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王已去大牢,看能否寻得点蛛丝马迹,正在等着王爷呢!”
李公公又催了一句,这才离开。
凤夭夭立在屋顶之上 ,瞧着李公公已然出了王府,这才一跃而下。
“重视王爷是假,试探王爷是真。”凤夭夭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饮下。
大兴帝早就晓得赵弃之不是传言般饭桶。
却不知道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醉心权势,如今恨不得将所有大权都握在手中。
哪里肯真正栽培后人?
“会不会许牧便是陛下放的?”凤夭夭凝眉道。
大兴帝之前久病缠身,如今朝堂势力盘根错节,复杂得很。
他正无多少可用之人。
许家当年与端王谋反一事,许牧可是一无所知。
若是大兴帝在这非常时期,将许牧收为己用, 又顺便借此试探赵弃之,可谓是一石二鸟啊。
“不排除这个可能。”赵弃之起身向外,“还得去看看才知道。”
“此事少有人知,显然,父皇并不想张扬,本王便反其道而行之。”赵弃之勾起一丝坏笑。
装傻充愣,扮猪吃虎,他最是在行。
“闭城门,准进不准出。”赵弃之立马便唤来了人,高声吩咐。
这是唯恐有人不知,皇城出事了。
他又悠闲自若地与凤夭夭一起喝了一盏茶, 才慢悠悠朝着大牢去。
赵谦恩早已经焦头烂额,一看到他,便急吼吼过来,“你怎么才来?”
“你怎么可以封闭城门?”赵谦恩不满道:“父皇未将此事公之于众,就是不想让这件事被人知道。”
要是让人知晓,朝廷连谋逆的要犯都看不住。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大兴帝的本意,可是要他们暗中寻找许牧,暗中将许牧捉拿。
赵弃之双手环胸而立,不敢苟同。
不以为然反问道:“你又如何得知父皇心思?”
圣意不可揣摩。
赵谦恩哑口结舌。
还问自己从何得知?
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能想到!
偏生他遇到了这皇家里最平庸无能的,他还真给她解释不清。
赵弃之将他的郁闷视而不见。
安适如常地在门口走来走去,翘首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大牢,也没有进去的意思,“你早早来了这里,可发现了什么?”
赵谦恩叹了一口气,沉默下来。
“无碍。”赵弃之倒是从容得很,挑眉道:“本王已经让人画了画像,挨家挨户去搜了。”
“城门已闭,他又不会飞天遁地,必然插翅难逃。”他信心满满道。
按着许牧越狱的时间看,这个时候,的确还不能走出城。
赵谦恩气得憋红了脸。
这下好了,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与大兴帝想要的结果,相去甚远!
便是真抓回了许牧……
也得不到大兴帝的褒奖。
“这些人是……”赵弃之好像不知道赵谦恩已经怒火中烧,又看着一边跪着的一众狱卒。
“回禀王爷,都是今早轮班的。”还是赵谦恩身后的人应的话。
许牧越狱而逃。
这些人难辞其咎。
“怎么回事?”他随意站在一人之前,懒洋洋问。
“王爷,要犯挣脱了枷锁,扭断了铁栏,小人等拼死阻拦,但又被人袭击,小人被一击打晕,也是侥幸活了下来……”
此人气息奄奄,说话之间,都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
倒是不像假话。
许牧这果然是有帮手啊。
“东边走水了,里边关有要犯,不得有失,小人又率人救火。”牢头也惶恐不安地解释道。
声东击西,还专烧待审要犯。
对大牢的情况很是了解啊。
“回来之后,许家公子就不见了。我们的人也都死了。”
另一边地上,的确放着一众尸体。
“许家其余人呢?”赵弃之又问。
“皇兄之前离开皇城有所不知,”赵谦恩调整好情绪,恢复一贯温和的样子,“父皇是将许牧单独关押的。”
“是以,逃脱的只有他。许家其余人,仍在大牢之中。”
还特意单独关押……
这便耐人寻味了。
“如今的问题是,许牧能成功越狱,必然有人相助,可如今,我们谁也没有见过助他的人,更不知许牧逃到了何处,毫无头绪,无从入手啊。”
赵谦恩愁眉苦脸道:“这还是父皇第一次交代你我做事,可不能搞砸了。”
“这有何难?”赵弃之全无紧张之意,“搜到他的踪迹,逼问他就是了。”
只要许牧不会隐身,他就不信找不到。
这想法做法,实在简单粗暴。
只是,等了好几个时辰,也根本没有许牧的踪迹。
反倒是这兴师动众的阵仗,将皇城弄了个人心惶惶。
赵谦恩心中郁闷不已。
过去他与赵辰接触,只觉得赵辰庸碌无为。
如今与赵弃之一起共事,他才知何为猪队友。
也难怪他病愈之后,皇城势力,都为对他动手!
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实在不足为惧。
“怎么会没有踪影呢,难不成他还会变成苍蝇飞出去不成?”赵弃之唧唧哝哝地嘀咕道。
“这可好了,人也找不到,反倒将大街小巷弄了个人仰马翻的,百姓怨声载道,父皇若是过问,我也护不得皇兄。”
赵谦恩状似担忧,实则忙不迭将自己摘出来,“我早就劝皇兄,不要这般大张旗鼓的。”
赵弃之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忽而盯着他怪笑道:“不是还有地方没搜吗?”
“你怀疑我?”赵谦恩怒道。
“并非本王怀疑你,”赵弃之继续笑嘻嘻,“只是许牧连越狱而出的本事都有,若是潜入你府上,也不是问题吧?”
“带人去谦王府搜。”赵弃之当即下了命令,带着人便要风风火火往谦王府去。
“站住!”赵谦恩怫然作色,“皇兄这般做,让人怎么说?”
这捉要犯,捉到他府上去了?
这不是告诉别人,他有可能窝藏要犯?
若是议论声一起,众口铄金,白的也能说成黑的,谁管真相是什么。
见赵弃之依旧一意孤行, 赵谦恩也来了脾气,“好,皇兄执意如此……”
“我们也去逍遥王府搜!”他大手一挥,带着人气势汹汹而去。
动作比赵弃之还要快。
他脚步匆匆,唯恐赵弃之的人跟上来。
不像是去搜别人家的,反而像是心虚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