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连忙跪在他面前:“承蒙皇上厚爱,笙禾已有夫君,身子不洁,怕是会脏了龙体。”
他扶起我,阴恻恻的笑,说出的话却让我胆战心惊:“那又如何?”
抓住我的手腕就往房里走去,我不断挣脱,却又猛地想起那酒楼的女子。
不知他到底看上我哪里,我可以改。
害怕自己的反抗连累家里和宋祁晏,我静了一瞬,再次颤抖着跪下:“皇上,笙禾已有孕在身。”
是的,我前一个月有喜了。
我现下只想着,萧禹泽赶紧瞧不上我,赶紧离开,
可这话不旦没甚作用,他看起来更兴奋了:“无妨,这样更刺激些。”
说着就上前扯开我的外衣,同时俯身向我,我装作被石子绊倒,趁他怔愣的瞬间跪在地上。
“求皇上恕罪,笙禾自小身子骨弱,不想让皇上也染上病疾。”
听了这话,他皱了皱眉,终于放开了我的手腕。
我心下一喜。
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却突然悬空,我被他抱起。
他的声音就回荡在耳边:“不怕,有太医在。”
我被扔在床榻上,这是我和宋祁晏曾经一起翻云覆雨的地方。
眼泪不知何时掉落下来,直直滴落到胸前。
我拉住他,哀求着:“不要这样。”
他没听,他狠狠抚着我的身体,力量的悬殊,我挣脱不开。
心里一急,拿起床边的硬物砸他额头。
他用手感受了一下,随后沾了血迹的手抹在我脸上。
我心慌地看着他,不知他会不会因为我的举动而赐死苏宋两家。
他许是没了兴致,缓缓站起身,阴沉地看着我:“你该庆幸朕心悦于你,不然你现下该死很多次了。”
“你是不是好奇,为何朕总想要你?”
我沉默地直直跪着。
“之前因一男童疯跑,把朕撞入池水中,你把朕救上来了。”我依稀记得这件事。
我自小喜爱玩水,也识水性。
一次出门游玩的时候,听见池里有求救声,我当即下水救了上来。
但体力不支,被赶来的父亲带回府中。
姐姐找来下人帮忙看那昏迷不醒的人。
他顿了顿看我:“以为是你姐姐救我上岸,朕就娶了她。”
“但那日看到你后,朕发现很是心悦于你,且后来知道,救朕上岸的人是你。”
“想把你娶回去,却被告知嫁给了宋祁晏。”
“索性朕这次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朕,还是跟宋祁晏?”
他整个人都处在暴怒边缘,说到宋祁晏的时候,面目更是狰狞起来。
我重重磕头,温热的液体滑到鼻头上:“谢皇上厚爱,笙禾不愿去宫中。”
“而且救命之恩不是一定要以身相许。”说完我便后悔,怕他因这句话杀了我身边的人。
“是因为宋祁晏?”他压抑不住的怒气,连带着声音都变得恐怖。
我斗胆抬起头看他沉默,却发现他眼眶微红。
“朕还会来找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我脱力地坐在地上。
缓过来后我就回到苏府找父亲母亲,我决定脱离苏家祖籍,不能连累到苏家上下。
但父母亲没答应,我知道这对于他们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也就暂时作罢。
随后回到宋府,对外称卧病在床。
我也因此心安了一段时间。
秋风萧瑟,我站在院子里,看着宋祁晏给我的镂空兰花珠钗。
不知他何时才能回来。
身后突然一阵打斗声,我回头望去,却被人捂住口鼻,意识逐渐涣散。
醒来时我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对面是萧禹泽。
见我醒来,他戏谑道:“小懒猫,终于醒了。”
我心底一阵恶寒,却依旧唯唯诺诺:“皇上,我们这是去哪?”
