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秀秀这样问,赵烺思量了片刻之后,并没有隐瞒,而是将自己的忧虑和盘托出,包括刚刚听到的耳边低语都一并说给秀秀。
虽然无法确定是否这暗处隐藏之鬼祟是否对自方有威胁,但是还是将信息分享给秀秀,以免她不留神着了对方的道。
听闻了这些之后,秀秀也是脸色微变,贝齿轻咬下唇,陷入了沉思。
“总之,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三个人不要随便分开…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委屈你一下,来我们隔壁的空房间,我和李广会轮流守夜的。”赵烺说道。
一面说着,三人已经来到来到了宴席处,县里的领导与文旅团之人都在这里聚餐,也算的上热闹,多少冲淡了赵烺心中的担忧。
“呦,赵烺兄台,还有李广老弟,还有欢都小姐!来来来,来这桌坐!”还没等赵烺等人选定位置,耳边就传来了刘常的呼唤声。
这小子已经和本地的接待人员喝作了一团,身边还坐着一位之前民舞的女子,十分亲昵的样子。
赵烺也不客气,毕竟是安雅报里的老熟人,他还是会给对方面子的。
当地的接待人员认识十分热情,纷纷举杯向赵烺等人敬酒,赵烺也是会聊的人,双方很快也在酒桌之上打开了话题。
不过赵烺自然不是与那刘常一样是为了与民舞的女子亲昵,而是为了套出一些情报来到。
“所以说,这小半年以来,县里都没发生过什么案子吗?的确是一宜居安稳的好地方,那本地可有什么悠久的奇幻传说?”赵烺一边喝着,一边闲聊般的与这边的人问道。
那人皱起眉头,想了想:“志异传说自然是有的,本地怎也是数一数二的古城。要说我就说几个名头最广的:
其一,肯定是这县里的钟楼,那口青铜大钟它已经响了有一千年了,每日都有专人负责敲响它。一般都是一时辰一响,但是如果听见这钟一次响了两声以上…那可就有大问题了。”
赵烺饶有兴致的问道:“会有什么大问题?难道会有妖怪吃人?”
“这自然是不会,其实我们也就是听闻这个传说,这钟的打钟人们可是严谨异常,我在镇上活了三四十年,从未听过这钟响起超过两声。”那人笑着说道。
“其二,应该就是就是鬼槐树了吧?据说晚上去那树旁的巷子里决不能回头,一旦贸然回头就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然后就再也回不来!”说话的是坐在刘常身边的女子,她似乎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立马插嘴道。
“其三,就是血月了,据说在血月…”民舞女子还想继续说,但是刘常却略有不满的打断了她:
“赵烺兄台,姚姑娘,我们在酒局上呢,谈这志怪之事做甚?还是聊点风花雪月的好!”刘常笑着给赵烺与那姚姑娘各斟了一杯酒。
赵烺眉头微皱,刘常这小子也是有些醉了,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不礼貌之事。
不过赵烺倒是有办法对其略施惩戒,赵烺故意贴近半步,调侃说道:“刘兄,你这夜中找女子喝酒?可曾让吴雅妹子知道?以她的性子,可得让你脱成皮!”
然而,刘常接下来到回答却是让赵烺心中陡然一惊。
“吴雅?这名字有些耳熟,可是赵烺兄台,我不认识这位啊?”刘常醉眼朦胧的转过头,不解的问着赵烺。
赵烺脸色一变,他看着刘常样子,明显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是不知道这个人。
“吴雅可是你的未婚妻啊,你这是喝高……?!”赵烺说着,想抓起刘常的右手让他自己看看那个订婚戒指。
刘常的右手中指上空空如也,并未瞧见什么订婚戒指,连长期戴戒指的痕迹都没有!
赵烺瞳孔一缩,他终于反应过来今日最大的不对劲之处在哪里了!
自己记得很清楚,刘常明明是与其未婚妻吴雅一起来的,可是刘常却一直形单影只,并且邀赵烺作陪,还与本地的舞女一起喝酒。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这…不可能!就算记岔了吴雅与刘常的此次没有同行,但是安雅报编辑部的确是有吴雅这个人,她一直都与刘常关系甚密!
就在赵烺满腹疑惑之时,他手上腕表的指针走到七点整。
“铛!”悠扬的钟声响起,回荡在整个小镇之中。
刘常不留痕迹的挣脱了赵烺抓着他的手,笑着说道:“赵烺兄台,你这是不是喝糊涂了?快去醒醒酒,接下来还有表演,你若是错过可就太可惜了!”
赵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点头。准备先起身去洗一把冷水脸。
“铛!”钟声再次响起,宴厅中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铛!”“铛!”“铛!”“铛!”“铛!”“铛!”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远处那巨大的青铜钟竟然如同铃铛一样,开始响个不停,原本悦耳的钟声也听的人头昏脑胀起来。
本地的县长此刻也在酒席之中,他脸色大变,起身怒喝道:“今晚不是安排了三个打钟人看着吗?怎么会出这档子事!快来人去钟楼把那群傻子叫停!我非得…”
“县…县长!看天上!”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他身边的一位保镖就面如土色的叫唤起来。
众人闻言朝着天上看去,之间这天穹之上挂着的月亮,不知何时变成了一轮猩红的满月。
满月?可今日明明只是初八,怎么会有满月!
“钟声,血月!”赵烺瞳孔一缩这不正是自己刚刚听见的低语,与那本地的志怪传说吗!
猩红的月光洒了下来。
一楼的宴厅本是别处心裁的露天设计,此刻却是直接沐浴在血色的月华之下。
宴厅里的本地人也想起来那些传说,许多人都是脸色一变,迅速从座位上起身,朝着楼上跑去。
他们跑什么?难道…
“秀秀,李广,刘兄!我们快点上楼!”赵烺没有犹豫,一把拉起坐在自己身边的秀秀和李广就往楼上跑去。
“赵烺兄台,这到底是怎么!”刘常下意识的跟了上来,但还是不解的问道。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到宴席之中传来几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