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寒,你没走!”
她讶然地惊叫出声,还没反应过来,他迅速走来,下巴被他温糙又淡薄的手指抬起,熟悉的温度和触感直接亲了上来。
“唔——”
她轻唤一声,强迫被他压在阳台上,薄薄的后背硌着疼得慌。
乔子衿睁着眼睛,双腿扑腾着怎么都踢不开他,几丝哭腔从喉咙流溢出来,都被男人硬生生地堵住。
“江凌寒……”
她咬他的嘴唇,恨恨地喊他名字,男人充耳不闻。
她气得发抖,用力踢男人的小腿:“江凌寒你,变态!”
“嗯。”他一点也不含糊地应下来,不恼,甚至还带着笑。
他可从没说过他是正人君子,那都是别人加在他身上的头衔。
说到底,哪个男人骨子里是正人君子呢。
他将她抱起来,放在阳台的栏杆上。
乔子衿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身后是冰冷呼啸的风,冻得她拼命往男人怀里钻,不敢剧烈晃动,生怕掉下去。
江凌寒轻哑着嗓音,捧着她的小脸擦掉眼泪,与她额头贴着额头,低声地同她商量,“今天晚上好么?”
细细一算,他们相识大半年,却只有那一次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
他始终用最大限度隐忍着,但作为男人,他其实无法忍受。
“不好。”她呜咽地哭着,拼命摇头,打他的肩膀,“你走开!我再也不要你进我家了,你烦人!”
乔子衿觉得特别委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莫名就被男人堵在这,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上一次,他也是这样蛮横又不讲理。
男人浅吻过她泛潮红的脸。
“放轻松。”
他将她抱起来,一路抱回卧室。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眼前男人的面庞真切而炙热,她很没安全感的试图去摸他的脸,纤细手臂紧紧地攀在他的肩颈上。
她不知什么时候是结束。
她睡得乱七八糟,身上衣服都没穿,澡也没洗就被他拥着,累倒在他的臂弯里。
但这一晚,乔子衿却睡得无比地沉,兴许是累坏了,绝不可能是因为他在旁边。
江凌寒闭着眼,听着女人在怀里一深一浅的呼吸,缓缓睁开双眼。
窗外的天仍是一片深色帷幕,身心得到满足的他,却有种难言的空虚蹿上心头。
他低头将女人放在床上时,掀起的被子让她冷得哼了一声。
江凌寒回过视线,将床底下的睡袍和衣裤捡起来,一件件地给她穿上。
视线低看着她,长指穿过女人的发丝,缓缓落下,眸色已笼上一层深沉的戾。
他翻身下床,动作利落地披上睡袍出门,顺手摸了一盒烟。
窗外星月稀疏,夜色浓郁而静谧,这小区老旧,连路灯都不见几盏,就算有小偷经过也很难察觉。
江凌寒站在阳台上抽着烟,微闭着眼睛,任晚风吹着额前细碎的黑发,混着烟雾往上升。
仔细想想,他已经有很久没这样无法自持过了。他定力向来比常人强,却在今晚像沦陷一般,无法自控。
他明明有感情洁癖,却又一次碰了她。
江凌寒低眸盯着指尖的余烟,徐徐叹了声。
他什么时候开始沉迷这种事了?
可转念却想,若同样的身体,换一张脸,他还是下不了手。
非得是她才行,为什么?
他想不通,也不敢多想答案,翻了一圈手机通讯录后,拨了个电话给卢七月。这个点应该也只有她这个昼夜颠倒的人没睡了。
“喂。”果然,那边很快就接了,女人喝得微醺的声音染上丝慵懒的娇媚,旁边还有寻欢作乐的嘈杂声。
相比之下,江凌寒这端寂静得出奇。
卢七月听那边迟迟不开口,醉醺醺地晃着身体问:“谁啊,找我有事啊。”
“我。”男人抿唇平静回答,抬眸看向夜空。一个铿锵有力的字,就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卢七月摇摇晃晃地从酒席上起身,拿着手机往外走,她虽然喝醉了,但潜意识里觉得江凌寒找她就有要紧事儿,不能含糊。
“怎么了,你说吧。”她轻轻打了个嗝,走出喧闹的包房,站在风口吹了会儿风,思绪逐渐清明许多。
终于脱离了那帮烟熏勿扰的氛围,她对着晚风微微晃着手里的酒杯,忍不住点燃一根长烟,夹在双指之间,深深吸食了一口。
江凌寒缓缓吸着烟,微凉的夜风配上微烫的烟,使他心情平静适宜了许多,淡笑着说:“怎么,你还在陪老男人喝酒?”
“是啊。”卢七月揉着酸涩的太阳穴,纤长的眸透出疲倦,缓淡叹着气,“你这电话还救了我,让我有个机会脱身。”
男人闻言一笑:“嗯,准备怎么感谢我?”
“想得美,之前宴会那事儿我还没忘呢,两百万怎么够我的损失。”
她轻哼出一声冷笑,眼眸舒适地阖着,享受晚风,“听你的声音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卢七月随心的一句,却让江凌寒眸光微怔,面色划过一丝意外。
尔后,他又不确定地问:“我,高兴?”
他此刻感受到的心境分明是混沌和迷惑,迷惑于自己今晚疯狂的举动,不知该如何解读,所以才找到卢七月,却不知从哪里开口问起。
卢七月抿唇一笑,“是啊,高兴。你该听听你平时说话那阴沉怪气的调,简直让人想揍你一顿。”
江凌寒略感意外,原来这种事只有旁观者才能感知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情绪变化就完全没有感觉。
“怎么,今晚上跟哪个佳人共度良宵了让你这么高兴?”
卢七月微笑接过酒吧侍者端上的红酒,余兴浓郁地喝了小口。
原本只是玩笑的话,没想到成了真。
男人微阖着眼帘抽烟,被烟雾染得沙哑的声音说:“有件事情,在往我预期之外的发展进行,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