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站起身来,向着顾廷烨与齐衡深深一揖,感激地说道:“多谢二位成全,萧某感激不尽。此次来访,定当不负所望,为辽宋两国的友好交往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顾廷烨与齐衡见状,也纷纷起身还礼。他们知道,萧冲之不仅是一位出色的使臣,更是一位值得深交的挚友。于是,他们在欢声笑语中告别了萧冲之,踏上了回宫复命的路。
而萧冲之则站在馆驿的门口,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感慨,期待着与明兰小姐的相见,感慨着岁月如梭,人事已非。
送走了顾廷烨和齐衡后,萧冲之转身对跟在身后的锦儿轻声吩咐道:“锦儿,你去让馆驿的差役准备些热水,本王与两位夫人想要沐浴更衣。”
锦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她微微欠身行礼,声音清脆如铃:“是,王爷,锦儿这就去安排。”说罢,她便转身,轻盈地迈出了房门。
萧冲之与朵丽雅、胡日乌斯二人在房中静候,茶香袅袅,却似乎难以驱散长途跋涉后的些许疲惫。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阳光斜斜洒落,却迟迟不见热水送来。萧冲之眉头微蹙,正欲派人前去询问,忽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细碎的脚步声。
锦儿哭着推门而入,眼眶泛红,盈盈施礼,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王爷,锦儿……锦儿去找那馆驿的差役要热水和沐浴之物,却……却遇到了韩大人也要沐浴。那姓郑的驿丞,竟在那里对韩大人冷嘲热讽,说……说我们辽人长期生活在草原,身上都是难闻的味道,还……还妄图沐浴更衣,简直可笑至极。他……他甚至还想调戏锦儿,是锦儿拼尽全力才逃回来的。”
萧冲之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如炬,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朵丽雅与胡日乌斯闻言也是神色一凛,紧握的双手透露出内心的愤慨。
“岂有此理!”萧冲之怒喝一声,站起身来,目光凌厉地望向门外,“我大辽使团远道而来,代表的是两国的友好与和平,他竟敢如此无礼,真是欺人太甚!”
朵丽雅与胡日乌斯也是义愤填膺,朵丽雅更是气呼呼地说道:“冲之哥哥,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胡日乌斯虽然较为沉稳,但此刻也是秀眉紧蹙,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对,我们不能让辽国受到这样的侮辱。”
萧冲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怒火,转头对锦儿说道:“锦儿,你先下去休息吧,此事本王自有主张。”锦儿闻言,微微欠身行礼,退出了房间。
随后,萧冲之唤来手下的一名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几名精壮的辽国武士匆匆而来。萧冲之目光坚定,沉声道:“走,随本王去会会那姓郑的驿丞,看他究竟有何等能耐,竟敢如此嚣张!”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来到驿丞的住处,那姓郑的驿丞正悠闲地品着茶,见到萧冲之等人怒气冲冲地闯进来,顿时愣住了。萧冲之目光如刀,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就是那位对本王使团无礼的驿丞?”
驿丞脸色微变,强作镇定道:“齐王殿下,您这是何意?下官何曾对使团无礼?”萧冲之冷笑一声,将锦儿之前所说之事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姓郑的驿丞,面对萧冲之的质问,竟仍悠然自得地品着茶,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齐王殿下,本官所言也非全然无据,世人皆知,辽人习性不同于我大宋,生活习性上的差异,何必大惊小怪?至于沐浴之事,不过是习俗不同罢了。”言罢,他还故意提高了声调,引得一旁的几个差役哄然大笑,气氛一时变得剑拔弩张。
韩辉祖站在萧冲之身旁,气得脸色铁青,他怒目圆睁,死死盯着那驿丞,低声对萧冲之道:“齐王,这小小驿丞胆敢如此放肆,背后定有宋国官员或是皇室之人指使,意在试探我大辽的底线,此事不可小觑。”
萧冲之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没有多言,只是轻轻抬手一挥。随行的武士迅速取来一张硬弓,萧冲之接过,动作娴熟地搭箭上弦,箭尖直指那驿丞,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可愿听本王的吩咐?”
