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同行
《在一起》剧组2020-09-28 15:5614,196

  上海广仁综合医院的ICU抢救室里,病床上正在抢救的病人出现心脏骤停,医护人员立即进行心肺复苏,情况紧急,医护人员行动迅速,并没有丝毫慌乱,使用肾上腺素外加除颤后,病人的情况重新稳定下来。

  张主任指示乐彬继续进行检查,乐彬通过咽拭子做上呼吸道细菌采样,在采样过程中手被病人咬住,身旁的医生正准备上镇定剂,乐彬通过病人无意识状态下却有最大咬合力这一特点,结合病人刚才的发热情况,判断出病人有癫痫病史,果断决定采用抗癫痫应急预案处理,张主任对年轻的乐彬投来赞许的眼神。

  乐彬从ICU出来,在休息室换衣服,他作为武汉恒和医院的优秀青年医生,来上海顶级的呼吸科医院进修,再有两个月就可以学成返岗,山东老家的妈妈来电询问乐彬回不回家过年,他已经连续三年因为工作没有回家过年了。乐彬非常内疚,向父母解释,到全国第一的呼吸科室学习,机会实在难得,他要尽量多学一点,进修结束一定回家多陪二老待几天。

  中国农村的年味向来很浓,不分地域,在武汉忙了一年的荣意回到了荆州市公安县杨家码头村,父母对于女儿的归来十分开心,一年未见女儿,爸妈对她呵护备至,不管儿女长到多少岁,在父母心中永远是孩子。荣妈觉得荣意的修身职业装太单薄,会冷,所以荣意现在已经换上了臃肿的大棉袄,母亲对她的村花形象非常满意。

  荣意腻在母亲身边,让母亲不要再把自己当小孩了,她现在是武汉金口第一综合卫生院的检验科医生,照顾社区上千人,还照顾不了自己吗?母亲打趣地表示现在家里属荣意最能干了,荣意厉害,语气里略带奚落,但是眼神里绽放着骄傲。

  刚做完一台手术的乐彬,在医院楼道内边走边打开刚才关机的手机,突然武汉恒和医院的同事群里涌出几百条微信,病人激增。乐彬赶忙拨打视频通话向师兄了解情况,医院内的视频景象更加触目惊心,医护人员已经穿上了三级防护的装备,24小时不停歇地接治患者,乐彬已经年逾古稀的老师袁教授也回到一线,不顾腿疾与一线医护人员共同奋战。乐彬当即决定向张主任请缨,申请提前结束进修,返回武汉分担压力。广仁医院同意了他的申请,但武汉恒和医院的洪主任拒绝了乐彬提前回武汉的申请,因为疫情中传染科的医生很容易被感染,万一大家都倒下了,乐彬就得担负起未来重建的重任,洪主任是要保护乐彬,保住战斗的火种。

  荣意到小卖部买酱油,顺手买了两包辣条,电视新闻正在报道疫情的进展,荣意盯着新闻看得出神。小卖部老板向荣意询问武汉的情况,同时开始刻意地与武汉回来的荣意保持距离。

  荣意走出小卖部就接到陈阿婆的电话,陈阿婆是武汉金口社区的孤寡老人,平时待荣意像自己的亲孙女一样,陈阿婆怀疑自己感染了病毒,向荣意询问情况,荣意让她放心,自己会让同事去家里给她诊断。

  荣意又拨通了同事余晓云的电话,接到荣意电话的余晓云直接急得哭了出来,医院人满为患,卫生院本就规模不大,人手不多,部分同事已经累倒了,但是病人却越来越多,上级医院自顾不暇,也很难再派人支持,挂掉电话的荣意眉头紧锁。与此同时,乐彬也在宿舍关注着同一条新闻,心急如焚。

  1月23日凌晨,无心入睡的乐彬在办公室与同事一起设计了一个传染预测模型,其中的“疫情计时器”功能显示着随时间增长不断增加的预测感染人数,压在乐彬心头的压力也越来越重。乐彬在上海结识的好友汪可匆忙冲进办公室通知大家,武汉10点关闭离汉通道,在大家的惊诧中,乐彬反倒舒了一口气,告诉大家这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荣意一边躺在床上刷手机,一边偷偷吃辣条。

  武汉关闭离汉通道的新闻瞬间传递到互联网的每一个角落,同时传递的还有另一条消息,武汉各医院紧缺医护人员。荣妈突然走进卧室,荣意条件反射式地将辣条藏到被子下面。今年是荣意的本命年,荣妈给荣意做了红色的内衣内裤,同时也发现了荣意嘴边的残渣,进而搜出了辣条。陈阿婆打来电话,荣意借故迅速逃离现场,跑到院子里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阿婆发烧了,开始向荣意交代后事,还特意强调每次祭奠她和陈阿公的时候要记得带米酒。结合近几天陈阿婆、余晓云以及网上得知的情况,荣意做了一个决定,回到武汉一线。

  为了缓解乐彬的情绪,汪可死活拽着他来家里包饺子守岁,包好饺子两人决定拍张照片留念,同时发给乐彬远在山东的父母,突然,师兄的视频通话邀请响起。

  乐彬接通视频,师兄立刻向乐彬求助,让他这个袁教授最得意的弟子劝劝老师,袁教授拖着刚做过手术的腿,一瘸一拐艰难地帮忙搬物资。因为患者蜂拥而至,电梯已经被人挤满,袁教授在和其他医护人员一起爬楼梯搬运医疗物资,看到还在视频通话的师兄,呵斥道:“少说话,多干活。”挂断电话的乐彬当即辞别汪可,夺门而出。

