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宗外,一个头上长着狼耳的少年悬浮于半空,他看着刀剑宗剑指自己的众人,咧嘴笑道,“就凭你们?还想挡着我的去路吗?”
“你这个半妖好大胆,居然敢来我们刀剑宗,等我们把你收了,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哪里去?”
听到这些凡人的威胁,狼耳少年不屑地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往上轻轻一抬,地面就裂开了一条缝,然后不少人都掉到了裂缝中去了,紧接着狼耳少年将自己的手轻轻往下一放,那裂缝就合上了,而刚刚掉下去的人的惨叫声就从地底下传了出来。
“我烛燎,就能这么嚣张。”他大声说道,“你们若是识相,就快些把我师尊给放出来,否则的话我让你们刀剑宗都灰飞烟灭!”
若是烛燎刚刚还没有露出自己的本事之前,或许还会有人觉得烛燎是在说大话,但是现在烛燎将自己的本事给显露了出来,那就代表着烛燎恐怕真的是有毁天灭地的本事,他若是真的想做点什么,恐怕这里所有人都会招架不住。
可是,烛燎的师尊是谁?没有人能说得清楚,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的声音冲破了天际,“烛燎,你要是真的心疼你的师尊的话,就不该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找你师尊,你以这半人半妖的面目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不是在给你的师尊脸上抹黑吗?”
这声音听着耳熟,烛燎还没想起说话的这个人是谁,这人就先出现在了烛燎面前——是易修!
“我当是谁?原来是在门派失联之中,还想杀人灭口的易修师兄。”烛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易修,但是他也没想给易修留面子,“你在牢山之中失踪了,我师尊还去找过你,本来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居然出现在刀剑宗这里,你为何不敢回同悲谷,是害怕在同悲谷里自己想残杀同门的事情被人指出吗?”
“什么残杀同门?你乱说什么?”易修原本想给烛燎泼脏水,却没有想到烛燎居然先自己一步,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烛燎本就和易修之间有点小仇小怨,再加上在门派试炼的时候,易修还对自己有过杀念,所以烛燎也不管易修到底想藏着什么,便道,“当时在同悲谷的门派试炼的时候,你不仅借着自己是师伯的弟子,所以即便没有通过门派试炼选拔,就走后门进了门派试炼,还想再门派试炼之中杀了我和静玉师姐。若不是我师尊在门派试炼之中,你估计已经将我和静玉师姐给杀了。我不知道你为何消失于门派试炼之中,但是你出现在刀剑宗之中,就说明刀剑宗和你大约也是一丘之貉!”
烛燎原本就不喜欢易修,现在看到易修和刀剑宗的人在一起,更加不会口下留情。
“你胡说!”易修本就不喜欢烛燎,更不喜欢烛燎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那些根本不能见人的做派给说出来,所以他咬着牙冲到了烛燎的面前,似乎是想要对烛燎做些什么,结果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烛燎。
这让易修眯了眯眼睛,“你什么时候修为比我还高了?”
在同悲谷的时候,烛燎的修为虽然进步神速,但是也没到可以完全躲开他的程度,可是现在看烛燎的身形,几乎是可以完全避开自己,甚至还能居高临下睥睨自己,似乎就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样。
本来易修还担心有人在背后说自己,但现在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反击的借口,“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不清楚吗?作为一个半妖,你还敢来刀剑宗闹事?”
“我本就不想来的,是你们刀剑宗的人将我的师尊抓起来了,你们只要交出我师尊,我就保你们不死!”烛燎说道,“若是你们不肯交出我的师尊,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天地色变!”
这话刚刚一说完,烛燎的身上就开始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这种变化让看到的人都觉得有些胆寒——烛燎的身上与妖有关的特征全部都暴露了出来,他的狼耳和獠牙都显露了出来,而他头顶的那一片天也开始笼罩着乌云。
这些乌云就像是被烛燎召唤而来一样,将整个刀剑宗都笼罩了起来。
就那么一瞬间,天几乎黑了下来。
只有烛燎额上的禁制发出金色且微弱的光。
“烛燎,你以为你能作恶吗?你忘了你额上的禁制是做什么用的吗?”易修看着这天地真的开始变色,自己心里也带着一点点的害怕,但是他还是强撑着自己,对着烛燎说道,“你额上的禁制可是你师尊给你下的,她就是不希望你会做出什么坏事来。只要你心里生出什么不该生出的事情,你额上的禁制就会要了你的命。”
烛燎被种下禁制的时候,易修也在。他知道,烛燎额上的禁制就像是拴狗的绳一样,能制止烛燎做出坏事来。
烛燎哼了一声,嘴里念着什么,那天上的黑色乌云就像是收到了烛燎的召唤一样,化成了一匹狼的模样,往刀剑宗的方向冲去。
那由云雾化成的狼,在刀剑宗内撕扯着这里的人,甚至还能见到狼红色的眼睛,煞是吓人。
易修看到这一幕吞了吞口水,看着烛燎道,“你居然露出了你的本性,难道就不怕你师尊杀了你吗?”
