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逸晨正式被仓库外面这一连串的声音给吵醒的,他烦躁地坐起了自己的身子,很想朝着窗外大声喊一声:“你们有病啊——”,可是一想到见一还睡在自己的身旁,便只能像是发脾气一般,把自己的头发抓的异常杂乱。
见一身体里面被设置了程序,只要闭上眼睛,一般都会到早上六七点,到时间自然而然的转醒,可是蔚逸晨并不知道这些,他只能听到仓库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看着自己旁边那眉眼恬淡的睡着的见一,害怕那声音把见一给吵醒,心中就止不住的骂骂咧咧,掀起自己的被子,一下子就瞬移到了仓库的外面。
仓库外面的那一群人好像是故意要气蔚逸晨一般,蔚逸晨刚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几个手拿大喇叭的人一瞬之间就溜达无影无踪。
蔚逸把自己的拳头攥的咔啪作响,他在自己的心中恶狠狠地说,不要让我抓到你们,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他选中了其中那一个仿佛是头头一般的人,他看着那个像一个逃命的兔子一般飞快地逃走的人的背影,刚想用瞬间移动追上去,但是下一秒,他就听到了自己的时候传回来的沉重的脚步声。
蔚逸晨没有来得及转过自己的脑袋,就被人一棒子狠狠地敲在了后面的脖颈上,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见一……见一个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他的身后传过来轰轰的作响声,竟然是几辆推土车直接来到了这个仓库的面前,他们发动着自己的引擎,作势就要把蔚逸晨所居住的这个仓库被直接推倒。
等到黑衣人架着蔚逸晨把他塞到车子内走远了,他们的身后传来轰隆轰隆的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上所发出来的巨大的响声,推土车好像成功了。
只是昏倒在车上的蔚逸晨对这一切并不知情,他并不知道自己住了多年的仓库就这样被人无情的被推倒了 ,也不知道正睡在里面的见一能否成功地爬了出来,更不知道的是,他的身上我们原本存在着无数种可能的超能力就此失控,一些他原本叫得出名字或者叫不出名字的超能力都无法正常的施展出来了。
蔚逸晨被那群三爷的手下毫不怜惜而不怜惜地丢到了黑暗的审讯室里,他们把一桶水泼在蔚逸晨身上,蔚逸晨全身湿漉漉的,他在寒冷与后颈刺骨的疼痛之中逐渐转醒,睁着一双迷茫至极的眼睛。
三爷长着自己镶了一颗大金牙的满口好牙,咧着自己的嘴对蔚逸晨笑着说道:“哟,醒了呀!醒了就好呀!来,把这份合同给签了吧签了我要把你给放回家。”
三爷把一份白纸黑字的合同顺着桌子划到了蔚逸晨的面前。
蔚逸晨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几滴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随着他轻微的偏过头的小动作,又顺势进入到了他的眼角处,察觉到外来异物的进入,蔚逸晨的眼睛一阵刺痛,他下意识的就要伸出自己的去揉。
可是此刻他的两只手都被三爷的手下给禁锢在自己的身后,只能发出一阵微弱的饱含痛苦的“斯——”的声音。
三爷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他走上前拍了拍蔚逸晨的脸,对蔚逸晨笑着说道:“还别说,你这张小脸倒是长得不错,老子要是有了你这张脸啊,怎么会委屈自己蜗居在一处小仓库里呢,我肯定会把各处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给吸引过来啊,让她们都被我这张脸给折服,一个一个的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啧啧啧,美人儿环绕的滋味,老子这辈子体会了第一次,就绝对不会放弃第二次,我说,小老弟,你还是太小,还是太嫩了,你赶紧签了这份合同,签了之后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好好体会一下没人绕膝、酒池肉林的生活 。”
蔚逸晨对着他呸了一声,目光有些鄙视地开口道:“我会在意这些东西吗?”
三爷大骂了一声娘,开始下手没轻没重地拍着蔚逸晨的脸道:“我说,小老弟,你这可就不太地道了啊,三爷我可是诚心诚意地和你交谈,结果你就对我这态度。”
三爷的眼中闪过几分危险的光:“小老弟,你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说完,三爷那张晃荡着肥肉的脸上就露出来了一阵冷笑,他站起自己的身子朝着自己椅子的方向走了过去,他对着自己周围的那群手下挥了挥手,便好整以暇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面,他有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仿佛是要悠闲地看一场好戏。
三爷手下的一个小头头一般的人对着蔚逸晨贼眉鼠眼地笑着:“既然三爷已经开口了,让我们这些兄弟们教训你,那您老就先受着吧。”
蔚逸晨低着自己的脑袋,周围的一群人都看不清他的表情,蔚逸晨在心中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想到,真是的,他可一点都不想把超能力用在普通人的身上,这些人是嫌弃自己的命比较长吗,非要上赶着往抢口上撞,见一还在家里等着他,他要赶紧速战速决,免得见一那个就像是一只小白兔一般的人醒过来之后找不到他的身影,再急得哭鼻子。”
蔚逸晨在心中大喊了一声“隔空取物!”同时他的眼睛犀利地扫向周围。
蔚逸晨扫视了一圈,确定了自己要移动的东西之后,准备用意念把那些东西都转移过来,砸晕这些平白无故想把他的房子被拆掉的人。
但是周围的那些东西没有一样随着端木浩的意志而转移。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隔空取物不能用了吗?