  一家人在吃年夜饭,荣意向爸妈宣布了回武汉的决定,通晓事理的父母虽然不舍,但是依旧支持了荣意的决定:吃完年夜饭,大年初一一早出发。

  决心不好下,行动更困难,湖北省内公共交通暂停了,火车、长途汽车没了。想回到600多里外的武汉江夏区,荣意必须另想办法。于是,今晚别人都是打电话拜年,他们一家却在打电话向亲朋乡邻求助,希望有人开车把荣意送回武汉。

  辗转反侧中,荣意找到了一个“武汉在外群”,发现很多人也在想方设法回去支援。

  乐彬赶到虹桥机场,希望与第一批援鄂医疗队一起,蹭飞机回武汉,但是领队告诉他名额已经满了,飞机也已经坐不下了。乐彬即刻决定绕道长沙回武汉,但是飞长沙的机票也已经售罄。飞机不卖站票,但是火车卖。乐彬直奔上海南站,在火车关门的前一刻,踏上了新年期间加开的绿皮火车,先向长沙缓慢靠近。

  人头攒动的车厢里,乐彬翻着手机,也加入了“武汉在外群”,看到荣意等人在群里提的问题,回复告知大家目前可以回到武汉支援的路线。

  荣意看到群里大家的回复,不由得笑了,焦灼的心得到一丝丝安宁,众多与她志同道合的人,一直与她和武汉在一起。

  受到“在外群”里乐彬和大家的鼓舞,荣意也晒出了自己特有的方案:没车,我就骑车回去!

  大年初一清晨,荣意推出了家里20岁高龄的自行车,准备上路。荣妈在一边不停地把吃喝用品塞进荣意的背包,嘱咐荣意赶路的时候记得吃饭。

  荣爸提前办好了通行证,通行证的车号一栏填上了“自行车”。送到村口,荣爸荣妈出不去了,目送荣意离开,荣意不敢回头,强忍着眼泪。

  荣意骑出20米以后,停下回头宽慰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上小学每天骑20里路呢,就是这辆自行车啊。你们回去吧,在家照顾好自己。”微笑着向父母挥手,然后重新上路。

  爸爸看着她骑着车孤单逆行的背影远去,暗暗感叹,他们给女儿起名“荣意”,就是希望她一辈子都过得容容易易,没想到二十四岁本命年的第一天,她却选了这么一条不容易的路……

  寒冬里,荣意独自骑车前行,穿过一个个乡村、树林、田野,上山下山起伏不断,荣意毅然前行,仅仅三个小时,就来到了荆汉长江大桥的桥头。

  荆汉长江大桥上堵满从江对面要过来的车,荣意要去的方向桥面空旷,仿佛空气都不掺杂一丝杂质,在桥头设卡的工作人员,以及逆向车道上坐在车里打算远离武汉的人们,都发现了“与众不同”的荣意。

  来到桥边刚打算上桥,20岁高龄的自行车扛不住了,在关键时刻寿终正寝,荣意倚着报废的自行车坐在桥头,看着滚滚长江。荣意惋惜,原本打算仗剑救天涯,这才六十里路就要灰溜溜回家了!真的是不服气啊!

  作为95后的年轻人,遇到这么大的坎儿,肯定要先发一个朋友圈再说,拍摄好桥上空旷无迹看不到边的前路和桥下滚滚东去的江水,配上“#心态崩了呀#”的文字直抒胸臆,一条信息明确的朋友圈便发了出去。

  在车厢接口酣睡的乐彬被列车员的报站声叫醒,天亮了,就要到醴陵了,离武汉又近了一步,在这个很多人想方设法离开武汉的春节,乐彬反倒离武汉越近,心里越踏实。

  醒来的乐彬同样第一时间打开手机,浏览各个微信群和朋友圈中的消息,了解最新的情况,然后就刷到了一名在荆汉长江大桥上打算“轻生”的少女,乐彬下意识地拨通了荣意的语音电话。

  乐彬:“喂,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

  荣意:“我没想不开啊!”

  乐彬:“没有?那你大过年的跑江边干什么去了?”

  荣意:“回武汉要过长江大桥的。”

  乐彬:“过桥,怎么心态还崩了?”

  荣意:“我自行车坏了。”

  乐彬:“等等,你是说你要从荆汉长江大桥骑车去武汉,两百五十公里呢!”

