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是在赌霍靳尧还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些话，之前的笔录没写那么详细，温翘更不可能主动告诉他。
“你想说什么？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霍靳尧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冷笑，“我这人别的没有，就要张脸，宁肯断手断脚出门，也不能光着出去丢人，所以我亲哥现在，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最后这句只有贺衍能听到。
贺衍瞳孔猛地一缩。
他僵了好一会儿，最终咬牙点头：“是，我同意和解。”
霍靳尧丢给他一张卡，“医药费。”
贺衍哪敢接，“就一点小伤，尧哥你要是晚来会儿，它自己都长好了，真用不着赔。”
霍靳尧也没多说，利落的收回卡，转身就走。
其他手续交给程墨深和韩子跃处理，舟舟被程恰恰带回程家了，温翘被霍靳尧一把塞进了他车里。
霍靳尧拿了支烟夹在指间，却没点，只是盯着她：“为什么维护我？”
他果然都听知道了，温翘也没打算遮掩：“听不得别人说你不好。”
霍靳尧怔了怔。
他原以为她还会像从前那样，嘴硬地撇清“我只是在维护我自己的尊严”。
车外的灯光斜照进来，有些晃眼，可他却觉得今晚的夜色格外顺眼。
霍靳尧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还爱我吗？”
温翘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霍靳尧，谢谢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但我们真的不合适，你去爱别人吧，我温翘不想再当你的拖累了。”
霍靳尧瞳孔倏然一缩，刚刚漾起的一点喜悦瞬间沉了下去。
他咬牙问：“温翘，你非要这么狠？”
“是。”温翘迎上他的目光，伸手就要推门下车。
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霍靳尧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另一手揽住她的腰，不由分地吻了上去。
半个月了，想她。
想到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
温翘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霍靳尧，在警察局门口，你也敢性骚扰？”
车门“咔哒”一声落锁，霍靳尧哑声对司机报出一个私人会所的名字，吩咐开车。
温翘心脏一紧：“霍靳尧，你、你要干什么？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她突然想起程恰恰说过，“霍靳尧也就对你脾气好，对外人狠的没边。”
贺衍和那帮富二代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据。
霍靳尧扯起嘴角，笑得有点恶劣：“是啊，就是要卖了你，快求我。”
“霍靳尧你禽兽！畜生！”温翘的巴掌、指甲毫不留情地往他脸上又抓又挠。
霍靳尧也不挡，反而伸手护在她周围，怕她磕到车门。
几分钟后，司机悄悄从后视镜瞥了眼霍靳尧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严重怀疑这位爷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
明知惹不起，干嘛非得惹？
半小时后，车停了，温翘却死活不肯下车：“把话说清楚，来这到底干嘛？”
“放心，我哪舍得卖你。”霍靳尧看着她，突然笑了，“什么拖累、不合适……温翘，你只是心里有个结，我带你过来，把它解开。”
他目光执拗。
“我不去。”
霍靳尧没再废话，一把将她扛上肩头，径直朝里走去。
会所经理在前头引路，带他们走进一个位置很偏的包厢。
推开门，里面空间不大，程偃已经等在里头，“太太，霍总，你们来了。”
包厢侧面还有一道暗门，霍靳尧二话不说，抱着温翘就跨了进去。
里面竟别有洞天，不仅格外宽敞，灯也照的通明。
一个女人被绑在椅子上，蒙着眼罩，嘴里不停的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抓我？你们负得起这个责吗……”
“是吗？”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我倒是想知道，动你需要负什么责？”
“这声音……”女人猛地“望”向发声处，“霍总？是霍总？”
霍靳尧把温翘放到沙发上，自己也挨着她坐下。
他朝程偃递了个眼神，程偃一把扯下那女人的眼罩。
温翘眯了眯眼，“是她？”
那女人适应了一下光线，终于找到霍靳尧的位置，急声道：“霍总，我为霍氏卖力六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这是什么意思？”
霍靳尧没说话，只瞥了程偃一眼。
程偃开口道：“霍总在国外谈并购案那次，因为外方夫人也在，霍氏临时需要一位女员工陪同，因为时间紧，当时应月你正在国外休假，就找你顶了一下，这事没记入工作记录。”
应月，正是霍靳尧的秘书。
她听完反驳：“那又怎样？我利用私人时间帮忙，没要加班费，就为这个抓我？”
霍靳尧像是懒得开口，程偃继续道：“那天有个电话打给霍总的私人手机，是你接的。”
应月立刻否认：“没有！”
“你以为过去三年，就真的死无对证了？”霍靳尧终于抬眼，带着无形的压迫，“我办公室虽然没有监控，但走廊的监控，角度刚刚好，能拍到谁进过我办公室。”
“不可能。”应月脱口而出：“那天走廊监控明明坏……”
话说到一半，她猛地刹住，。
霍靳尧盯着她瞬间白起来的脸色，缓缓接下去：“三年前的事情，你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