端木浩当下心中一惊,这不应该啊,自己来之前还用这项能力用的好好的。
看着周围人愈来愈近,蔚逸晨心中想到,我现在不能打了,我跑还来不及吗,于是便想用瞬间移动快速离开这个地方。
他想上猛得向上一撤自己的身体,想要像平时一般发力,但是下一秒,他就直接目瞪口呆地僵在了那里。
他发现,自己连瞬间移动都使用不了了。
因为蔚逸晨做出的一系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动作,那些一点一点把蔚逸晨给围起来的三爷的手下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三爷给自己点上了一支悬崖,叼在自己的口里吞云吐雾,他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蔚逸晨, 把雪茄往自己手上一夹,斜着自己的眼睛对着蔚逸晨开口道:“你这个小子,该不会是被我手下这群人的阵势给吓傻了吧?若是这样说的话,那你这个人可真够怂的呀。”
蔚逸晨不理他,三爷的其中一个手下似乎是想要在三爷的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他拿着一把刀便竖在了蔚逸晨的脖子之上,他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似乎都已经看到了蔚逸晨这个看起来瘦不拉几的年轻人被自己压到身下苦苦哀求还不了手的模样。
但是蔚逸晨反手一抓,就把他的平衡给打破,蔚逸晨伸出自己的长腿一挑,就轻轻松松地把他给挑翻在地,蔚逸晨他的上半身,把他摁在了三爷所在的面前的桌子上面,他从那个不断地哀嚎的手下夺过刀,皱着自己的眉头边按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三爷看着陆绎宸这一套行云流水一分的动作,非但没有生气,脸上却挂着一个笑容,他扬扬自己的手对着蔚逸晨开口说到:“在我的地盘上耍横,你可待小心点。”
言语之间,竟像是极其欣赏蔚逸晨的身手一般。
也是,身为他这样的大楼的包工头,名义上说好听一点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可是为了在这块儿地盘上站住脚跟,那可是黑白两道都要混过的,遇到一个身手好的人,难免要眼前一亮,不由得想起那一段单枪匹马拼到了如今这般境界的时光。
那个被蔚逸晨压在桌子上面、蔚逸晨的手狠狠地按着自己的脸的手下立刻就感觉到了老板话中的意思,他觉得今天自己真的是出师不利,在蔚逸晨那一系列动作之下,自己一下子就被比了下去,他心中实在是不忿,感觉自己深深地丢了面子,就想着狠狠地教训蔚逸晨一顿。
他用自己的眼睛艰难地瞟了一下四周,立刻就锁定了自己的目标,他在自己的心里暗暗的想到,桌上有一支笔,够到他,然后扎中这小子拿刀的手就能脱身了。
他咬着自己的牙,把自己的手勾成了鸡爪状,朝着那支笔的方向就够了过去,但是蔚逸晨却好似是完全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一般,用自己的膝盖轻轻的撞了一下桌子,那支笔就顺上他的动作滚落到了一旁。
手下震惊的看了蔚逸晨一眼,心里想到,自己的运气不会这么不好吧,这只是巧合而已……没了这一支笔,我还有别的招数呀。
他抬起了自己穿着皮鞋的的脚,把自己的手伸向自己的鞋子,想要拿出藏在鞋里的刀片,他在自己的心里暗暗的想到,没有了笔,用这个刀片戳中这个猖狂的小子的手也是一样的。
然后就拿他的注视之下,蔚逸晨抬起了自己的腿,仿佛是在做给他看一般,在他的面前轻飘飘地晃了两下自己的腿,然后狠狠地一脚就踩到了那个手下的脚面子上,让他的腿也动弹不得了。
手下这一次是真的震惊了,他瞪圆着自己的眼睛看着蔚逸晨,心中止不住的在咆哮道:“怎么回事?他怎么能知道我想啥呢?”
在得知自己的超能力消失之后,蔚逸晨的心中一直都在紧绷着一根弦,往常他如何嚣张,如何张扬,如何潇洒,他可以不介意别人的一切仇视、记恨、嫉妒和报复,把见一稳稳地给护在自己的身后,那是仗着自己身上有几份真本领的。
这些超能力已经陪伴了他十几年,早已经成为了他身体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是今天他的身体明明白白的在告诉着他,他仿佛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超能力。
在那一瞬间,他竟然感觉到了仿佛是天塌下来一般的黑暗。
如今能够保护他自己的,只有自己的拳头和腿脚。
当察觉到发现自己摸到别人的脸时才能够再一次启动读心术的时候,蔚逸晨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把那心中的一根弦给崩得更紧了。
此刻的他不知道是该是喜是忧,在前一秒之内,他的身体在得知自己的超能力不见之后出现应激反应,眼前几乎是一阵一阵的发黑,那是一种几乎要将他的意识给瓦解掉的绝望,他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突然现在要告诉他,你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自己了,你再也没有了可以护住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的本领了。
他在艰难的消化着这样一个事实,可是,可是当他摸到那个人的脸之后,明明白白听到的那个人的心声却告诉他,事情或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可是也并没有他预料中的那么好。
如果他的超能力完全消失的话,那现在仍然存在的读心术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就像自己的超能力是时好时坏,还是现如今自己只余下了这一项本领?如果他的超能力是时灵时坏,那今后要如何才能更好的保护见一呢,就算自己如今是只留下了这一项本领,这一项本领也是充满着瑕疵的——只有摸着别人的脸他才能读懂别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蔚逸晨的心中有无数个念头在闪,这些念头在他的脑海之中拼命地叫嚣,似乎都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一时之间,蔚逸晨只感觉自己头痛欲裂,他感觉自己好像踩在了一船棉花之上,轻飘飘晕乎乎的,找不到自己接下来要去的方向。
在蔚逸晨愣神那一个瞬间,三爷手下的小弟十分有眼力见的一下子就用自己的手钳住蔚逸晨的肩膀,把蔚逸晨从压着别人的状态之中扳倒在了地上,另一个人来到蔚逸晨的面前对着蔚逸晨的腹部就是一拳,把蔚逸晨打得半天直不起来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