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燕帝寿宴,举国欢庆。
皇宫上下张灯结彩,饶是沈贵妃说了纵使燕国强盛,亦不许铺张浪费,可毕竟是天子寿辰,排场自是极大的。
太子府内,在雅苑安生了一段日子的萧楠儿终于被解除门禁,她又惺惺做姿态的跑到清和苑去‘巴结’詹以初。
“娘娘,此前的过节,是楠儿错了。我既得您和太子收留,心里自当是感激不尽,万万不该忘了自己的身份,叫您和殿下难堪~”
萧楠儿依旧是那副垂眸低顺的模样,也怪不得霍安成在府中见到她时会心生喜爱,这般温顺懂事的女子,本就是大多数男人心中的白月光。
詹以初美眸未抬半分,只专心看着手中医书,任由萧楠儿兀自在那说着假模假样的话,句句都带着能被人一眼看穿的试探。
“楠儿听闻皇上寿宴已至,虽说我萧家已经落魄,从前到底也是与宫中来往甚密的皇商,不知此次入宫,可否……”
萧楠儿话并未说尽,似在等着詹以初主动开口。
她打的如意算盘,在清和苑里打理花枝的彩衣都听见了!
詹以初唇上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似乎并不打算接萧楠儿的话,她当然知道这女人为何要跟着入宫。
“娘娘。”
方才躬身站在詹以初身侧的萧楠儿忽而跪在地上,目光灼灼的看着詹以初,双眼微红。
那巴掌大的小脸一副泫然欲泣之感,叫谁人看了都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可往往越迷人的越危险,萧楠儿享誉天下第一美人儿,就算萧家已经落魄,她本能凭借萧家这些年的积淀和她本人在京中的美誉扶摇直上九万里。
萧楠儿才貌双全,又不似卓寒仪那般蠢笨如朽木,就算没有萧家又如何?
可一手好棋握在她手中,却因这点儿女情长搅扰,将棋局下的稀巴烂……
“求你给楠儿一条生路,楠儿自问与殿下门不当户不对,嫁入太子府已然是我遥不可及的幻梦,可楠儿年岁已至,若错过了大好时光,总不能赖在太子府一辈子啊!”
“萧姑娘,没看到娘娘在研读医书吗?”彩衣听不下去从门外进来,脸上愠着微微怒色。
她方才在外面听了一阵子,合着萧楠儿是想将她家娘娘当跳板,借机去皇上宫宴上出风头,好攀上高枝儿?
“彩衣。”
詹以初摆摆手,示意彩衣不必与这等人计较,她旋即从软塌上起身:“已是阳春四月,你在雅苑待了也有段日子,出去看看未尝不是件好事。”
詹以初尚且不知霍安朝和萧楠儿的前情往事,心道那男人倘若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为何将萧楠儿留在雅苑这么久?
依霍安朝的性子,除非是像任芸芸那般对他有用的棋子,否则也不会在府中养个吃白饭的……
他虽是并未与萧楠儿有过多接触,可詹以初此前已经撞见过几次,霍安朝叮嘱下人不许怠慢了雅苑的客人。
詹以初心头难免有些不快,当着霍安朝的面却也不愿表现出来。
她淡漠垂眸扫了眼还跪在地上的萧楠儿,抬手示意她起身:“彩衣,带着萧姑娘选几件她中意的衣服,从太子府出去的人,万不能落人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