  荣意:“对啊,从家到大桥我已经骑了五十里路了,结果半路抛锚,气得我头都晕。”

  乐彬:“你不是气晕了,你是低血糖了。你听我的,你赶紧吃点东西,别真的……喂,喂。”

  列车员:“进隧道了没信号了。”

  饥肠辘辘中,荣意才发现已经中午11点了,出发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因为疫情周围的店铺都关门了,她也就忘了吃饭,现在才想起来在自己不大的背包里翻食物,她只带了些饼干、面包和几个苹果。忽然,她在背包里发现了两包辣条!正是妈妈昨晚没收的那两包。

  荣意抹起了眼泪,这必然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妈妈偷偷放进来的。妈妈终究是舍不得宝贝女儿吃苦,暗地里让她好好“放纵”一下。荣意虽然很馋,但她没有吃这两包辣条,她要把妈妈的这份支持留到自己最艰难的时刻给自己鼓劲儿。

  吸收了妈妈给她的力量和乐彬给她的鼓励,荣意顿时豪情万丈,大步走上了荆汉长江大桥。

  另一边逆向车道上堵在检查卡附近的群众,得知她是逆行回武汉的医护人员,纷纷为她加油助威,荣意就更加坚信,去武汉的路就在前方。“武汉在外群”里,荣意看到了乐彬的新消息,得知他正在赶往武汉。便隔空挑战:“#看看谁先到武汉#”。

  “武汉在外群”里,就快抵达长沙的乐彬看到了荣意的挑战,不由心里一暖,接下了战书。

  火车驶入长沙站,乐彬一下车就立刻赶到租车行,车行经理向乐彬介绍春节期间的租车规则。春节期间车辆七天起租,至少要3200元,租车自驾回武汉,十分不划算,但是乐彬非常坚持。

  乐彬的举动引起了车行工作人员的关注和好奇,在登记乐彬的证件时,他们发现乐彬的居住地址是武汉恒和综合医院,询问后才得知乐彬祖籍山东,在武汉恒和医院当医生,是集体户口,当下就是要赶回一线支援,车行工作人员肃然起敬。

  车行经理陪乐彬取车,告诉乐彬本次租车会申请给他免单,如果公司不同意免单申请,自己会把车费退给乐彬,乐彬本想婉拒,但车行经理却告诉乐彬,自己是个退役老兵,免掉乐彬的车费是要让乐彬知道,逆行的路上他不孤单,全国人民都与他“在一起”。

  疫情期间城市都变得空空荡荡,在荆州市内马路上穿梭的荣意双腿酸痛,上班后长期缺乏锻炼,昨天的骑行加步行,算得上她一个月的运动量了!但是乐观的她有自己高兴的理由:今天这运动量,至少能瘦两斤!

  她拦了几次出租车,得知出租车都出不了荆州市!急着赶路却寸步难行!绝望中,她忽然看到了一辆共享单车,顿时笑逐颜开,自嘲道:“看来还是自行车跟我更配哦!”

  扫开单车,荣意继续骑行。谁料刚出市区突然下雨了,冬雨不大但是冰凉,荣意戴上羽绒服的帽子,淋雨前进。觉得冷了,就奋力加速骑车,靠运动发热,按照这个情形,今天应该能瘦5斤。

  乐彬已经驾车疾驰了2个小时,因为部分高速公路路段封路,乐彬只能转到通村公路上驾驶,乐彬的电话响了,这次居然是袁教授打来的。

  袁教授告诉乐彬,师兄的父亲去世了,因为工作忙,师兄刻意用工作来规避伤痛,火化的骨灰也没有去拿。袁教授知道乐彬跟师兄的关系最好,想让乐彬劝劝他师兄,因为悲痛只有宣泄出来,才算真正地过去了。

  乐彬挂掉电话,内心也十分悲痛,受悲伤的心情影响,乐彬把车开到了路边的碎石子上,扎破了车胎。经过观察发现车子已经不具备继续驾驶的条件后,乐彬放好三角标,拍好照片发给了车行经理,然后徒步赶路,向下一个村庄走去。

  雨越来越小,空荡荡的路上本来只有乐彬一个人,过了一会儿,一个骑着自行车、羽绒服湿哒哒的女孩由远及近,超过了乐彬,继续向前骑去,先乐彬一步来到了村口。

  严肃的村主任在村口摆了张桌子,桌子上又放了把椅子,戴着口罩的村主任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荣意,李会计带着几个村民正在路障后面勾兑消毒药水。经过短暂的思考,荣意赶快戴上口罩,准备骑车穿过村子。

  村主任手一指,口气强硬:“站住!非本村村民不得进村!”

  荣意:“大叔——”

  李会计:“哪个是你叔叔?这是我们村的第一领导,村主任晓得吧!”

  荣意:“主任大叔——”

  村主任:“说什么也别想过!看到没有,华容道!当年曹操就是在这里被关公拦住的。现在,一个病毒也别想进来。”

  荣意:“我有急事——”

  村主任:“你有急事,村里有一个人得病,就是我的失职。有什么事比这着急。”

  荣意:“我是医生,要回武汉去,我有证件的。”

  荣意赶忙在包里翻自己的证件,包里乱七八糟,一时找不到。此时,乐彬也走到了村口,村主任拦住他。

  李会计:“站那,不许过来,站好。”

  乐彬:“两位大爷,我是医生,要回武汉去。”

  此言一出,所有人包括荣意都愣了一下,这也太巧了,一会儿来了两个医生,李会计严重怀疑两人是骗子,质疑两人的关系,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不认识对方。

  村主任开始检查荣意的证件,边看边念:“武汉金口第一综合卫生院,检验科荣意。”

  乐彬惊呼:“荣意!”然后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荣意的共享单车,开心地笑了。荣意根据乐彬的表现,也猜到了他是“武汉在外群”里的“有备无患”,网友线下偶遇,两人的兴奋溢于言表,但是村主任和李会计就没那么开心了。

  村主任突然站到两人中间,隔开两人的视线:“不是不认识么,怎么还聊起来了?”