“我来这里都不怕了,还怕死吗?”烛燎说着,他身后就由云雾伸出了一只大手,将易修给抓了起来。
那云雾大手抓住易修的时候,易修还想挣扎,可是云雾大手将易修抓到烛燎的面前,易修还是没能挣脱束缚。
“从我刚刚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一刻,你就想杀了我对吧?”烛燎看着易修,“只是这么多年来,你不敢杀了我,因为你是刀剑宗的弟子,所以你才想着在门派试炼的时候,将我杀死。”
易修本来就不喜欢烛燎,现在被烛燎看出了心中所想,索性也不在隐瞒了,“我确实不喜欢你,你不过就是一个半妖而已,师叔在无名镇找到你的时候,就为了隐瞒你的身份对我们这些刀剑宗的同门弟子撒了谎,不过是一个半妖而已,你凭什么会被师叔偏爱?所以我想杀了你,我想让你死!”
易修很小的时候就被宁不言捡到,只是那个时候的宁不言压根就不想收徒,她会大发慈悲将易修捡回同悲谷的原因也只是因为钟不悔要求宁不言去做这件事而已。
宁不言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捡一个孩子回去。
后来同悲谷被宁不言捡回去的孩子是越来越多,但是没有一个能成为宁不言的弟子,所以易修才觉得平衡了。
可是烛燎的出现,就打破了这样的平衡。
易修压根不知道,为什么宁不言会对烛燎这么好,不仅隐瞒烛燎的身份,还给烛燎种下禁制,甚至在这之后还愿意化形跟着烛燎一起进入门派试炼。
这与易修印象中的宁不言是完全不一样的。
印象中的宁不言压根不会做这些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呢?
想不明白的易修也不能从宁不言的身上找到答案,所以他想着干脆自己一不做二不休,在门派试炼的时候将烛燎杀了,但这个计划也是落空了的。
“你没能杀了我,现在你自己要死了。”烛燎对着易修笑道。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笑容,让易修的汗毛倒竖。从前烛燎刚到同悲谷那会儿,他只觉得烛燎是个难产的家伙,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害怕烛燎,更没有想过烛燎能让自己害怕。
可是现在,易修真的觉得害怕了。
只是这会儿他刚到刀剑宗,不能让自己露了怯,所以也只能大声地喊道,“你以半妖之身,来到刀剑宗,该死的人是你!师兄们,快把这个妖孽抓了丢到妖狱去!谁先抓到了他,谁就能在掌门面前长脸了!”
原本刀剑宗就是和妖类不对付的,现在又有易修这么一说,很快刀剑宗的几个徒弟就群起而上,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直冲着烛燎而来。
烛燎看着他们的样子,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然后一抬手,那些冲着他而来的人都像是被热浪席卷了一样,马上就被掀翻,最后只能是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我现在还有耐心,和你们说这些话,等到我没有耐心的时候,你们就离死期不远了。”烛燎说道,“现在你们说说看,我的师尊到底被你们送到哪里去了?”
易修本就不喜欢烛燎,还想着借着刀剑宗师兄弟的手将烛燎给杀了。
结果没有想到,他们不仅不能杀了烛燎,还被烛燎全部都打翻了。
所以他很是气愤,最终冲动大于理智,他咬着牙破口大骂,“你找不到你师尊自然是因为你师尊不要你了,谁会让一个半妖做自己的徒弟?她怕是看到你,都觉得心中有愧,所以赶紧离开你,最好再也不要见到你!”
烛燎听到易修的这些话,眉头一皱,也不对易修做什么,只是飞到了易修的面前,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易修的衣领,然后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易修此时很害怕,但是偏偏他看到烛燎几乎要癫狂的样子,却十分开心,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师尊不要你了!”
烛燎听不得这些话,他咬着牙,伸出手准备对着易修的面门劈去,却在这个时候听到宁不言的声音——
“烛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