“去见宋祁晏。”
5
我面上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皇帝,心里却暗骂这个疯子。
要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怕一句话将我杀死,我早该杀了他才是。
到了军营已是十五日后,这儿的空气压抑到我几乎喘不过气。
醒来后我只身去找宋祁晏。
可军中士兵以为我是敌人,把我扣押起来,要送到宋祁晏跟前。
我终于见到那日思夜想的身影,宋祁晏在和军师谈话。
看我被押进来,他愣了一下,又跑向我身前为我解开绳子。
他焦急的样子触动了我,一不留神,眼泪就像那珠帘落下,沾湿了衣裳。
“怎么这副样子?”
因看到他,我现下很是心安,这些日子的害怕,仿佛烟云般飘走,但还是撑起精神,想要一股脑地与他诉说。
我凑到他耳边,温声道:“我长话短说,皇上因小时候落水,我救了他,后来再见到我时,说喜爱我。在我面前总是搬弄你的是非,我怕他对你做些什么。”
“到军营里来,也是他带我来的,说营里有很多貌美女子。”
宋祁晏的手心的温度透过我的衣裙传到我的背上,听着我的话语,时不时地轻拍。
“我知道了,夜里凉,我先带你回帐中。”说着就给我披上大衣,将我横抱起来。
啪!啪!啪!突兀的掌声响起。我转头看去,竟是萧禹泽。
他轻笑道:“宋将军的爱妻可真是娇弱。”
我顿时紧张起来,不知刚才的话有没有被他听去。
宋祁晏把我放下,一同行礼后便回:“许是知晓臣思妻,皇上将臣妻带来,终是解了臣思妻之苦。”
我站在旁边看着宋祁晏,高大的身子不卑不亢地对着萧禹泽双手抱拳作揖。
萧禹泽却大笑:“爱臣不必如此,边境战事,还得你坐镇。”
“臣遵命。”
而后萧禹泽便离开了,回到宋祁晏的帐里后,我偷偷跟宋祁晏耳语,萧禹泽真是闲着无事干,难得被他呵斥了一下。
大约过了一月,战鼓敲响,南蛮人开始闯入南湘边境。
宋祁晏前往作战,见他腰边还系着我给他的平安福,心里头不由得一甜。
大战开始后,我日日为送回来的手上士兵医治,不禁感叹战事的残忍,也庆幸自己不顾父亲母亲的阻挠,到医馆拜师学了医术。
又送回一个受伤的士兵,又想起宋祁晏正在战场上厮杀,于是我下定决心研制出师傅教授我的金创药,希望能让他和士兵们的痛苦减少些。
这几日萧禹泽没来烦我,我也乐得自在。
直到我经过一处帐子,那是押放南蛮女子的帐子。
我只是经过,却听到里面传来淫靡的声音,随后就是萧禹泽唤着女子:“放松点。”
我这才知道他这些时日到底在做些什么。
一个月后,宋祁晏战胜归来。
看着他直挺的身影,穿在外边的铠甲被利器挂的不成样子。
我跑去想抱住宋祁晏,可一凑近就见到他满身伤痕,俊俏的脸上还是干涸的血迹。
于是我吩咐一个士兵把金疮药分发给其他伤员后,无视其他士兵的欢叫声,拉着宋祁晏回帐子里,拿出为他珍藏的功效更多的金疮药,让他趴在床上,轻轻为他涂抹。
他侧着头,温柔的声线像水一般,很快让我脸红:“多谢娘子,果然娘子一来,我浑身都不痛了呢。”
只见他弯起眉眼斜眼看我,心中仿佛有什么要溢出来一般。
看着他的脸,黑了些,瘦了些,却依旧硬朗。
我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只见他愣住,随后弹跳着坐起来,紧紧抱住我。
“娘子,别捏了,我们来做点其他事吧。”
看到他委屈巴巴的眼神,我依旧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不行,你现在身上有伤,伤好以后随便你。”
这晚我们紧紧相拥着睡去,却不曾想,这是我们同床共枕的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