  荣意:“我们是网友,第一次见面。”

  李会计:“网友啊,第一次见面你跑到我们这里来见面,你们把我们当傻子是吧?”

  乐彬:“说来话长,”他递过证件,“这是我的证件,我是呼吸科医生。”

  村主任认真检查证件,有点相信了,但还是在犹豫。乐彬把工作群里的医院视频给村长看。

  乐彬:“主任,我们科所有人24小时轮班,还有这么多病人看不了。我们急,病人更急。让我们过去行吗?”

  村主任点了点头,一旁的荣意忽然打了两个喷嚏。李会计和个别村民立即强烈反对,要赶他们走,吆喝着驱赶乐彬和荣意。

  荣意:“我刚淋雨了,我刚淋雨了,我刚被雨淋的,真的。”

  村主任:“做啥子嘛!从关公义释曹操算起,‘义’字在这里已经立了一千八百年了!保护村子是义,他们去救人更是大义,舍小义保大义嘛,好了,过去吧。”

  李会计:“主任,不能让他们过去啊。”

  村主任:“我定了!”

  村主任一咬牙,拨开众村民,让出一条路。荣意和乐彬一起走过路障,李会计拿起刚勾兑完的消毒药水对着乐彬和荣意全身喷,消毒水发出刺鼻的味道,乐彬、荣意及众村民被消毒水的味道刺激得连连咳嗽,泪流满面。

  村主任:“你这是什么消毒水,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会计:“混合消毒水,新配的,味道越大,效果越好,我老婆正用它在家消毒呢。”

  最靠近李会计喷壶的另一个村民突然吐了起来。用衣物捂住口鼻的乐彬和荣意又闻了闻,立刻感觉到不对,对视一眼。

  乐彬:“你这消毒水有毒,会致命,你家在哪,快去救人!”

  在李会计的带领下,大家一路狂奔来到李会计家,李会计的妻子已经晕倒在屋内。乐彬和李会计即刻将李会计的妻子抬到院里,开始救治。

  乐彬与荣意用专业医疗术语对李会计妻子的情况进行沟通诊断,提出关于氧气和清水的需求,疏散众人后开始紧急救治,众人也在一旁紧张地围观。病毒还没来,自己人先被消毒水放倒了。

  荣意解开会计老婆的衣扣,方便她呼吸。

  荣意:“老乡们,大家都往后让一让,病人需要新鲜空气,谢谢大家。”

  村主任带着村民们集体后退几米,腾出空地。乐彬抬手看表,同时另一只手摸患者颈动脉的脉搏。荣意打开手机电筒照射李会计老婆的眼睛。

  乐彬:“有呼吸困难表现,脉搏110,呼吸40,意识不清,是氯气中毒。”

  对面小卖部的老板冲过来送瓶装水,荣意和乐彬配合,分别给她冲洗眼睛、双手。李会计抱着枕头形状的氧气袋和医用工具箱冲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荣意一把抢过氧气袋。乐彬打开工具箱取出两个听诊器和血压计,将导管插入李会计老婆的鼻子。乐彬用听诊器监听肺部呼吸,荣意戴上另一个听诊器,用血压计量血压。

  村民们看得心惊肉跳。李会计急得抓心挠肺,村主任拍他的肩膀安抚。

  乐彬:“心跳频率下来了。”

  荣意:“血压也下来了。”

  乐彬:“呼吸频率35。”

  瘫软的会计老婆突然抽动了一下手脚,开始有了反应,要去拔鼻管。荣意抓住她的手,露出喜色。

  荣意:“有拔管动作,意识回来了。”

  乐彬:“干得不错,缓过来了。”

  围观的村民爆发出掌声,会计激动地哭着跪在老婆身边,拉着她的手。荣意和乐彬让到一边,他们已经大汗淋漓,却都轻松起来。

  荣意:“正式介绍下,我叫荣意,光荣的荣,意外的意。”

  乐彬:“乐彬,礼乐名邦的乐,彬彬有礼的彬。”

  荣意:“名字倒是文绉绉的,人风风火火的。”

  村主任打断说:“两位大夫,她到底是怎么了?”

  消毒水桶,各种各样的消毒用品列队摆放在地上,乐彬从各种消毒用品中拿出半袋漂白粉、半瓶洁厕灵,开始向大家解释中毒原因。

  乐彬:“这两种消毒剂混合后,会发生化学反应,释放出氯气,就是一种有毒气体,在密闭的屋子里是会送命的,还好发现得及时。”

  荣意:“她现在是缓过来了,但是还会恶心、头晕好几天。你要注意观察,如果出现情况,赶紧送医院。”

  李会计:“好的,好的。”

  村主任猛敲了李会计的脑袋:“看见没有,你帮人家,人家帮你,这才叫义!你要是把两个医生给赶走了,你老婆的命早就没得了。”

  李会计:“是是是,失礼失礼。两位医生,我错了啊,我向你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乐彬:“没关系,人没事就好。”

  一声惊呼传来,刚才送水的小卖部老板紧张得发抖。

  小卖部老板:“坏了坏了,他老婆一大早,把她这个高级秘方告诉了村里一大群婆娘,那一大群婆娘跑到我那里去,买了一大堆的漂白粉和洁厕灵,说回去要试一下。”

  大家都惊恐不已,乐彬也着急了:“主任,得赶紧通知她们。”

  村主任:“你不知道,我们这是大庄,方圆十几公里,有十个组,四百多户,两千多人,等通知完了早就出事了。”

  乐彬:“那怎么办啊?”

