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越来越醉酒了,一开始刚喝的时候,还没觉得那么容易醉,可这几天明显地感觉,还没喝两口就想吐。
吐得我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真的很难受。
柳荫见我脸色不对劲,忙带着我去了卫生间:“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你请个假回去吧,我看今天这客户挺好说话的,而且也不劝酒,你回去吧,我跟小尹能应付过来。”
“别,别。”我吐了一阵后,看着镜子脸都吐得浮肿了的自己,摇着头说,“我哪里那么娇贵,你不是说酒量是练出来的么,我多喝喝或许就练出来了。”
“可我感觉你最近不太对劲啊,这都还没开始喝呢。”
她这么一提醒,我倒是猛然发觉,似乎真的有点不对劲。
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喝酒会吐,后来回了家吃饭时也难受得要吐,以为是喝酒后的反应,却没往别的方面想,该不会……
我吓得脸色惨白。
柳荫一语中的:“小陈姐,你该不会,不会怀孕了吧。”
怎么可能!!!
我,我跟白宇光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没怀孕,跟司锦亭也不是天天住一起,怎么会……
我有点蒙,手轻轻地摸摸肚子,没动静啊。
“你要不还是去检查一下吧,别真的是怀了……”
不会的。
我手一挥,拉着柳荫回了酒桌。
肯定不会的。
我才不会怀孕,就算怀了孕,这孩子也不能生下来。我不要当单亲妈妈,我不想当单亲妈妈,我更不想生一个带着司锦亭血统的孩子。
直到今天,我才终于把脑海中一直都存在的那个人从角落里拎了出来。
一直忙,一直忙,一直来不及想想我们之间的事儿,可今天,好像不想不行了。
万一,如果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真的怀孕了,该怎么办呢。
嘴上说,不能要他,可……
我脸色惨白,坐回到酒桌上时,突然发现客户身边好像多了一个人。
我脑子有点蒙,也没仔细去瞧那人,心里的事儿一波一波地涌起来,我心烦意乱。
客户举起酒杯,笑着说:“来,我们敬司总一杯。”
司总?
我心里装着事儿,半天反应不过来司总是谁。
一杯酒下肚,公司的领导笑着说:“大家都喝干净啊,不能让司总和林总笑话了。”
柳荫跟小尹都笑了,我茫然地看着桌上的菜,只觉得一阵恶心,想吐。
可这刚从洗手间回来,不能又去吧。
为了给公司面子,也为了我自己的工作考虑,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强忍着胃里的翻滚。
又一杯下肚,酒开始在胃里发酵,我有点忍不住了。
就在快要吐出来的时候,我捂着嘴跑了出去,还没到卫生间就跪在地上,一阵干呕。
刚才吐了很多,可没吃东西啊,根本吐不出什么来,只觉得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突然感觉身后有双手在拍我的背,我无力地把头靠在墙上,颇为无奈地说:“柳荫啊,这工作我实在做不下去了,再这么喝下去,我快死了。”
身后拍着我背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我正觉得纳闷呢,一转头看到了司锦亭那张英俊又阴沉的脸。
不是做梦吧?
我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还是司锦亭。
他有些生气地看着我,嘴角朝下,很阴沉的样子。
“你离开我,离开奇诺,就是为了当公关小姐陪人喝酒吗?”
我真的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啊。
这些有钱人怎么会这么脑残,但凡是有点办法,谁也不会做这种损害自己身体来挣钱的工作啊。
以前听过一个笑话,一个穷人对有钱人说:“真的,你没受过那种苦,你不知道我们每天都忍饥挨饿,根本吃不上饭,吃了上顿没下顿。”
那有钱人很惊讶地看着他:“没钱吃饭,可以吃肉啊。”
此时的司锦亭就是那个有钱人,而我呢,就是那个穷人。
我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手根本没有力气,自从做了这个工作,总感觉自己虚弱了很多。
如今我也能像秦尔雅一样,软软地瘫倒在地上,让路过的人心生怜意。
这不,吐了几口就引来了司锦亭。
如果换另一个人,我可能心里会更开心,可偏偏是司锦亭。
看到他我真的一点都不开心,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我站不起来,只能掏出手机给柳荫打电话,想让她来扶我,刚掏出手机就被司锦亭一把扔掉。
一个月不见,他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就摔手机。
当初跟他住在一起的两个月,我的手机屏幕换了两次,手机也换了一次。
这些有钱人啊,真的不把钱当钱。
我软软的一巴掌呼了过去。
“你赔我手机!”
手没有力气,打的也不疼,司锦亭皱了皱眉,墨色的眸子里似乎有一丝痛苦,他咬着唇定定的看着我,半晌抱起我命令般地说:“跟我回去。”
回去?
笑话,你不是早就选了秦尔雅吗,我干嘛跟你回去,我跟秦尔雅不共戴天!
我挣扎地推开他,自己刚站起来却发现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要死了吗?
喝个酒不至于喝死吧。
如果喝死了,算工伤吗?不知道公司能赔多少钱给陈一礼,估计不够唐启宁的医药费。
我在晕过去前一秒,脑海中竟然是这些念头。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觉得浑身都舒坦了很多。
可让人不爽的是,一睁眼就看到了司锦亭那张冷的快要结冰的脸。
为什么会是他啊。
他怎么在这?
他以为这样演苦情戏我就会原谅他吗?
Tooyoung。
我慢慢地坐起来,想要拔下枕头却被司锦亭喝止:“你不要命了吗?”
好笑,我的命我当然要,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珍视。
我一把推开他,自顾自地拔下针头,想要下床,却被司锦亭一把摁住摁在床上:“你要这么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我们面对面地看着彼此,他似乎瘦了些,脸倒是越发帅气了,只是眼睛里多了几缕悲伤。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准备在他心口再插一刀。
“你闲事儿管的倒是很多,我是你的谁啊你管我?”
明显地看到他眼底的痛意,我心里才舒坦些。
他按着我的手渐渐松开,我也慢慢坐起来,起身整整衣服,淡定地说:“以后别管闲事,想管还是去管你家秦尔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