头看看几人走远了,笑道:“我原本想说咏茗喝醉了睡了,想想还是算了,到时候闹到外公这边就不好了。只是这样待会儿杨将军就会发现了吧?”
于睿卿牵起木惟清的手,往那正厅外去。
“不妨事,想来已经走远了。最近天气又好,没下过雨,除了能发现他们是从南门出去的,路上是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的。当然了,若是那二人自己犯蠢,那就是老天爷帮不了他们了。”
这厢杨将军出了正厅,带着杨勇志和九位下属在那偏厅周围找了好几圈,一个人也没看见。
不一会儿,于睿卿带着下人打着灯笼过来,帮着一起找。
这后面的动静把已经睡下的袁老爷子也惊动了。
老爷子披着外衫就出来了,见到这阵仗,以为还在找那令牌,不由得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这杨将军太死心眼了,不是说明日天亮找吗?”
心中如是想着,袁老爷子走过来问道:“杨将军这是在找令牌?”
杨将军找了半天见不到女儿,此时心中是火急火燎,性子不自觉暴躁了起来。
“什么令牌!我在找我女儿!”
袁老爷子一听,这杨家小姐不见了?知道他心中焦急,也就不去在意杨将军语气很冲了。
“府上小姐走丢了?”
于睿卿回道:“杨三小姐晚宴开始的时候走动了一下,人就不见了。”
袁老爷子只觉得头大如斗,这杨家今日怎么回事,一会丢这个一会丢那个的,连个大活人也能丢了。
今日是自己的寿宴,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袁老爷子赶紧叫来其他的人,跟着一起找。
一群人打着灯笼把个袁府从头到尾翻了个遍,也未曾见到杨咏茗的人影。
木惟清很是害怕,怯生生问道:“会不会是……”
一旁众人问道:“会是什么?”
木惟清很是紧张地看看众人,说道:“会不会是喝醉了,掉进湖里了?”
此言一出,人人都是心惊胆战。
于睿卿虎着脸呵斥了一句:“无知妇人,胡说八道什么!”
“我……”木惟清被骂了,顿时抽泣起来。
这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杨将军和袁老爷子听了,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别是真的掉进湖里了。
袁老爷子忙不迭叫来会水的下人,穿了水靠,下了湖去。
杨将军带来的九名属下都是西境之人,却是不会水,只能眼巴巴站在岸上干等。
杨将军身材魁梧,没有合适的水靠,便脱了外衫,直接跳进了湖水中。
几人在水中不断摸索,这天晚夜深的,湖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胡乱摸着。
约摸两三个时辰后,精疲力尽的几人都爬上了岸。
“怎么样?”
杨将军浑身淌着水,大口喘着气。
“没有。”
杨将军看向另外几人,都是摇摇头。
杨将军和袁老爷子的心倒是放了下来。
没有掉进湖里就好,好赖没有出事。
一边杨勇志见自家爹爹水靠也不穿就下了水,心里腹诽道:“现在知道急了,你若是不逼她,她也不会跑啊。”
杨将军自是爱着自家女儿的,只是那爱错了方向,逼得女儿走上了私奔这条道路。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然是过了四五个时辰,天都要亮了。
杨将军累得浑身酸疼,心里不住地念着:“咏茗,你跑哪去了,快出来吧。”
杨勇志见父亲一脸颓相,很是心疼。
这个四十多岁的硬朗男子,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和死对头的儿子跑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发疯。
杨将军觉得人群很是嘈杂,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在战场上时,他时常会被各种情报弄得头晕脑胀,这种时候就会放空自己,冥想一阵子,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今日之事太过蹊跷了,各种巧合凑在了一起,显得很是异样。
先是杨勇志丢了出城令牌,然后是杨咏茗不见了,后来马又不见了。
令牌,杨咏茗,马。
杨将军的脑中突然闪出一个想法。
若是杨咏茗拿了令牌骑走了马,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