  众人焦急之中,空中突然传来嘹亮的呼喊:“喂、喂、喂,测试、测试。一二三四五六七,村里喇叭修好了。”

  乐彬抬头看去,是村里挂在高处的几个大喇叭。

  村主任大喜:“有办法了,跟我来!”

  播音台前,村主任对着话筒铿锵有力地发言:“各位村民同志,我是村主任。大家竖起耳朵给我听好了!你们家里有漂白粉和洁厕灵的,千万不要混在一起用!漂白粉、洁厕灵混在一起会出人命的,大家把你们自己家里的漂白粉,都集中到村委统一保管!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要互相配合、严防死守!好了。”

  危机解决了,乐彬和荣意要继续赶路,正在和村主任商讨租借交通工具,门口的李会计自告奋勇地提出把自家的小绵羊借给荣意和乐彬。就这样,乐彬和荣意在回武汉的路上偶遇,一起同行回武汉,重新踏上征程。

  乐彬和荣意在路上飞驰,腊月寒风,两人都冻得够呛。空荡荡的路上,一个提着布兜的10岁小男孩孤独地走着,超过他的时候,乐彬和荣意都注意到了他。

  在挂满新年装饰的加油站的“武汉加油”的标语下,乐彬给小绵羊轮胎打气,荣意拿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泡面走出来,递给乐彬一碗,路对面一个脸冻得通红的小男孩正远远看着他们吃东西,很饿的样子。

  乐彬、荣意与小男孩一起坐在路边,小男孩狼吞虎咽地吃完了碗里最后一口泡面,显然没吃饱。荣意又把另一碗递给了他,小男孩毫不客气地接过去,吃起来。

  荣意:“小朋友,你多久没吃饭了?”

  小男孩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没回答。他一直抱在怀里的布兜滑落,滚出好多个油桃。乐彬伸手去捡油桃,小男孩丢下碗面,抢回油桃,一脸敌意。

  乐彬:“不是有吃的吗,你为什么不吃呀?”

  小油桃:“这是给爸爸妈妈的。”

  乐彬:“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小油桃:“爸爸妈妈告诉我,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说话。”

  乐彬:“警惕性高,很好。”

  荣意:“那你看,我们两个像是坏人吗?”

  小油桃:“长得好看也不见得是好人。”

  乐彬被逗乐了,荣意白了乐彬一眼,继续温柔地对男孩说话。

  荣意:“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呀?你爸爸妈妈该着急了。你叫什么呀?你要去哪里总可以告诉我吧?”

  小油桃:“去武汉。”

  荣意和乐彬都吃了一惊。

  乐彬:“武汉?你不能去啊,太危险了。”

  小油桃:“你又不是我爸,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乐彬和小男孩呛起来,都生气了,荣意赶紧阻止乐彬,乐彬和小男孩互相瞪着,小男孩突然撒腿就跑,乐彬和荣意急忙追过去。在路中间,乐彬把他抓住,小男孩拼命挣扎大叫,乐彬生气地抓住不放,手都被抓破了。

  拉扯中,一辆警用巡逻轿车路过,见状停下,下来两个警察。

  冯警官:“哎,干嘛呢!”

  小油桃:“你放开,你放开我!警察叔叔,他们俩是人贩子,抓他,抓他。”

  派出所里,荣意和乐彬并排坐着,一言不发,乐彬终于憋不住了,指着墙上的挂钟给对荣意说:“本来都该到武汉了!你看看这都到什么时候了?”

  荣意:“你要是耐心点对他,就不会耽误这么久!”

  乐彬:“怎么还怪我了?”

  冯警官走进来:“行了,都查清楚了。那孩子他叫小油桃,住在60里外的广元村,爸妈在武汉打工,现在跟他三叔三婶一起住。前天晚上偷听到他爸妈病了,现在住在医院,所以偷偷跑出来,非要去武汉找他爸妈。”

  乐彬:“他自己走了一天一夜?”

  荣意:“难怪他饿成那样。”

  一辆卡车开到派出所门口。

  冯警官:“应该是他三叔三婶过来接他了。”

  荣意、乐彬和警官走出派出所外,司机夫妇(郑千斤、罗玉桥)数落小油桃,小油桃倔强地扭着头。

  小油桃:“你们困不住我的,我还会跑的。”

  郑千斤:“跑什么跑呀,还跑。”

  罗玉桥:“你好好跟他说,不要吓着他,真是的。”

  荣意:“这样不是办法。”

  乐彬:“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让他爸爸妈妈来劝他。”

  微信视频连线中,小男孩父母出现在郑千斤的手机屏幕里,小男孩惊喜不已。

  桃爸、桃妈:“小油桃。”

  小油桃:“我想你们!”

  桃妈:“我们也想你。”

  小油桃:“三叔说你们感冒住院了。”

  桃爸:“是啊,感冒了。”

  小油桃:“我以前感冒的时候,妈妈说吃桃子病就会好得快,我拿压岁钱买了桃子,今天就给你们送过去。”

  桃爸:“不行,你不能来。”

  桃妈:“莫来,莫来。”

  桃爸桃妈突然变脸的激烈反应吓到了小油桃,他嚎啕大哭。

  小油桃:“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不要我了?”

