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朝又怎会看不出詹以初的把戏,可她戏作的太足以至于自己都找不到理由惩罚,直沉默的站在一侧,看她给任芸芸上药。
消息很快传遍了府中上下,惹的下人议论纷纷。
“咱们太子妃,当真是吃了大罗金仙的丹药不成?若换做往常,她就是有心也没胆量啊!今儿教训了芸姬,还一反常态的去示好……”
“怎么说话呢?”
兰嬷嬷手里拿着竹鞭,冷脸看着那侍女:“太子妃这是心胸大度知进退!一个个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还敢在背后非议!”
“兰嬷嬷,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被逮住的小丫鬟忙拂拂手 :“咱姐妹几个又没学问,只是觉得太反常了,才失言了几句,您可别叫娘娘知道啊!”
丫鬟们忙跪在地上:“兰嬷嬷恕罪!”
“今儿且就饶你们一次,再叫我听见你们妄议太子妃,这太子府也容不下你!”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那日之后,府中下人就乖顺了许多,也再不敢像从前那般对詹以初视而不见,个个都规规矩矩的行礼。
詹以初在韫凤阁住的舒坦,又叫兰嬷嬷给她挑了几房懂事伶俐的丫头,日子过的比原主不知舒心了多少。
人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像卓婉依那般欺软怕硬的,也不受待见。
而今詹以初进退有度,该立威立威,赏罚有度,府中上下,都对她刮目相看。
唯有霍安朝,日日还拉着万年冰霜脸,逢见詹以初,少有好脸色。
“殿下,昨儿娘娘又去书房了。”
耿忠沉声道:“照旧拿了几本兵书,是娘娘亲自选的。”
“兵书?”
霍安朝眯起眸子,不乏有玩味之色。
渭南王下有两女,嫡出的卓婉依和庶出的卓寒仪。
京城谁人不知,卓婉依乃是个大字都不识几个的草包,更别说琴棋书画了。
不仅是个舞痴还不擅音律,寻常就爱看个红柳街巷不入流的话折子,再无其他爱好。
倒是那二小姐卓寒仪,容貌较卓婉依不输,还擅歌善舞,不少有贵公子使媒人踏破了门槛。
若说真是因为挨打伤了脑子这才变了性子也勉强说的过去,可学识却绝非一蹴而就。
字都识一个的人,现在竟连兵书都看的进去了?
这女人给他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了……
懒得应付霍安朝,詹以初连正乾殿的门都不愿意踏,只嘱咐婢女清早去请安,待她作礼。
她本不想惹麻烦,偏那任芸芸不消停,差兰苑下人来请示。
“娘娘,兰苑的绿绣来了,在外面跪着要请见呢。”
詹以初眉目未抬,视线还停留在手中的书上:“就说本宫还在小睡,叫她在外面候着吧。”
彩衣去回了话,绿绣的脸色瞬间耷了下来,嘴上应和着,心里却满是怒气。
这韫凤阁,本就是她们芸姬的住处,府内可是人尽皆知的事,都等着太子妃有朝一日将自个作死,她家主子也就能顺利上位,入住韫凤阁。
眼下被卓婉依鸠占鹊巢不说,竟还给端起来架子来了?
约么半个时辰过后,詹以初才伸着懒腰慵懒的推开门,见绿绣还跪在门前,佯装诧异道:
“呀!彩衣,这不是芸姬的丫头?方才怎么没叫醒本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