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薄凉而凌厉,押着她往墙上狠狠一压,“为了这个,你才躲我不及,连碰都不让我碰。”
乔子衿手臂一阵闷疼,后背贴着他火热的气息,墙壁却是冰凉一片。
她咬牙切齿,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我一直都是这么势利的女人。我当初跟你在一起也是因为你有大房子给我住,你给我高薪的工作,让我能混进娱乐圈,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江凌寒盯着她那倔强的侧脸,樱唇被薄薄地咬着,杏眼里还含着清泪,似是隐忍着天大的委屈才说出这番话。
他心中勾起来的火气,一下就降了下去。
就为了逼退他,故意这么说自己,这女人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
他心疼,心疼她这么说自己,她势力与否,这么久的相处他看得清清楚楚。
她要真想要钱,对他服个软,示个好。乔子衿心里比谁都知道,攀他这棵大树可比蒋家要稳妥多了。
但她偏偏不要他,非要跟着蒋家的条件走。这里面的缘由,他一定要弄清楚。
“行。”
男人语气清淡地将手里的袋子挥了挥,惋惜地道,“当我大晚上跑3公里白买了这个痛经药。”
乔子衿目光微微一愕,他手里挥着那个药袋子,在她眼睛里就像救命稻草一样。
“可惜了,最后一盒,这药我也不能用。”男人淡淡叹息,语气故意阴沉着,“既然你那么决绝要跟我一刀两断,这药我就扔了。”
说着,他作势要踩开垃圾桶,把药品袋子扔进去。
“等下!”
乔子衿呼吸发抖,连忙伸手去够。
江凌寒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手臂往上抬了抬,乔子衿直接扑了个空,惯性导致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扑,竟直接扑到男人的怀里!
她下意识抓紧男人的腰腹,鼻子撞到他胸膛硬邦邦的肌肉,痛得眼眶鼻尖都红了。
乔子衿回过神,头顶传来戏谑得逞的嗤笑声,她这才发现,自己正以一个生扑的姿势趴在他怀里,那姿态像欲求不满似的。
她耳根子瞬间臊红,撑着他的肩膀想离开,男人却似笑非笑地,一只手掌压在她脊背上,轻而易举便叫她动弹不得,他故意地在她耳边笑:“打脸来得这么快,嗯?”
“江凌寒,你把手撒开!”乔子衿快羞疯了。
她柔软的身躯贴在他坚硬的胸膛,就像棉花压在硬铁上,对硬铁来说自然是舒适至极。
江凌寒眼波涌动着深晦的淡笑,“想替夏之芊拿这个药?”
他说着晃了晃那塑料袋,乔子衿的眼神瞬间被勾了去。
她立刻乖了,像被顺平毛发的小动物,趴在他肩膀一动不动,可怜又可爱。
江凌寒的手臂轻轻勾住她的腰肢,将女人往怀里抱得更紧更深一些,下颌贴在她的肩膀上,薄唇细细缠绵过她的脖颈。
霎时,她感到一种有如触电的感觉掠过皮肤,风驰电掣般蔓延到身体每个角落。
她皮肤生又白又嫩,被他轻轻吻两口,就浮现一抹漂亮的草莓色。
乔子衿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来不及,却也不敢推他,只鼓着一双惊恐的瞳孔瞪他。
男人吻到唇瓣颜色深了深,他唇瓣贴上她的耳垂:“去给蒋母打电话,说你违背了合同,让她作废条约。”
她确实违反了,其他行为都可以抵赖,但现在脖子上印了属于他的痕迹,这玩意一时半会消不掉,她耍不了赖。
乔子衿手掌紧紧捂着脖子那块红红的位置,简直快哭了:“你这个强盗!流氓!”
“你不打我可以再流氓一回。”
江凌寒眉眼染上浓重的危险之色,他拇指轻抬起她的下巴,视线目标定格在她的唇瓣上。
眼神像在警告,她再不打给蒋母,他就要从那儿下手。
“……”乔子衿根本毫无办法,眼眶红红的呜咽一声。
这让她想起她还没跟陆沉离婚时,她跟江凌寒在暗无天日的医院厕所里,他把她压在冰凉的瓷砖墙壁上,发狂发疯地吻着,直到陆沉被吵醒来拍门。
她毫无办法地恳求他离开,他非要她吻一下才肯走。
那时被他操控的绝望和无奈,就和现在一样。
时隔这么久,乔子衿发现自己永远都逃不开他布的局,就如同缚在他世界里的困兽,连逃脱抗争都成了奢望。
她颤抖着拿手机给蒋母打电话,低头时,能感觉到他逼下的一道火热视线,灼灼地盯着她拨号码的手。
刚才那一吻,已经让江凌寒的脑子浑了。
眯着那深邃腥红的眼眸,在想他把她压在身下时,她一边痛苦愉悦地吟着他的名字,一边将那白白净净的手搂着自己背部,会是怎样的好看。
乔子衿专注着拨号码,完全没注意到男人那如看到猎物的表情。
男人抬手用力压了压眉心的位置,小腹蹿起的一阵火,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蒋母,是我。”乔子衿接通电话,小心甚微地开口。
此时D市的深夜,在榕城已是午时。
蒋母刚吃过午饭躺在沙发上看连续剧,她倒好奇乔子衿怎么会打来电话,“哟,子衿,这么晚还没睡哪?”
乔子衿与她刚签署过那份“和平协议”,蒋母便摆出副虚假温柔的态度。
乔子衿深吸口气,抬眸看看男人点墨般的双眼,然后下定决心地说:“对不起,我冒犯了合同的条约,我现在跟江凌寒在一起,那份合同请您作废吧。”
她话音落下,就听见那头的呼吸沉重了许多,蒋母嘴角笑容一僵,再如雾霭似的慢慢退散,“乔子衿,你说什么?”
语气比变脸还快,带着不怒自威的威胁与沉怒。
她到底是掌管蒋家多年的老夫人,开口的气场足以震慑乔子衿。
乔子衿肩膀微抖了抖,唇瓣喃喃:“我说——”
她还没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从天便降下一只大手,直接擦着她的手背夺走电话。
“江凌寒……”
乔子衿一愣,急忙去看他。
男人高她许多,从这个角度正能看见他冷漠蠕动的颧骨。
他淡漠将电话搁在耳边,声音听不出半分情绪,却带着慑人的威胁:“蒋凤春,你胆子不小,敢在我背后玩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