  桃爸:“儿子,不是爸爸妈妈不要你,我们住在医院里,医院不让小朋友进来。”

  桃妈:“傻孩子,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不要你呢,等我们病好了,就过去接你啊。”

  小油桃:“你们别骗我了,三婶前晚都哭了,说你们病得严重,很危险。爸爸妈妈,我害怕,我害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桃妈:“小油桃,你长大了对不对。”

  小油桃:“长大了。”

  桃妈:“长大了就是小男子汉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小油桃:“我不要自己照顾自己,我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隔着屏幕,桃爸、桃妈也哭了。

  乐彬蹲下来,扶着小油桃的肩膀,身为医者,乐彬和荣意明白,只有治好小油桃的爸妈,小油桃才能不害怕未来;只有战胜疫情,才能让更多的家庭不会有哭泣,他们越发急切地想回到一线。

  乐彬郑重地对小油桃保证,回到武汉后,会去找桃爸桃妈,帮助他们治疗、渡过难关,而小油桃如果想要爸妈尽快好起来,就必须照顾好自己,不让他们担心。

  在乐彬和荣意的安抚下,三人拉钩,小油桃终于同意回家去等爸爸妈妈。

  乐彬和荣意骑着小绵羊飞奔,经过的路牌显示距离武汉还有5公里,前面出现了进入武汉的检查站,众多交警和工作人员在列队迎接。正在乐彬和荣意一头雾水之际,身后一辆大巴车的灯光缓缓出现,一队大巴车从远处驶来,通过了检查站,每辆大巴车、卡车的车身上都挂着醒目的横幅:“雷神山建设突击队”“××援鄂医疗队”“××省援鄂抗疫物资”“××志愿者赴汉志愿队”……

  警察列队向这些车队敬礼,工作人员列队向他们招手,场面震撼人心。荣意和乐彬也看得热血沸腾,他们不孤单,很多人和他们一起逆行。武汉也不孤独,全国都和武汉在一起!

  在大年初一晚上8点左右,荣意终于赶到了金口卫生院。余晓云在忙前忙后,接病患、出报告、做检测,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余晓云转身看见荣意,惊喜万分,直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两人迅速投入工作当中。

  送完荣意的乐彬顺路去取了师兄父亲的骨灰盒,回到医院见到师兄,将骨灰盒递给他,师兄抱着骨灰盒,躲在角落嚎啕大哭,短暂的宣泄过后,随即与换好防护服的乐彬一起,重新投入救治当中。

  回到卫生院全副武装以后,荣意第一时间赶到了陈阿婆家,陈阿婆昏睡在躺椅上。荣意一边给陈阿婆量体温,一边唤醒阿婆,然后取出一罐米酒。

  荣意:“米酒我给你带回来了,你得给阿公倒米酒了对不对?”

  众人接陈阿婆出门,送到金口卫生院。

  乐彬回到医院以后,一边救治病人一边打听小油桃父母的下落,巧了,小油桃的父母就收治在恒和。荣意急匆匆跑进走廊,看到了正在等待的乐彬,乐彬听到脚步声,转过身,他手上拿着两颗油桃核做的平安符。

  ICU里,洪主任和医护们正在救治两张病床上的桃爸、桃妈。两人显然非常痛苦,全副武装的荣意和乐彬走进来。

  乐彬坚定地看着洪主任,洪主任拍拍他的肩膀,点头。

  桃爸发出痛苦的呻吟,一把扯掉面罩,拼命发出沙哑的恳求,随后桃爸立刻出现了窒息现象,医生急忙把呼吸面罩给他戴上,乐彬牢牢抓住桃爸挣扎的手,把一个桃核平安符放在他手心里。

  乐彬:“这个桃核的平安符,是小油桃送给你的,他一个人抱着桃子走了一天一夜。”

  荣意把另一个桃核平安符挂在了桃妈手腕上。

  荣意:“小油桃说你们见到它的时候,就会觉得和他在一起。”

  带着呼吸面罩的桃爸、桃妈说不出话,流下了眼泪。

  乐彬:“接下来的治疗,你们会很痛苦。”

  荣意:“为了小油桃,为了你们自己,我们不会放弃,你们也要坚持下来。”

  桃爸、桃妈握紧了桃核,他们戴着面罩无法说话,但用尽全力点头。桃爸、桃妈努力向彼此伸出挂着桃核平安符的手,但是距离太远,够不着对方的手。

  见状,荣意左手握住荣妈的手,右手伸向乐彬,乐彬左手握住荣意的手,右手握住荣爸的手,四双手,四个人,连在了一起!从上方俯瞰,像一个心形。

  (编剧黄彦威、李海蜀,导演滕华涛、林妍,策划贾宇鹏,执行制片人郑天滏)

  

  主创说:驰援武汉,这些年轻人说的最多的词是“应该”

  鼠年春节疫情暴发之后,各种消息铺天盖地涌来,我们和周围的人们都从惴惴不安发展到紧张恐惧。17 年前在北京全程经历过非典,我们知道冠状病毒的凶猛无情。

  困居在狭小的生活空间中,压迫和焦虑被放大了许多。

  所幸的是,越来越多感人的故事传到耳边。危难之下,这些平凡而伟大的人给我们补足了勇气和信心,尤其是那些奔赴武汉一线的医务工作者和志愿者。

  有一群人给我们留下了格外深刻的印象,他们是从全国各地志愿奔赴武汉的医生、护士。他们有双重身份,既是医生又是志愿者:作为医生,他们比普通人更清楚病毒的危险,他们知道会被派到第一线出生入死;作为志愿者,没人要求他们这样做,但是他们义无反顾,四方来援。

