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逸晨一个没有注意,就被他们这群人直接给推倒在了地地,这群人对着蔚逸晨拳打脚踢,看上去就像是为刚才那个被蔚逸晨一再碾压的兄弟的报仇。
三爷眯着自己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他又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慢悠悠的吐了一口浓烟,那个之前一直被蔚逸晨给碾压的小弟似乎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时机,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不忿的,捡起刚才蔚逸晨松手之后落在自己脚边的刀,扬着自己的手就要蔚逸晨的方向刺了过去。
三爷虽然看起来肥头大耳,满脸油腻的,但是也知道做事情该有一些分寸,并不会让自己的手下真的用刀刺中蔚逸晨,闹出个人命之类的,他原本只是想要一块地,可不想再去要打什么官司,做出一些不必要的赔偿。
于是他便摆了摆自己的手对自己的手下说道:“好了,直接就这样吧,也算是教训到头了。”
那个拿着刀的小弟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听话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刀。
蔚逸晨自己身上的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感觉经过那群人的一顿拳打脚踢,自己身上的骨头都好像是被移动了位置一般疼,可是就算这些疼痛也遮不住他心中的茫然。
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怔愣地想到,那自己的超能力究竟还存在吗?刚才听到的别人到心上究竟还算得上是读心术的范畴吗?
他的眼神时而扩散,又时而聚起来了几分神采,他看到自己眼前的三爷,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就要摸上三爷的脸,似乎是想要再尝试一下自己的能力。
身后的一群人看到蔚逸晨靠近三爷,都摆出一副十分震惊的表情,似乎是在感叹蔚逸晨的胆量,他们下意识的就移动自己的身躯,想要把蔚逸晨给拦下来,但是三爷却有些好奇蔚逸晨接下来的举动,他伸出自己的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先不要靠近自己。
他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面前的蔚逸晨,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些什么,难道蔚逸晨是想当着自己也是全新小弟的面打自己的脸吗?那这个小子可真的有几份胆量啊……
三爷心中的念头还没有想完,蔚逸晨就伸出了自己的手,一巴掌拍在了三爷的脸上,感觉到自己脸上的那份量之后,三爷当时心中便一阵吐槽:“小子,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真有种啊。”
他等了好一阵子,蔚逸晨都没有把自己的手给拿开的企图,他两个虽然旁边堆满了肥肉,但若是瞪起来仍然像铜铃一般的眼睛再一次张得就像是门口的镇宅凶兽一般,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蔚逸晨,在心中止不住地恶狠狠地说道:“还不拿开?小伙子,你这样让我很下不了抬啊!”
在感觉到自己再一次的听到了别人的心声之后,蔚逸晨若有所思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心中隐约的有着一个念头,看来这个读心术这个超能力还是存在的,只不过需要自己摸到别人的脸才行,而且这个超能力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离开自己的。
但是他还是想验证一下自己之前的想法,于是就再一次的把手放在了三爷的脸上,三爷还在那里晃着自己胖胖的身子,对蔚逸晨开口说到:“看你这样子和我儿子差不多大的岁数……”
他扯到自己的儿子,似乎是想要拉近自己和蔚逸晨的花心,但是没想到,他刚刚顺了自己的几口气,让自己不再这么生气之后,蔚逸晨就啪啪啪啪的再一次打了自己好几下脸,若是蔚逸晨只打了一下,还这样自己在自己的小弟面前还可以说是这个小子艺高人胆大,一个人在那想什么直接表现在了行动之上,自己不用该打击他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可事到如今,那完全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呀,三爷的心中逐渐的升腾起了一阵怒火,他攥着自己的拳头,把自己的手指骨给攥得卡蹦作响:我给足你面子了,你自己找死,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三爷拿起旁边的烟灰缸一下子就砸到了蔚逸晨的头上,烟灰缸是透明的玻璃质地的烟灰缸,蔚逸晨的脑袋是真真实实的人的脑袋,烟灰缸落在蔚逸晨的头上的时候,整个楼都被给震碎了,蔚逸晨只感觉自己脑袋一懵,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半天没有了声响。
推土机之完成自己把仓库给推倒的任务之后,几个车主之间互相打了一个招呼,就吹着口哨扬长离去了。
一个面容骄矜、气质高贵的少年踏着自己昂贵的鞋子站到了这一块废墟之上,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用眼睛扫视了这片废墟一眼,最终选中了一个位置,蹲下了自己的身子。
他似乎是想把下面的一堆废墟给扒出来,从里面找出些什么东西,在找些什么东西呢?当然是找那个傻乎乎的以为已经逃脱了自己手掌心的看起来又精致又清秀温良的小机器人了。
你说要是离开了自己,把生活过得好一点,那也算是说得过去,可是偏偏就在今天晚上,他伸个懒腰想休息一下的时候,实验台突然响起了尖锐的报警信号。
他以为要是自己的实验数据又出现了错误,按理说,经由他的手的实验,一般都不会出现这种程度的报警信号的,他目光一敛,朝着报警器直勾勾地扫了过去,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一直把他当做实现目标的小机器人身上的安全警报器不断地在那里发出信号。
红灯不断在实验室里闪烁,那通红的光每亮一下,刺耳的声音每响一声,都在昭示着小机器人遇到了生命的危险,到底是自己所研究出来的试验成果,耗费了几年时光,失败了无数次,好不容易研制出来了一个可以媲美人类的机器,那思维简直就像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的一半,他把他当做实验对象追踪了这么久,研究他在人类社会之中的一举一动,若是这个看起来纤纤细细柔柔弱弱的小机器人就这样平平白白的手在了旁人的手中,那他还真的是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便驾驶着自己的车,脸上挂着他特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来到了报警所在的位置。
看来这里比他想象的情况还要糟,这一处房子似乎被人暴力的推倒在了地面,那些砖头啊瓦楞啊什么的就随意地铺陈着,远远的望过去,就像是战争爆发的地方,刚刚发生了一场把房屋都给推倒的恶战一般。
他的心中突的跳动了一下,这个傻机器人,该不会是被埋在这断壁残垣之下了吧。
恍惚之间,他想起小机器人还被自己困在实验所时候的情景,他被束着双手双脚,有些过长的头发遮着他那苍白至极的脸颊,他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已经被额前的碎发给遮盖住了,只露出了小半截看起来消瘦得有一些过分的下颚。
他走向前去,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挑起他苍白的下巴,他对着他开口,那声音简直就像是催眠蛊惑一般对着他道:“告诉我,你究竟是睡?”
