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立刻会意,上次宁萱萱回来时,便与谢疏言约好今日再见。
“你还是要谨慎些,”她不免多叮嘱两句,“你二人现在到底没有婚约,若是被人瞧见了,终究不大好。”
宁萱萱却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好?
若是被人瞧见了,自己更好拿捏谢疏言,到时候满城风雨,不由得马贵妃不思量!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
两次接触下来,谢疏言虽然对她爱意渐浓,却还没有到那种如胶似漆的地步,眼下若是有人横加阻拦,只怕他还是会动摇不定。
只要再多几次密会,宁萱萱便有把握让他死死跪在自己裙下,届时就算有人想要插言,谢疏言也会毫不动摇地求娶自己!
宁萱萱换了一身淡粉纱裙,外头罩了一件描金斗篷,又在唇上补了些胭脂,这才自信满满地出门去了。
今日他们仍旧约在南湖,两人把船停在湖心又极是隐蔽,丝毫不用担心有人看见。
几次幽会,谢疏言已经沉陷,这女子的优雅温婉令他难以自拔,这次方才见面,已经想着下次何时再会。
“五皇子还是谨慎些好,”宁萱萱靠在他怀中,微微蹙眉,“我这样与你私会,已经犯了大忌,咱们还是隔些日子再见地好。”
谢疏言哪里能等得了,当下柔声开解,“怕什么?若有人敢置喙,我便娶了你就是。”
这话虽然说的轻巧,却是宁萱萱最想听到的,她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嘴上仍是推辞,”你是皇孙贵胄,谈婚论嫁哪有这么简单?”
“而且,贵妃娘娘有意撮合你与钰儿,只怕……”
她的欲言又止蓦地激起谢疏言的保护欲,“我对马钰儿根本没有半点念想,光是她那嚣张跋扈的小姐做派,便输了你不知多少!”
“况且我要娶的,”谢疏言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柔情默默对视,“必然是能够母仪天下的名门淑女。”
这话说地何等狂妄,可是在宁萱萱听来,却是说不出地畅快受用。
她看上的男人怎么能没有一点野心?
若是他不想上位,自己当初还不如交给凌清宴呢!
二人如胶似漆地黏了好一会,直到暮色微沉才依依不舍告别。
……
马府。
“你看得真切吗?”马钰儿眼中蕴着怒气,“他二人当真在南湖游船?”
“真切地不能再真切了!”丫鬟低声开口,“相府那位二小姐,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可想而知在船中得多么放肆!”
马钰儿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将茶盅都震了震!
昨日,她与几个官家小姐在一处吃茶,闲聊间有人说起,看见宁萱萱与谢疏言在南湖出双入对。
当时她还不信,尽管寿宴那日两日似乎有意,但宁萱萱一向温婉正经,马钰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个不知廉耻的人!枉我还以为她是个明理懂事的,没想到连私会外男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丫鬟不屑地撇撇嘴,“小姐是没看见,下船的时候,五皇子恨不能抱着她下来,好似多走一步就累死了她一般!”
“她心中难道没数么?五皇子可是贵妃娘娘钦点给您的良婿,她怎敢这般勾引!”
这丫鬟自小跟在马钰儿身边伺候,感情自是别的丫鬟不能比的,而且她将马钰儿的嚣张学的十足十,在院中也是个难惹的角色。
马钰儿脸色果然更加难看,“五皇子那边你好生盯着,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
待丫鬟走后,马钰儿心中仍然十分气闷。
回想寿辰那日,自己百般讨好都不能得他青眼,而宁萱萱不过跳了支舞,这就跳到他心上了?
自己也算上等姿色,家世更比宁萱萱高了不少,他究竟是不是瞎了眼蒙了心,才会看上那种假千金?
一个被抱错的农户女,也配肖想皇子妃的位置?她这般暗中操作,分明就是要踩在自己头上!
马钰儿暗暗咬牙,就算将来谢疏言不选自己,也决不能让宁萱萱遂了心意!
两日后。
五皇子身边的小厮又送来消息,马钰儿忍不住啐了一口,“这才几日,就熬不住了?”
她立刻吩咐人备车,匆匆往相府赶去。
到了之后,马钰儿在车上等着,一见宁萱萱悄悄从后门出来,便立刻下车迎了上去。
“走得这么匆忙,是要去哪儿啊?”
宁萱萱心头一惊,见马钰儿脸色不善,脑中立刻飞快想着对策。
“钰儿,你这些日子忙什么呢?也不找我玩儿了。”她上前一步,想要挽住马钰儿的手,没成想却被她避开。
“究竟是我忙还是你忙?”马钰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不是忙着和五皇子幽会,早就把咱们这些姐妹忘得干净了?”
宁萱萱背后一冷,她是如何知道自己与谢疏言见面的?!
“瞧瞧你这幅神色,一看就是被我说中了吧?”马钰儿笑得有些轻蔑,“难怪她们说你看着沉静,实则奔放,还真是一点不假呢!”
宁萱萱心知,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知道此事,于是强颜笑了笑,“哪有的事儿,我不过出门买个胭脂,谁这般嘴碎背后说人!”
“还要抵赖?”马钰儿笑容一收,竖眉斥责一声,“非要我去南湖把五皇子的船认出来,你才肯老实?!”
宁萱萱脸色一白!
她竟然连南湖游船一事也知道!
究竟是何处走漏的消息,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游湖这样有趣的事,你们二人去有什么意思,不如带我一起去赏景作乐,也看看你们平日玩的什么啊?”
马钰儿勾了勾唇角,眼中是不能抗拒的厉色。
宁萱萱知道,今日自己恐怕进退两难,于是硬撑着笑了笑,“不过就是吟诗作对,你若喜欢,就与我一道去吧。”
马钰儿嗤了一声,一字一顿开口,“是你与我一道。”
说罢,她自顾自上了马车,命人直接先赶往南湖。
宁萱萱看着马车渐渐走远,恨恨攥了攥拳,眼中怨恨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