  “武汉加油”是一句人人可以喊的口号,但是真要去武汉,那需要慷慨赴死的决心。更可敬的是,他们都非常年轻。危难当头,他们凭着一腔热血奔赴火线,让人动容,也让我们想起了民族危亡时的青年义勇军。当耀客传媒的吕超先生找到我们创作《在一起》时,我们看到了这个单元选题,恰好就是要讲述我们一直在关注的一群人。

  随后在耀客各位同仁的帮助安排下,我们采访了诸位当事人,不但了解到在特殊时间里,他们奔赴武汉途中遭遇的各种意想不到的困难,还得知了一路上很多素不相识的普通人对他们的帮助和支援。这让我们感到他们的经历像极了全民抗疫历程的缩影:虽然充满坎坷,虽然曲折,但是在医务工作者的奋战下,在全民的支持下,必将到达胜利的终点。

  采访中,还有一点给我们印象非常深刻。原本,我们以为他们在作出决定、出发和路途中,会背负疫情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然而事实上,他们完全没有“三思而后行”的纠结,没有“壮士一去兮”的悲伤;他们说的最多的词就是“应该”!不但因为他们是医生护士,更因为他们是这个国家的青年。他们从心底里爱他们的国,爱他们的同胞。

  年轻人代表着中国的未来,而他们就是这代年轻人风貌的代表。我们更加觉得把他们的事迹记录下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但要让这一代年轻人为自己骄傲,更要让未来一代一代的年轻后浪看到他们的前浪是如何地精彩。

  很荣幸,可以参与到这次工作中,记录这个时代的骄傲。

  《同行》很像公路片,取景是拍摄难点

  3 月初,吕总给我打电话说总局有这么一个计划。我觉得是非常难得,也非常荣幸的一件事。不管从哪个角度,都义不容辞应该配合。这对影视从业者来说,是一份责任,也是一份荣誉。

  《同行》是有原型的。拿到剧本后,我和编剧去了解原型的情况,也在网上看了两位原型的介绍资料。我想,除了故事和人物整体的感动点之外,整个创作风格和影像风格要做一点不一样的尝试:更追求真实感。这个单元的故事,本身都是在路上发生的事件,很像是公路片,我希望把更加动态的节奏感拍出来。这对我本人来说,在艺术创作上也是一次创新。

  编剧做的功课非常好,剧本已把戏剧化做到合理前提下的最大化,我要做的就是拍好纪实感。从主演到群演,几乎没有做过多修饰,都是偏素颜的形象出镜,毕竟这个故事,两个人都是在路上的状态,没有机会修饰自己。我们要跟着人物的状态,让观众身临其境地回到疫情期间。

  《同行》是一个关于逆行的故事。在武汉疫情期间,很多人都在逆行,乐彬和荣意这两个逆行者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是作为个人在逆行,后来一路回到武汉抗疫一线,这是一个非常有勇气的故事。

  还有一点是我们想在故事里面充分体现的:医护工作者没有大小之分。乐彬作为呼吸科医生回到了武汉,与专业相关,与职责相关;但荣意只是一个卫生所的检验科医生,她也一定要回去,体现了医生两个字对她的意义。

  两位演员杨洋和赵今麦我之前都有合作,彼此之间还是很了解的。毕竟只有两个星期,需要减少磨合过程,互相配合的默契度尤为重要。两个人这次也给了我一些新的感受和认识,我认为他们未来还可以多去拓展边界,进行更有挑战的尝试。

  虽然我一直认为拍戏就是永远在困难中前进的事情,但之前的确很少遇到这种筹备时间和拍摄周期都相当紧张的剧集。另外,《同行》尽管只有两集,但它不是固定在某个地方就能解决的,牵扯了太多不同的交通工具、沿路场景,从城市医院到各种乡间小路,等等。这些是创作《同行》的难点所在。在此,我也要感谢出品方、制作方的大力支持,剧组主创的全力以赴和演员们的配合。

  这次疫情,对整个国家、民族都非常有历史意义。我们作为影视行业的工作人员,创作当中不可避免担负起记录的责任。希望《同行》播出时能传递给观众信心和力量,毕竟我们讲的是两个普通医生的故事,他们拥有无比的勇气和克服困难的决心。在疫情期间,很多医生和护士,都表现出这样的勇气和决心。除了可敬的医生护士外,所有人团结一心去抗击疫情,这也是《同行》所描摹的核心价值。正是有了医护人员的无私奉献和全国人民的勠力同心,我们一定会战胜疫情。

  

  杨洋:

  素颜出镜,这部戏拼的是“眼技”

  对我而言,虽然心底一直有份出演医生的冲动,但从没想到,真正的第一次竟是在这么特殊的时期,出演这么特殊的医生!