见一的身躯是完整的,可是他的神识就像是破败的,他睁着自己的眼睛,自己那仿佛和人类一模一样的琉璃似的眼睛,她的眼睛是那样美丽,他的眼神是那样温和,他整个人都流露着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他到瞳孔出现了几分扩散,继而又聚起了自己的神思,他开口,用他那虽然沙哑,但仍像是玉石撞击一般的声音开口说道:“我是见一啊,我是一个人啊。”
……多好的一个人啊,以至于为了自己的意志,为了那个所谓的报恩,头也不回地背弃了自己,离开了自己的实验室,这一走就是好几年。
背弃了主人的实验品,是不能取得原谅的,有好几次,他用他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根黑色的签字笔,要在见一的跟踪报告上写下“失败”两个字。
可是见一,可是他看着一步步从原来一种没有形态,没有神识,甚至可以称作是一堆废铁的模样变成如今这副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的,他身上凝聚着他那样多的心血,他给见一融入了那样多的智慧,见一就像是他的孩子一般,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将见一给舍弃呢?
最终他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到了最后还是不愿意给见一加上一个背叛着的名头,重新拟定了自己的计划,用自己之前安装在见一身上的追踪器、警报器以及视觉同步转换器时时刻刻的观察着见一的一举一动,用它去做了一个机器人融入社会的研究。
他用探索仪探索着见一的信号,在探索仪发出反应的时候,他的眼前几乎一亮,他确定了见一的位置,心里头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想直接用自己的双手把小机器人给挖出来,但他那双手到底是做实验的时候,仅仅挖了一小会儿,就有把手指头上面的细皮嫩肉给磨破的趋势。
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自嘲般的一笑,也不管自己的衣服还有多昂贵,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这一片废墟之上,他有些好笑的拍了拍那一块掩埋见一的土地,口中喃喃地说到:“见一呀见一,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还以为你的命有多大,今天你就是要折在这里了吗?”
“也罢,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它注定的缘分的,如果今日你走不出来这里,那就带着我的心血,带着让这个社会能够往前迈一大步的研究成果彻底掩埋的是地下吧。”
他站起来了自己的身子,随意地从地面上抓起了一捧泥土,他举起自己的手,把手中的那一捧泥土举到了半空之中,一阵风吹来,便把他手中的土吹的漫天飞舞,飘向了各个地方。”
有的落在了被一块砖给扼住自己咽喉的不知名的小花之上,有的就落到了不知道何处何飘落的一片落叶之上,有的就落在了被人给随意丢弃在路边的破衣服和破鞋之上。
虽然无声,但怎么看都有一种悲怆的感觉,就像是一场盛大的祭奠一般。
可是这时候,他的耳边是传过来一声微弱的呻吟声。
他顺着声音来到了一个几人才能把它环抱住的粗壮的大树后面,或许是他一向都是对突发事件淡然处之的模样,看着自己眼前的景象并没有多么惊讶,他点了点自己的头,“哦”了一声说道:“看来刚才的话做不得数了呀。”
大数的后面俨然靠着一个眉目之间清秀温良的少年,若是让他平时走在大街之上,这个少年定时被哥哥姐姐给环绕住,尖叫着要把自己的手往他的头顶上摸的人物,他长了一张太过于人畜无害的脸,整个人有时候那样清秀漂亮的不成样子,偏偏不给人一点娇纵的感觉,他那一份温柔,仿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看上去就忍不住的想让人“吧唧”一口。
他就像是一个被万千人宠爱着长大的小少爷一般,理应被人好好呵护着,可是现在这个小少爷的脸色却是那样病态的苍白。
他似乎是生病了,或者是身上的某处受了很重的伤,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都要把自己原本红润如今几乎和脸色一样苍白的嘴唇给咬破,他秀气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眉宇之间都弥漫着消失不了的同意。他身上似乎出了很多的汗,都快把自己的衣服给浸湿了,额前的碎发也因为他那滋滋的汗意贴在了自己那光洁的额头之上。
他整个人都给人一种脆弱的瑰丽之极的美感。如果是忽略他那身上让人怎么都移不开目光的大片大片泥土所造成的污渍的情况之下,现在的他完全就像是一个被恶龙掳到自己的洞穴给狠狠地欺负了一顿的又漂亮又脆弱的小王子一般。
他蹲在了见一的身旁,丝毫不见外的用自己的手指把他那被汗给浸湿的头发给轻轻的拨到了一边,他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方丝帕细细地给见一擦着脸上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