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我惊讶的看着喜帖上的名字,“怎么会是安泽?”
“就是姜丝儿的男朋友?”君拢也凑过头来,仔细研究了一番,“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安泽这个名字,并不是什么罕见的名字,所以的确有这个可能。
但这也太巧合了吧?
所以我不太放心,还是给姜丝儿打了个电话。
她还没收到班长的喜帖,但班长给她打过电话,说过几天会送过去。
但对于新郎是安泽这件事,她也表示很惊讶,说要问问安泽。
我原本想叫她先冷静一会儿,毕竟有同名同姓,可姜丝儿性子直,不喜欢拐弯抹角,尤其是感情上,因此立刻挂了电话,就给安泽打了过去。
安泽也是一脸雾水,所以姜丝儿给班长打了个视频,从班长那边证明,只是名字一样而已。
“原来真的只是同名同姓。害我紧张个半死。”我收起喜帖,喊了下李毓,“我去银行取点现金。”
“是要给你那个朋友,做礼金的钱吗?”李毓问,“那老板你能回来的路上,给我银行隔壁的糕团店,买点团子么?甜的馅就行。”
“行呀!”我点头答应,将喜帖放好,把喜糖给了李毓,“给你吃。”
“谢谢。”李毓最爱吃甜的,顿时喜上眉梢,打开喜糖盒子,“哇,你这班长挺有钱的呀,这么高档的盒子就不说了,就这些喜糖等,都不便宜。光这个杯子就要十来块吧?”
“我记得班长家,不算太有钱吧!也许是她婆家有钱。”
“这可不对。”李毓说,“本市的习俗是,男女方的喜糖分开准备的,男方买的给男方亲朋,女方买的给女方亲朋。”
“也许那个安泽是外地的?所以风俗不同?”
我没结过婚,哪里知道这么多。
李毓也没多说什么,拿了颗巧克力,放在嘴里。
“还挺好吃的。你吃不。”
我摇头,那边君拢嗅了嗅鼻子,朝李毓摊开了手,“给我一颗。”
“给。”李毓给了君拢一颗巧克力,又说,“刚才看你班长,那肚子都快四个多月了吧?挺明显的了,到下月,都要五个月了,怎么会在那个时候举办婚礼?不怕人看出来?”
有的地方,婚前怀孕后,是立刻举办婚礼,能省则省,基本上是希望新娘肚子不突出的时候,毕竟是面子问题,主要还和本市风俗古老不开放有关。
还有的则是在孩子生下来后举办婚礼,不过这毕竟在少数。
像这样在孕期中期时候,举办婚礼,且不说风俗问题,就说孕妈妈的身体,也可能吃不消。
毕竟婚礼事情繁杂,有时候还会因为意见不合,而生了闷气。
这些都是对胎儿不好的。
我不知道班长是怎么想的,但看她那么开心的样子,应该是桩幸福的婚姻。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呢?也许他们都不在意。”
我收拾好东西,拉着君拢打算去银行。
李毓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嘴巴里还吃着巧克力,含糊不清的说,“我只是奇怪,因为上周,我朋友的朋友,也是怀孕四五个月,举办婚礼,最后婚前流产,一尸两命。”
“也许只是巧合?”
“不呀!三天前,距离咱们后街的那家开水果店的,他家女儿也是在四五个月突然流产,死了。不过她还没办婚礼。”
“孕妇流产,遇难,这滋生的怨气,可与喜丧的怨气相提并论了。”我皱了皱眉,“你那朋友撇开不说,就说后街水果店的,知道我陆叔的呀,怎么没去找?”
李毓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呀。不过据说男方家,赔了一笔钱,这事就结束了。”
我皱着眉,不说话。
这事,有点问题。
君拢拉了我一把,“林昙,你还走不走嘛!不是说,还要去趟超市?快点啦!”
“行行行。李毓,你要多少个团子?”
“十个就行。”
“好。”
我被君拢拉着出了书店,去了银行后,是一路买买买,嘻嘻哈哈的,马上就忘了和李毓的这番对话。
姜丝儿也自从那晚身上的线痕全部退掉之后,生活重新回到了轨道上,周围也没怪异之事发生。
唯一要说的话,就是她和安泽的感情进展很快的。
我都已经开始准备,打算给她整个不一样的新婚礼物。
就这样,过了约莫一个多礼拜。
这天周六,我陪妈妈去医院探望才出生的侄女,就在路过产科的门口,看到了被推进产房的班长。
“班长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私人妇产医院,与月子中心相连,所有入住的孕妇和产妇,都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和服务。
班长家一直都很困难,所以我是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
更何况,就算她婆家有钱,来这里生娃,现在也太早了吧?
才四个多月呢!
连早产都算不上。
可跟着她一起进产房的那个医生,正是这里最有名的妇产科主任,我表哥家的孩子,就是她剖的。
我莫名的想起李毓那天说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会这么巧吧?”
“巧什么?”妈妈问我,“刚才推进去的,是你的同学吗?”
“嗯。”我点头,“但我上周见她的时候,她才四个多月,这会儿应该不会生吧?”
“也许是引产?”
我慢慢的蹙起了眉。
那天班长来送喜糖,我看得出来,她是很爱这个孩子的。
可为什么会在快要婚礼的时候,来引产?
这会儿引产,对她的身体和生命都有危险,而且刚才看她被推进去的时候,压根没看到她未来的老公。
班长的家人,我认得,尽管有段时间不见了,但见到了总会有印象的。
可跟在平车后面的,却是个没见过面的老妪。
我直觉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她家的长辈,而其他人则在赶来的路上。
所以我也没跟上去。
毕竟人家遇到这事,我一个外人贸贸然过去,说实话不太妥当。
因此,我就和妈妈去看了嫂子和侄女。
瞧着侄女那般儿大的模样,我妈就又在边上开始唠唠叨我的人生大事了。
我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借由不存在的来电为由,遁了。
在外头溜达了一圈,我就听到产房那边,有人在尖叫。
那声音为之凄惨,吓得我一个激灵,朝那边跑了过去。
等到了我才反应过来,别人叫的那么惨,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我这般跑过来,是干啥?
“该不会是被大佬练就的条件反射?”
我摸摸自己的脉搏,跳的很快,就说明有些事,是我承受不起的。
于是我很果断的,转身就走。
“谁是吴虞的家属,谁是吴虞的家属?”
吴虞是班长的名字,我一听,脚步就迈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