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内,正给太后揉腿的詹以初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还心道:近来怎么回事,莫不是染了风寒?她这身子应该没这么脆弱啊!
“娘娘,该不会是谁想您了吧~”彩衣端着热水过来在一侧打趣道:“时候有些晚了,该休息了。”
太后也语重心长的叮嘱詹以初:“自个儿的人啊,要看好咯,可别给她人做了嫁衣!”
詹以初自当是有些奇怪,为何太后一直有心撺掇她和霍安朝,好似巴巴的盼着小两口琴瑟和鸣,也并未多想,只当是老人家的心愿,随口应和着:“好,儿臣知道了~”
待她从寝殿出去,目光便落在行宫紫藤花连廊下站着的两个人影身上。
女子娇小的身躯就依靠在男人怀中,身上淡紫色罗裙与周遭的景致恰无二致,在那月辉的映照下,好一对儿你侬我侬的璧人!
不知心底何处心弦被触动,詹以初竟无来由的有丝丝烦躁,她别过头去,朝花廊相反的方向走去,那道路尽头的金波湖,正盛放着一池的青莲。
“娘娘,您……”
“嘘。”
詹以初示意她安静下来,切勿打扰这怡人的景致。
而花廊内站着的男人却有些沉不住气了,霍安朝等的有些不耐了,余光朝耿忠扫过去,见他悄默声的比了个手势,当即转身要走。
“殿下~”
猛的一阵悬空,借势靠着霍安朝的任芸芸差点就摔倒在地上,她快步追过去:“您去何处?”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乖。”
连哄人的话都带着几分急促,任芸芸闻之色变,神色有些紧绷,僵硬的笑着:“更深露重,殿下也早些休息吧。”
待霍安朝走远了些,任芸芸才敛起笑意,双手紧攥着绢帕。
“主子,今夜可要动手?”
不知从何处闪身而出的阿芙悄然跟在任芸芸身后:“奴婢已经探过,这行宫里外共有八十禁卫,二十奴婢,和潜藏在未知处的十余暗卫,若依照原来的计划,恐是有些棘手。”
“不必了。”
任芸芸望着夜幕中的冷月,寒着眸子摇了摇头:“既已出了京城,又何须我亲自动手?”
“那您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自会有人鼎力相助!”
荷池那侧,霍安朝悄然而至,因轻功在身,他抵达的时候,詹以初并未察觉。
耿忠远远的跟在身后,不免长叹了口气:急了急了,殿下急咯~
这几日在府中,他时常能看到殿下故意亲近芸姬,还非得等到太子妃在场时,这不明摆着故意惹太子妃吃醋吗?
哪知太子妃不上这当,次次都熟视无睹,好似没看见一般。
霍安朝见她不上钩,这心里更火了,哪有女人看见丈夫宠妾还不吃醋的,这‘卓婉依’当真是心里一点都没他的位置了?
耿忠不止一次的劝说,欲速则不达,越是这样,越是容易引起太子妃的反感,可太子傲娇啊,偏要一意孤行,若非如此,也不会在出you行宫时,故意带上芸姬了!
方才他分明见到太子妃从太后那寝殿出来,将太子与芸姬恩爱的场景尽收眼底,却丝毫不在意的转身往荷池走去,这才忙给霍安朝打了手势……
耿忠心道: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从前殿下虐妻多猖狂,现在玩火zi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