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走进客厅，奶茶飞奔着跑过来，简单告诉妈妈事情的经过：“妈咪那个坏叔叔一进来就抱住妹妹，把妹妹举好高，妹妹吓哭了。”
她说着，手指还愤愤指向顾如焰。
顾如焰百口莫辩地想解释，却发现无从辩解。这小屁孩怎么跟她爸一样犀利！
他一脸恳求地看向乔子矜，把她当做最后的希望。
沈纪石主动走过来，对她微微鞠躬握手，微笑道：“子矜，好久不见。”
乔子矜对他点点头，她记得这个人，曾经是妈妈的朋友，失踪后，他一直在坚持找寻妈妈的下落。
“你好，沈叔叔。”乔子矜把奶茶拉到身边，“奶茶，叫沈叔叔。”
奶茶眼睛滴溜溜看他，几分清冷几分警惕：“沈叔叔好。”
沈纪石不由笑了：“真像江凌寒，我跟顾如焰刚进来都吓了一跳。”
乔子矜只静静微笑，看向江凌寒怀里的珍珠，“珍珠，别哭了，过来妈妈这。”
她那话像有奇效，顾如焰睁大眼睛，看那孩子变脸比翻书还快，跳下江凌寒的怀抱，小跑到乔子矜怀里。
乔子矜蹲下身，给孩子粉嫩脸颊擦掉眼泪，一寸寸地细心温柔，“都快六岁了，见到生人叔叔还哭，嗯？”
“叔叔抱我。”珍珠委屈地撅着小嘴，奶声奶气。
她警惕看着顾如焰，哭过的眼睛变得更大了点，清澈得像一潭湖水。
乔子矜温笑：“抱你怎么了？当时江叔叔抱你的时候，你不也没哭吗？”
珍珠挺起身板，很认真的说：“江叔叔帅。”
“……”
顾如焰直接吐血身亡。
合着他是有多丑！丑得都能把小孩都吓哭了？！
孩子一番童言惹得家里笑声连连，方才还尴尬的气氛顿时化解了。
钟点工阿姨端饭菜上桌，笑着招呼：“江先生，饭菜好了。”
“上桌吧。”
江凌寒淡淡开口，暂时放过了顾如焰一马。
四个大人两个孩子围在桌前，桌上精致的八菜一汤。乔子矜有些恍惚地想起，自己已很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了。
因为自从小白走了后，她做什么好像都提不起劲，有时爸爸和夏之芊会喊她出去吃饭，她也食之无味。
但今天晚上，她心情出奇地轻松，大约是这五年过来最放松的一次。
沈纪石和顾如焰很默契地没提过当年的事，关注的点都在两个孩子身上。
顾如焰尤其兴奋，时不时用手指戳戳珍珠的小脸，被江凌寒一筷子打走。
他护女心切，向来保护欲很重，且顾如焰说过什么“叔叔等你二十年”这种话，更让他时时刻刻警惕着顾如焰。
“太可爱了，我以后一定要我老婆给我生一个。”顾如焰捏着珍珠的小手，她吃饭被打扰了，鼓着水汪汪的眼睛，满脸不高兴。
沈纪石笑出声：“你不是不婚主义吗？”
他大言不惭：“改了改了，有这么可爱的宝贝在家每天不得幸福死。”
乔子矜微微低头笑，她吃了几口菜，珍珠拉拉她的衣袖：“妈咪，我想吃肉肉粥，肉肉粥。”
“妈咪喂你。”她放下筷子，吃不上几口饭就得喂孩子。
江凌寒见了，很自然地拿过孩子的碗，淡声说：“妈咪要吃饭，自己吃好不好？”
珍珠回头看他一眼，被蛊惑似的，巴巴地点头：“好。”
说着，她倒真的自己站起来，用小勺子舀了粥到碗里，胖胖的手捧着碗喝。
奶茶和乔子矜对看一眼，都有点呆住。这臭丫头，平时可都是奶巴巴地撒娇要喂的，今天怎的，江凌寒一句话就乖乖自己吃饭了？
“乖。”男人掌心温柔，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同样，对面俩男人也看得呆住。
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江凌寒当起父亲是这样的，他们以为他会像对待工作一样冷淡，孩子们大多也不会喜欢他。
可现状却明显不同，他看向孩子时眼中溺死人的温柔，简直太违背他的形象，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俩孩子还特别黏他，珍珠不喜欢吃胡萝卜，挑出来放到男人碗里，他耐心夹回去：“挑食的宝宝长不高。”
珍珠就奶在他怀里撒娇：“我不用长高高啊，江叔叔背我高高。”
小朋友的可爱体现在随时随地，顾如焰和沈纪石暗搓搓咬牙，羡慕死了，只觉自己这小半辈子都白活了。
尤其是顾如焰，活到现在才发现，有过那么多女人，都不如一个乖乖软软的女儿抱在怀里实在啊。
吃过晚饭，乔子矜带两个孩子回屋写作业，客厅里还留着孩子们奶奶的香味。
顾如焰怅然若失地坐沙发上，点了根烟思考人生。
“太狡猾了，短短五年而已，你直接超越我们变成人生赢家。”顾如焰眼睛无神地看着电视，缓缓吐出一缕烟。
吞收江氏，成为榕城无人匹敌的存在，现在又佳人在侧，还有可爱到冒泡的女儿们为伴。
这他妈人和人之间怎么就差距那么多呢？！
顾如焰吸了吸鼻子，心情沉重地看向窗外。
江凌寒从酒柜取了两瓶红酒和三只高脚杯，悉数倒好。
沈纪石接过酒杯喝了口，“也不能这么说，子矜离开时，凌寒也不知道她怀了孩子。两人分了五年，这五年过得多难，你也不是不知道。”
“嗯。”男人颔首，向来疏冷的俊容，笼罩上一层温柔和愉悦，孩子们在的时候，那种喜悦更明显。
顾如焰看着他，都不敢相信这还是他认识的江凌寒。
“如果有个女人能给我生双胞胎……不，就一个女儿或儿子，别说等五年，等五十年都行。”顾如焰晃着酒杯。
“你女人那么多，随便挑一个不都愿意给你生？”沈纪石挑了挑眉，这不是他调侃，是顾如焰之前夸大炫耀的原话。
顾如焰喝猛了几口，双颊有些红意：“不行。美女千千万，流连花丛可以，但生孩子这事可不是好玩的，这个不能乱来。”
沈纪石笑了下：“你还挺有原则。”
顾如焰摇头晃脑的，拖鞋踢了他一下：“聊正事，聊正事，怎么话题跑我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