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笑,相公一定是看错了。”娇娘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反驳了句回去。
可她如今分明眉眼中都含着笑容,像这初秋萧瑟当中的一抹甜蜜。
“看没看错,娇娘让为夫仔细瞧瞧不就好了吗?”
段启珏眯起眼睛,他如今瞧着阮娇,一张小脸白里透红,蠢是嘟着的,粉粉嫩嫩,像惹人采拮地嫩果一般。
这果子,可是自己的。
段启珏缓缓靠近阮娇,阮娇精魂本就是人参精,何况整日都与药材打交道,身上味道不似年龄少女般那种清甜,反而带着些药材的冷淡苦涩。
段启珏与药打交道的年头更多,日日一碗没作用苦药灌下,成了他多年的习惯,也早已厌倦了。
可他却不讨厌阮娇身上这味道,甚至可以说是,甚是喜欢。
段启珏吻上了阮娇的唇,轻轻咬着阮娇的嘴唇。
阮娇被他吻了个红脸,努力尝试着回应,但毕竟技不如人,到底是被段启珏给带着跑了。
“相公莫不是还吻过别人?”
一吻终了,阮娇叉着腰问段启珏。
段启珏失笑,反问道,“娇娘今日怎会吃醋了,这话又要从何说起啊?”
原来这就是吃醋吗?
阮娇只觉得又学会了一个词,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询问,“如果相公没吻过旁人,怎会如此娴熟?”
如此吃醋娇俏的调情话,在阮娇嘴里说出来,好像那一瞬间就变了味。
段启珏有意逗阮娇,缓缓地开口,“还不是这么久的时间亲娇娘练出来的,娇娘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不…”
瞧瞧阮娇上当上得比谁都快。
“我喜欢的!”虽然刚才那感觉有些奇怪,就像,就像一股热流,突然化开了来。
当初修炼时突破后,耳清目明的那种感觉。
阮娇不知如何形容,却十分贪恋那一时的触动,“喜欢相公吻我。”
阮娇的坦诚,反而让段启珏有些逗不下去了,反而生出了一丝骗人的负罪感,他搂着阮娇说了句,“我的傻娇娘哎…”
正值季末,是清算总账的日子。
段启珏从铺子匆匆跑来已是任性了,这若不快些回去,今日就又要晚归。
阮娇近来总是疲惫,可又十分黏人,就算段启珏将她抱到了床上,她睡会儿摸不到身边人,也会下床去书房去找段启珏。
段启珏不想阮娇总陪他熬夜,干脆总账就在铺子中一并清算了。
“娇娘,那我便先走了,你若回去就同娘说声,我晚上不回去吃了。”段启珏翻身上马,阮娇仰头看他。
近来阮娇的脸似乎长了些肉,给她又添了几分乖巧,此时阮娇笑着点头,段启珏只觉得从头发丝甜到了脚尖。
阮娇一直在路边站到再看不见段启珏的身影时才回了铺子。
图兰正和慕白薇说着什么,两人脸上都是羡慕的神情。
见阮娇进来坐下,图兰就憋不住话了,“阮姐姐与段二哥好幸福啊。”
这大概就是中原人说得举案齐眉吧。
图兰看在眼中,羡慕在心中,甚至开始想起来自己与段文书如果也这般模样…
也许有些怪异…
平常人或许会客气一下,说没有之类的,但阮娇习惯性地实话实说,“我也觉得和相公在一起很幸福。”
慕白薇失笑,可笑了会儿后又叹了口气,无奈道,“真羡慕你们啊。”
“慕姐姐,大哥也是个很好的人,你们两个也会很幸福的。”
“我们,八字都没一撇,还是别说这事儿了。”慕白薇眼神躲闪,举起手中的平安符,继续绣着。
对于阮轩辉的态度,慕白薇已经不甚纠结了,他们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阮轩辉一时半会儿顾不上这些儿女情长也很正常。
“慕姐姐有惦记的人怎么不去同他说啊?”图兰不解地开口。
自己一个人纠结成这样有什么用,反而不如主动出击来得快。
可这话就惹来了阮娇的好奇,“难不成你对文书说了?”
“等我见着他了,就同他讲这事儿,最好这个月就成亲!”
图兰说得信誓旦旦,仿佛将一切都策划好了一般。
慕白薇愣了一下才释怀,指不定是西域与中原的规矩不同,这才让图兰有了这番天真的话。“哪有这么快的事儿,光是准备,就要一个月不止。”
“什么?!居然要这么久?”图兰震惊,“不就是两个人商量好了,你拉来一车东西,我送去一车东西,然后喝酒吃肉,再一起进那帐篷中颠鸾倒凤吗?”
图兰话说得直接,阮娇这已经为人妇还心眼大的没觉得有何不妥。
但慕白薇这未出阁的就觉得不对劲了,“这种房话,还是别在外人面前说的好…图兰姑娘,你说的这过程看似简单,但也要段小公子先来提亲才成。”
图兰对这事儿胸有成竹,“他敢不提吗?”
“应当是不敢的。”阮娇想起段文书偶尔吃瘪的怂样,只觉得这两人,大概是天造地设的绝配吧。
若是快些成了,那也是美事一桩。
三人手脚都相当麻利,天将暗下去,平安符就都绣好了。
“阮姐姐,你教了我这么多,这段日子也都多亏了你和段二哥照顾,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谢你。”
图兰捧着平安符同阮娇道谢。
“那不如告诉我一些西域的衣服款式吧?”阮娇脑袋一转,认为想出来了一个天大的好主意。
“我们那儿穿得衣服?”图兰犹豫了一下,“可是西域的布料不多,分的又散,衣服不如中原的好看,更不如段二哥铺子中的精致。”
“我听说过。”慕白薇此时也开了口,“西域平常的衣服上总有动物皮毛的装饰,男女都不着裙,衣服上坠着猛兽牙齿,颜色也比中原艳丽张扬不少。”
“慕姐姐对这些好了解!”
“之前在京城学过一些,阮妹,你想用西域的款式来做新衣服?”
阮娇心思被戳中,也不瞒着,直接点头认下,“这儿与西域接壤,若是做出来了,不也是一种风情吗?”
“可这会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