  我在《同行》中饰演的是一名正在上海进修的武汉呼吸科医生,他叫乐彬。疫情来临,他勇敢无畏地走上了一条逆行的路,历经困难,回武汉去援助。

  乐彬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角色。他是普通人,但并不平凡,甚至可以说挺强大。为什么是逆行呢?今年过年那段时期,我们很多交通工具都使用不了,乐彬也一样,他去机

  场,没法儿坐飞机,又想办法坐火车,可都没有座。他不放弃,开车、骑“小电驴”……在抗疫背景下,他想尽办法,付出所有,就是为了回到武汉去解救、帮助更多的病患。我最感动最难忘的一场戏是:乐彬终于骑着小电驴到达终点——武汉收费站,看到前面有很多人,身后又突然响起警笛声,回头发现是一辆又一辆援鄂的汽车、卡车。那个瞬间我是真的很感动,内心澎湃,有一种国家雄厚的力量带来的安全感,眼睛里有泪光在。

  第一次演医生,还是会有一些小小的忐忑。拍摄前特意去医院感受氛围,带我的医生就曾驰援过武汉,我跟他们了解去武汉过程中的心态和种种。当然,对于医生角色,专业性的一面也非常重要。比如第一集开场戏我就要使用咽拭子,这类专业技巧都需要专门去学习。虽然这是一部情感比较沉重的戏,但是整个剧组合作起来非常的温馨和有力量。平常工作晚了大家难免会有疲态,但是这种情况在《同行》里没有出现过,每个人仿佛都攒着一股劲,都有一种要把医护人员在第一线抗疫的真实状态带给观众的念头。

  跟滕华涛导演是继《全职高手》之后第二次合作。小熊(滕华涛)导演已经变瘦了,为了拍摄这部戏我们确实非常的辛苦,每天见面都会说“今天又是熬夜的一天”。我每天戏量都特别多,拍到半夜三更。但导演始终给我一种力量,让我把人物情绪处理得非常细腻,给我足够的安全感,也能让我有足够发挥的空间。在第一天拍摄之前,我和导演聊了一些对于乐彬的想法,比如在火车站,原剧本是爸妈先给乐彬发信息,我问导演能不能改成乐彬先给爸妈发信息——我觉得乐彬三年没有回家,必然有一些对爸妈的歉意在。导演认可了我的想法,我们之间沟通得很顺利。和林妍导演是第一次合作,她是一个非常爽朗的人,每天在现场都非常有冲劲儿,对于角色的小想法也非常多,风风火火的感觉。我没有想到林导是这样的人;我和赵今麦也是第一次合作,我们俩挺默契,并没有太多的磨合。麦麦挺萌的,我想这种萌感是来自我哥哥的身份吧:我们俩同时坐上一个小电驴,哥哥带着妹妹一起前往抗疫的路上。她也很聪明,演戏的过程中,她给到我一个眼神,我就会觉得是非常信服的眼神。

  还有一个特别的体验是,滕华涛导演要求所有演员都不做妆发素颜出镜。因为这个戏要体现的就是真实感,妆发会让真实感大打折扣。其实我们拍这部戏,要拼的是“眼技”——大家都穿着反季节的羽绒服,百分之八十的戏都戴着口罩,只能用眼睛让观众们感受所有的情绪……第一次尝试在影视剧中,能够这么真实地把角色带给大家,也希望大家能够看到乐彬这样一个有责任心、有使命感、有大爱的人!

  

  赵今麦:

  只要团结一致定可渡过难关

  在《同行》这个单元中,我饰演的角色荣意是武汉的一名检验科医生。她是一个非常坚毅、善良,也非常有责任心的女孩。扮演这样的角色,对我来说压力确实蛮大的,一是因为角色年龄与我实际年龄存在一些差距,二是医生在专业上要求很高,所以会担心有没有哪里做得不规范。在疫情期间,我深刻地感受到了医护工作者的伟大,也因此,这次我饰演医生的角色会有一种庄严的使命感。

  我和导演也是第二次合作,彼此之间很熟悉也很有默契,导演一贯的精益求精给我许多帮助,也让我做到更好。

  这个团队里的每个人都非常认真、专业。我们有很多医院场景的戏,为了尽可能地还原,在拍摄中,除了演员之外,还有很多真正的医生出演。另外,大家在细节上也都极其严谨,在拍摄的时候,因为担心反复穿脱防护装备会耽误拍摄进度,因此包括医生在内的所有演员,全都全程穿戴防护服与口罩等防护装备,就连休息的时候也不脱掉。这件事让我非常感动,也非常能体现出剧组全体成员的集体荣誉感,我特别荣幸能加入这个拍摄队伍中。

  剧中,荣意得知留守武汉的同事们已经忙到不可开交,而此时社区里还有一位老人陈阿婆需要被照顾,荣意决定逆行回到武汉。在分析这个角色的时候,我认为尽管在返程途中会历尽千辛万苦,但是她善良的秉性以及身为一名医生的使命感,决定了她必然会排除万难回到武汉。最让我感动的一幕是荣意终于到达了武汉站收费处,那场戏真实还原了疫情中的场景:驰援武汉的大巴一辆一辆地经过,道路两旁的民警与群众纷纷敬礼致敬。拍摄那一幕时,我心中也不由地为这份众志成城的精神而骄傲、自豪与感动,这场戏最后拍摄出来的效果也非常震撼和感人。

  这次《同行》的拍摄经历,让我更加深信,团结就是力量!当灾难降临时,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必定可以渡过一切难关。作为年轻人,我能参与这部作品,表达出对祖国的爱以及对医护工作者的敬畏之情,是我的荣幸。

继续阅读:04 救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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