驿丞见状,虽心中暗自惊慌,但面上仍强作镇定,他料定萧冲之不敢轻易杀害宋国官员,故而有恃无恐。然而,萧冲之并未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手中弓弦一松,箭矢如电,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驿丞手中的茶碗,清脆的碎裂声瞬间响起,茶水四溅。
这一箭,吓得驿丞脸色惨白,手中的茶杯碎片散落一地,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敢伤我大宋官员?”
萧冲之面不改色,眼神更加凌厉:“本王无意伤人,但也绝不容许任何人侮辱我大辽。记住,我大辽与大宋乃是兄弟之邦,彼此尊重,方为长久之道,不过要是你再敢怠慢,下次本王射的可就不是茶杯了!”言罢,他轻轻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转身离去,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差役和那个魂飞魄散的驿丞。
这场风波,虽以萧冲之的威严震慑告终,却也在他心中种下了一丝隐忧。他深知,此行之路,绝不会一帆风顺。
那驿丞望着萧冲之傲然离去的背影,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仿佛刚从一场恶梦中惊醒。他身旁的差役们也是心有余悸,战战兢兢地上前问道:“大人,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驿丞深吸了几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情,咬牙切齿地说:“这些契丹人,真是野蛮至极!哼,咱们先暂且照着他说的做,免得再惹麻烦。过会儿,我就去问问顾偃开顾侯爷,那顾廷烨就算再厉害,也是他老子手下的人,还能把我怎么样?咱们先忍一忍,日后再从长计议!”
说完,驿丞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强装镇定地吩咐差役们去准备热水和沐浴之物,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向顾偃开告状,找回今日丢失的颜面。而差役们听后,也是连忙应声,生怕再惹怒这位驿丞大人,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萧冲之心中暗自思量,目光如炬,穿透了眼前的纷扰,直抵事情的本质。他深知,在这场权力的游戏里,每一个举动背后都可能隐藏着复杂的动机与算计。既然已经穿越至此,成为了连接宋辽友好的关键人物,他便要以更加敏锐和智慧的方式应对一切挑战。
他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前世对《知否》这部剧的熟悉。那些人物关系、权力斗争,如今都成了他在这个陌生世界中导航的星辰。对于此次事件,他迅速梳理了头绪:挑拨宋辽关系,无疑是在玩火,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因此背后之人绝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朝廷大员们自是不会冒此风险,那么,问题很可能就出在接待的细节之中。
顾廷烨与齐衡,两人性格迥异,背景复杂,但都是这场接待中的重要人物。齐衡身为言官,虽无实权,但背景深厚,陷害他的风险太大,不太可能是幕后黑手。而顾廷烨,则不同,他虽功勋卓著,却深受家族内部纷争的困扰,尤其是与小秦氏之间的恩怨,更是人尽皆知。小秦氏为了其子的爵位继承,不惜一切代价,这样的动机,完全符合此次事件的逻辑。
“哼,小秦氏,若真是你所为,那你可真是打错了算盘。”萧冲之心中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深知,要在这场权力的漩涡中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步步为营,以智取胜。
于是,他决定不动声色,先将此事暂且放下,待时机成熟再行揭露。他唤来锦儿,吩咐她继续留意馆驿中的动静,尤其是关于顾廷烨和小秦氏的消息。同时,他也开始着手准备与明兰小姐的会面,希望能在个人情感与国家大义之间找到平衡点。
而远在顾府的小秦氏,此时正暗自得意,以为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她殊不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悄然酝酿,即将席卷整个京城,也将彻底改变她与顾廷烨之间的命运轨迹。
不过,萧冲之方才的那一番震慑,效果立竿见影。不多时,便有差役匆匆送来了木桶与热腾腾的洗澡水,还附带了一系列沐浴用品,态度恭敬了许多。
萧冲之、朵丽雅和胡日乌斯各自回到房间,准备沐浴解乏。朵丽雅与胡日乌斯自有侍女伺候,而萧冲之这边,则是锦儿亲自为他服务,房间内,水汽氤氲,锦儿手持柔软的毛巾,动作轻柔地为萧冲之擦拭着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