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成皇后？
昨夜霍安朝一夜未归，是为了此事？
彩衣的轻咳声引起了宫女们的注意，见是太子妃，忙不迭跪下行礼：“奴婢参见太子妃！”
现如今入宫，詹以初的待遇比从前已大不一样。
那时候连最低阶的宫女太监都敢当着她的面议论纷纷，现下知是太子妃来，头不敢抬一下。
直至詹以初身影消失在朱墙转角，小宫女才敢起身，匆匆离去。
詹以初到寿康宫看了太后，还给她送了亲手缝制的大氅：“皇祖母，儿臣听说……”
见太后心情不错，詹以初找机会开口道：“昨夜，宫里出事了？”
“哀家就知道，你是为这事儿来的。”
太后淡淡摇了摇头，拉起詹以初的手：“绾绾，你是个有心的。安朝那孩子心思沉，面上云淡风轻的，这心里指不定多难熬，当年……”
殿内火炉里的银炭在炙烤下滋滋作响，时而有小雪扫上门窗，入宫问了一遭，詹以初才知道，孝成皇后之死，竟还这有这么多弯弯绕。
那日在太子府书房，霍安朝告诉他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至于事情的真相，还待她细细考究。
“朝儿心里苦，哀家都知道。”
太后言及望着窗外：“那时也是这冬雪天……”
离开寿康宫已是午膳后，詹以初眉心微拧，似在思索方才太后的话。
“娘娘，快拿着手捂子暖暖。”
彩衣一早就将这捂子放在火炉上煨着，等詹以初出来便塞到她手里：“天儿越发冷了，少不了要生冻疮，您这双手啊，年年都要遭一次罪。”
詹以初定了定神接过手捂子：“也不知日后谁会娶了你这丫头，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笑着揶揄，却见彩衣羞红了脸，噘着嘴气鼓鼓的反驳：“娘娘莫不是这就厌烦了彩衣，想着要将我嫁出去不可？”
詹以初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吵嘴嬉闹，心里却盘算着孝成皇后的事儿。
上次和霍安朝提起，已经是两月前。
那是她曾提起‘骨语’的事儿，若怀疑先皇后死于中毒，只要让她见到骸骨，一探便知。
可皇后薨逝，早已在帝王冢侧的下葬，怎可轻易动土，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詹以初也暗中命丹秋去探过消息，据说当年伺候在孝成皇后的身边人，死的死，散的散，而今唯一有着落的，就是上次撞见的那位嬷嬷，这也太蹊跷了些……
总觉得自己疏漏了什么，直至回到太子府，詹以初都皱着眉心。
还未到韫凤阁，远远的就听见萧楠儿的声音在清和苑响起：“兰嬷嬷，我是来给殿下送安神茶的，听下人说，殿下一宿没睡，这身子骨怎么熬得住呢！”
“萧姑娘，殿下嘱咐过，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不得出入清和苑，您……您别叫奴婢难做啊！”
“兰嬷嬷，我和殿下自幼相识，若非此前随父亲走南闯北与殿下生疏了，现在恐……”
“恐什么？”詹以初敛了神色淡淡启声：“恐怕现在这太子妃之位，就是妹妹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