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谦王离开三分楼后,往逍遥王府的方向去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有人急急来报。
凤夭夭放下手中的茶杯,挑眉确定道:“逍遥王府?”
“这个时候,他不慌着去偷太子金印,去逍遥王府做什么?”她心中狐疑,小声琢磨了起来。
要说起来,赵谦恩与赵弃之最近可也是十分不对付的。
他去逍遥王府,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难不成是想要抓你?”她看向赵弃之,心底直发笑,“太子惹得陛下龙颜大怒。”
“他这段时间唯恐再被人寻到错处,应当小心谨慎,若无必要,绝不会冒险出府,除非,赵谦恩抓了你。”
“赵辰对你恨之入骨,若是你落到了他们的手上,他便是冒死,也要来收拾你。”
要想将赵辰引开,寻一个偷盗的好时机。
这正是最好的方式。
“我怎么看,是冲着你去的?”赵弃之笑问道。
“我再不济也有王爷的名头,明目张胆地对我动手,他未必敢。”
何况,自打赵辰出事以来,朝中大臣,也有不少盯着赵弃之的。
这个时候对他动手,岂不是惹人注意?
反倒是凤夭夭这个所谓的琴女——
本也不是大兴人,在大兴孤独无依,要真受了委屈,也没个帮忙出头的。
“你若是出事,一来他们可以报仇雪恨,二来还可以栽赃嫁祸到我身上,于他们而言,可谓是一箭双雕啊。”
赵弃之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正正经经分析道。
明面上,大家都知道迷雾森林的琴女借住在逍遥王府。
她出了事,第一个被追责的,可不就是赵弃之。
凤夭夭托腮看向门外,神采飞扬道:“若真如此,我助赵谦恩一臂之力又有何妨?”
助他偷到太子私印,对自己有利无害。
到时候,端王的势力是三分楼的。
出了事情,罪责都是赵辰的。
她冲着赵弃之狡黠一笑,拿起一边的幕笠,起身就走。
衣袂飘飞,步步生香。
离逍遥王府三里地,溪水潺潺,青山黛黛。
萧索的风声之中,带着些铮铮剑鸣之意。
“出来吧。”凤夭夭顿住脚步,铿锵开口。
话音一落,打从四方隐蔽之处,窜出一队劲装人马,个个手持尖兵利器,威风煞煞。
赵谦恩春风满面地从人群之中,款步走来。
那笑容温和的模样,好似要宴请宾客的主人家一般。
凤夭夭嗤之一笑,心道:“难怪与赵辰一丘之貉,原都是些成不了气候的东西,想要抓我,还畏手畏脚,离王府这般远。”
要不是自己有心“自投罗网”,他在此处守株待兔,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毫无魄力与手段,焉能成大事?
她的冷笑刺耳得很,赵谦恩面上的笑容一僵。
“本王有些事情需要琴女帮忙,琴女不如与本王走一趟?”
所谓先礼后兵,赵谦恩言语还算客气。
不过他话还未落,就手一扬,指挥众人将刀剑指向了凤夭夭。
“你算什么东西?”
若是答应得太痛快,未免让人起疑。
凤夭夭丝毫不给面子,冷脸冷语相向。
“既是请我帮忙,便当好言好语,再厚礼相送。”她瞥了一眼凶神恶煞的众人,却是不咸不淡地一笑。
轻视之意,展露无疑。
赵谦恩心中怒火高涨。
“不识抬举。”他低声暗骂了一句,忽然翻脸道:“拿下。”
众人领命,异口同声地喊打喊杀,举着武器就朝着凤夭夭打去。
凤夭夭如一股旋风,拔地腾起。
一脚如蜻蜓点水一般,轻盈地立在聚拢而来的兵器之上。
她一举一动,轻轻巧巧毫不费力,然,动手的众人却觉得虎口发麻,好似被泰山压顶。
“抓活的!”赵谦恩还搞不清状况,洋洋自得道。
他就不信,那么多的人,还不是个弱质女流的对手。
凤夭夭唇角微勾,脚尖一旋,原本还能僵持着与自己对抗的众人,只觉手脚一颤,手中的兵器不听使唤地飞了出去。
众人皆是心头一骇。
赵谦恩亦是心底一慌。
凤夭夭将他的惶恐之色尽收眼底,她眼含坏笑之色,忽地躲过一柄长矛,便直接朝着赵谦恩刺去。
长矛如电掣过,不过喘息之间,便到了赵谦恩的面前。
赵谦恩浑身一颤,欲要躲窜,却动作不及。
“废物。”凤夭夭嘲弄开口,长矛抵在了他的咽喉之前。
众人唯恐赵谦恩出事,惶恐不安地不敢在有动作。
“本王是……”赵谦恩好不容易才找回被吓飞的胆量,强做镇定地想要以身份压人。
仗势欺人的事,他也没有少做。
看在他是皇亲贵胄的份上,谁不给他几分面子?
可凤夭夭却不吃这一套。
“啪——”
一声沉闷的响声,凤夭夭将手中长矛一横,当作棍棒便打在了他身上。
眼看着众人一乱,便要冲上前来。
凤夭夭玩味地睨了众人一眼,长矛之尖,又抵在了赵谦恩咽喉上。
赵谦恩这次倒是反应了过来,急退数步。
凤夭夭半点不让,步步逼近,长矛如跗骨之蛆紧贴着他,分毫不退。
“你胆敢再退一步,我可就不和你玩了。”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开口。
不轻不重的语气, 却让赵谦恩如同棒喝,瞬间毛发倒竖。
毋庸置疑,凭着眼前之人的本事,随时可以取自己的性命。
似乎是为了警告他,长矛更近了一些,戳得他脖子生疼,好似已经破了个微小的窟窿。
他顿时不敢再动。
又示意众人,不可轻举妄动。
凤夭夭无趣地冷哼一声,对着赵谦恩,便是一顿乱打乱筑。
嘭嘭的声响,起起伏伏。
直到赵谦恩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凤夭夭这才将长矛刺入土地之中,张扬无畏道:“就凭你,哪来的狗胆来找我?”
若不是要留着他去偷太子金印,此事没那么好了结。
她睥睨众人,众人早被震慑,面面相觑而不敢向前。
“你还有何依仗?”她转头又刮了一眼赵谦恩,清冷的语调似乎带着无尽的挖苦与讽刺。
赵谦恩深埋着脑袋,不敢开口。
正在满心的颓然与憎恶之时,忽听一人道:“在下来领教一番。”
话音才起,便见一道白影唆的一下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