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萝依细细密密纤长卷翘的睫毛止不住的轻颤,双手环上男人的脖子,是学着男人的方式笨拙地回应着。
*****************************
甚至……大胆地去探试他的。
因着两人几乎是紧贴在一块,所以裴萝依很快就察觉男人紧实的躯体猛地绷紧了起来。
察觉到他的异样,她将眼睛微微掀开一道细缝,刚睁开,视线便落入男人晦暗深沉似是要将她吸进去一般的黑眸中。
随之而来的是更为激烈的一番新的进攻。
“宫衍……”
好不容易得了个喘息的间隙,她迷离的视线怔怔对上男人温柔得似是要将她溺毙的目光。
宫衍低下额头抵上她的,磁性的嗓音染上情绪的沙哑,“嗯?”
裴萝依看着眼前的俊脸,觉得这一个星期只能通过打电话纾解的思念和委屈,好像顷刻间都消散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跨开一大步,结果紧接着一个星期的时间他都不在身边,明明正是该浓情蜜意的时刻,却换成一个人惴惴不安,偶尔胡思乱想。
委屈自然会有。
她就着在他腿上坐着的姿势,脑袋缓缓靠在他宽厚的肩头,掀着眼皮凝望着男人线条流畅的下巴。
在这暧昧氤氲的氛围里,脑海里某个被遗忘的存在一闪而过。
裴萝依眼神不可察觉地变了变。
除却男人回到港城的第一天晚上,那道陌生的女音之后就再没有出现在两人的通话里。
如果只是公司里的上下属关系,裴萝依不会在意。
她真正在意的是,那个女人对男人的称呼——衍。
一个简单的字眼就透露出许许多多的讯息,何况是身为女人,她更能品出其中代表的含义。
女人的心和眼,永远揉不进一粒沙。
她也一样。
“怎么了?”
宫衍敏锐察觉到怀里的小女人情绪似乎因为什么事情有些低落,俊美的脸垂下,一只手捏起她纤细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看向他。
果然,看着就闷闷不乐。
“想什么呢?怎么又不开心了?”
刚才还有心思到他面前耍坏,亲了下反倒不高兴了。
他虽然不是很懂女人,但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吻,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而且她主动回应了他,肯定不是排斥他的接触。
裴萝依拉下他的大手,直起身,复杂的情绪在眼底翻腾变换,却迟迟没有开口。
宫衍薄唇含笑任她盯着,也没开口催她,落在她腰间的大掌时轻时重地捏着她软软的躯体。
她裴萝依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刚要开口——
搁置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了来电铃声。
宫衍寻声看过去,眸色一凝,修长干净的手伸过去顺手拾过。
裴萝依下意识咬了咬唇,已经溢到唇边的话悉数咽了回去。
这个时间点,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他本来就在办公,是她忍不住过来骚扰他,两人现在才回腻歪着。
她还是很识相的。
宫衍取过手机,扫了眼屏幕上面显示的名字,俊颜上神情没有什么变化,跟着便滑下了接听键。
两个人挨得近,裴萝依自然是留意到上面的字眼。
洛芯……唔,听着像是女人的名字。
她看着男人把手机贴上耳旁,然后便听到了从通话那端传来的,她只能隐隐约约听到音色的女音。
“衍,昇铭这边的合同我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他们公司的金总答应下个季度的货物可以和我们签约,但增加了一个条款,我们必须要保证运送到欧洲的货物折损率降到他与秦氏合作时的更低,否则,他们随时可以更换合作伙伴。这一点,我觉得加强人力方面的培训,可以有效做到,所以答应了,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裴萝依坐在男人身上的娇软躯体倏地僵住,眼里瞳孔条件反射地收紧,眼底划过一抹不知名的暗茫。
是……她吗?那天在电话里听到的女人。
宫衍的注意力都在通话的内容上,一时间并没有留意到女人陡然变化的脸色,对面说完后,他沉思了一会,把要注意的点回复过去。
一来一往间,两人交谈了十来分钟。
裴萝依也从一开始的不确定,到最后的笃定。
两人十分钟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如果不是那声代称太过特殊,她真的以为两人不过是上下属的关系。
“好了,你交代的我都会转达给其他部门,有什么问题我会再反馈给你。”
“嗯,有什么事再联系。”宫衍说着,注意力终于回到静静呆着的女人身上,见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伸手捏了捏触感极好的脸颊。
那头女人忽然出声,语气不似刚才十分钟的严谨,甚至带上了女人独有的娇媚,“宫总,这次也是我新上任第一次处理工作,对我的业务能力,您不做一个评价吗?”
裴萝依在一边听了十来分钟,始终冷冷清清的脸色终是发生了点变化。
她刚才还在耿耿介怀这女人对他的代称,殊不知当她正正经经叫他宫总,她发觉她竟然更难接受。
她紧紧咬了下唇,趁着男人没留心的间隙,拍开他在脸上捉弄的大手,蓦然从他腿上跳下径直就往书房的门口走去。
宫衍上一秒还温淡的笑,怀里的温软忽地起身离开,他英挺的眉心一拧,下意识地起身跟了上去,长臂一伸,从后面把闷闷生气的小女人扣在了怀里。
裴萝依被他扣着动弹不得,两手掰着他遒劲有力的臂膀,回头就要大喊,见他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机听电话,声音还是生生压低了,“你放开!我要回去睡觉了!”
宫衍眉峰一挑,对着她气鼓鼓的双颊,莫名心情感到愉悦。
他没回话,低下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带着她又往回走。
裴萝依无可奈何,被他强制性地抱回大腿坐着。
那头许是久久没有听到回应,笑了声,“怎么,我不过是让你评价一下我,有这么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