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雷击木?”
我没承认,微笑着反问。
苏简站在窗前,身后庞大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以他为中心,朝边上扩散,细细缕缕的光线,柔和细腻。
明明是看着那么温和的一个人,但在此刻,他身上散发的无形威压,叫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既然正规的寺庙没有,你去偏远的地方转转也好,兴许会有不一样的机遇。”
苏简话锋一转,没继续问雷击木,只是回答了我最开始的话,然后便挥手,叫我离开。
我眉头微蹙,摸不准他到底要做什么,客气的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酒店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察觉到背脊,一阵冷汗。
心也砰砰加速直跳,整个人像是紧绷了许久,这会儿骤然放松,有些虚脱。
我擦了下额头,满手背的薄汗。
明明刚才他什么也没做,可我却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作为一个风水师,会有这么骇人的魄力?”
我觉得这个苏简,可能不止玄大师这么一个名头。
我没在门口待很久,撑着墙面,就往电梯走去。
下达一楼,我看着许久不见的金灿灿的阳光,这才感觉到了阵阵的暖意。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有雷击木的?会不会真的是冲我来的?”
先是唢呐,后是雷击木。
前者是我的,虽然后者不是,但东西此刻都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是不是会惹来什么麻烦,但却坚定了,要把雷击木还给楼至的决心。
因为君拢说他不在家,所以我只好找了林峫,这才知道,楼至此刻就在韦昙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我按照林峫给我房间号,一路上行,找到了楼至的房间。
这一层,似乎就这么一个房间,而且电梯有门禁,没卡上不来,好在林峫做事百分百,叫了前台给我了一张卡,我才得以上去。
“应该就是这间了吧?”
我看着门牌号,没错。
正好房门没关,但我也没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礼貌的敲了敲门。
谁晓得,下一秒,房门就突然猛地打开,一个娇小的人影朝我直冲了过来,在她后面,还有一个硕大的火球,紧追不放。
并伴随着楼至怒不可遏的吼声。
“我宰了你!”
我还没摸清楚状况,就被那个已经跑到我身边的娇小少女,往房间里重重一推,正面直逼那个火球。
“什么情况?”
超大的火球,伴随着火焰的灼热,不带一丝情感,速度之快,我又被她那么一推,无法快速稳住身形。
眼看就要和火球来个亲密的拥抱,我吓得拿起包挡在了面前,只求别烧脸。
但火焰的灼热迟迟没有出现,反倒是我,被一双手臂,紧紧地禁锢在怀中。
我脸颊枕着宽厚的胸膛,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胸膛一起一伏的急促,和心的跳动。
“哈哈哈哈……你烧我呀,来呀来呀!我才不怕呢!”
少女在门口,办鬼脸,撅屁股,还不怕死的一拍胸口,整个太岁头上动土。
我即便不抬头,也能感觉到楼至周身的火焰,瞬间降至冰点以下,冻得和冰霜一样。
“木、棉!”
楼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了这两个字。
“咋了!本小姐在此,有何贵干?”木棉双手叉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你别那么生气,我早就和你说了,只要你回去和那帮老头子说一声,把我的婚事给取消了,我就不来烦你了,省的你每次见到我,就大动肝火。万一气死了,我才不会给你上坟烧香呢!”
我身上的温度,又冷了一分,搂着我的双手,也更紧了一些。
我有些疼,但我不敢说话,因为楼大佬,现在气的不轻。
不过这丫头,看着不大,但嘴巴也挺毒的。
听两人的对话,应该是很熟。
我认识楼至这么长时间,从不知道他的家世以及过去,还以为他就是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里打拼。
原来并非如此。
他的身后,应该有一个庞大的家族体系吧!
“哼。”楼至冷笑一声,字从牙齿缝里,一个一个的蹦出来,“不看你成怨妇,难消我之气。”
得!
这两人,估计就是一家人。
气人的本事,都是如此的相似。
“那你也等着。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叫做林昙的,给她绑上和顾七的红绳,你就等着后悔吧!哼!”
“啊?”我一脸莫名的从楼至怀中抬头,“你找我?”
她到底是谁,还知道顾七?
“你就是林——”昙字尚未出口,房门就被楼至挥手给关上了。
只剩下外头木棉愤怒的吼声,阵阵传来。
楼至听得很厌烦,手再一挥,一道金色的法印落在门上,那门外的声音,就彻底没了。
房间再度回归寂静,我在楼至怀中扬起脑袋,从下而上的看着他,完美的下巴弧线。
“那个木棉,是谁?她怎么知道我?还知道顾七?”
一提起木棉二字,楼至的眉头就紧皱不松。
他松开我,捏着鼻梁朝客厅走去,一屁股往沙发上一坐,翘着腿,手指屈着不停地点着,似是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
我见他这样子,气焰比上周见到时还要大,琢磨着还是不打扰他,另外寻个时间再来。
“那什么,我还是下次再来找你吧!我先走了。”
说着,我朝门口走去,却被楼至给阻止了。
“她还在,别出去。”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哦。”
我乖乖的走过去,但没敢坐在他身边,而是坐在了边上的单人沙发上。
楼至捏鼻梁的动作一滞,松开,抬眸看我。
“我身边不香?”
他的手,还放在那边,没有移开过。
我瞅着,回想起刚才的场面,还是怂着坐了过去。
沙发很柔软,一坐下就会凹陷下去,背刚好抵在沙发上背上,很舒服。
“她是家中小辈,最顽劣不堪的一个。为了退婚,来找我。”
“她多大年纪了?就要结婚了?”
楼至瞄了我一眼,紧绷着脸说,“反正比你大。她之后肯定会去找你,你若遇到她,千万别问年龄。”
楼至的提醒每次都很有道理,我用力点头记住了。
“你,找我有事?”他似乎缓和过来了,起身朝吧台走去,“果汁,还是咖啡?”
“果汁就好。”
楼至把衬衣的袖口卷到手肘的部位,露出强劲有力的小臂,拿出冰箱里的饮料,倒在了杯子里,动作顿了顿,他转身又把杯子放进了微波炉里。
“其实我来,是还东西给你。”我从包里拿出那根雷击木,放在了茶几上,“这是那天你给我的雷击木,但外形,在阴阳兽的肚子里,就变了。”
他最初给我的时候,我只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反正不是现在昙花形状的雷击木。
但不管怎样,都是楼至想要的东西,我都得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