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詹以初开口,任芸芸忽而口吐鲜血,捂着腹部面色狰狞的躺在地上。
沈贵妃当即大喊:“还愣着干什么,召御医,召御医!”
任芸芸乃为罪妇,自是没有资格躺在床上候诊,就那么躺在冷冰冰的大殿上,等着御医。
一众围观者大气都不敢喘,看着眼前戏剧化的一幕。
不少女眷还打量着詹以初,看她那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免开口指责:“太子妃不是也会医术?芸姬好歹是太子府内妾,其府中之子也要唤你一声母妃,太子妃竟这般冷血无情?”
耿忠和彩衣都听的有些急了,这简直就是当众污蔑!
在府中时,娘娘连兰苑去都没去过几次,哪来的机会去害芸姬呢?!
可瞧着太子妃和殿下的模样,好似没有一人打算站出来解释,他们两个当奴才的总也不好替主子说话,只能心里干着急。
御医早已被打点过,前来给任芸芸查看后,面色难看的看了看燕帝:“皇上,老臣……”
“有话直说,腹中孩子有没有事?”
“启禀皇上,芸姬确服用过对胎儿不利的凉药,且她忽而晕倒除了寻常营养跟不上,还因为……因为,方才中了毒!”
四下哗然,众目睽睽之下,谁也没看清任芸芸是怎么中毒的!
一直坐在对策看热闹的霍安成忽而起身道:“儿臣记得,皇嫂擅医,又懂得解毒之法,方才也只有皇嫂接触了芸姬,难不成?”
“六皇子是怀疑本宫给芸姬下毒?”詹以初当即启声质问,她垂在身侧的右手轻轻捻着,瞬间反应过来,方才任芸芸推她的那一下,恐是有意为之!
这任芸芸还真要以自己和腹中孩子的性命做赌约?
霍安朝敏锐的察觉她手上的暗动,眉心微凝,旋即起身走上前。
宽大的衣袍遮住二人,他悄无声息的牵住了詹以初的手,那微微发凉的小手掌心发汗,詹以初有些意外,侧身看到霍安朝。
见身侧男人微微颔首,她心下愈发淡然:“六皇子说话莫要虎头蛇尾惹人非议,难不成什么,还请殿下说清楚。”
霍安成冷然一笑:“谁知你是不是心虚,想要杀人灭口?虽说这任芸芸是戴罪之身,可自有我大燕律例惩处。再不说她怀有龙嗣,你杀了一个任芸芸不要紧,可要伤害龙嗣,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那御医狐疑的‘咦’了声,旋即对燕帝道:“皇上,芸姬所中之毒,乃是尸蛊!是巫蛊之术啊!”
“巫蛊之术,岂有此礼,谁有这么大的胆量,竟敢在我大燕境内行禁术!?”
沈贵妃怒然起身:“刘太医,你可小心说话,这巫蛊之术非同小可,断然不能儿戏!”
“臣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皇上和娘娘面前说谎话!这尸蛊定要是鲜活的才能致死,且钻入人体后无色无味无药可解,下毒之人动了死手啊!”
詹以初心底冷笑:这帮子人想害她还真是不择手段,就差没直接报她在户簿上的户号了吧?
“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燕帝脸色铁青,起身唤来长丰,叫他带着侍卫封上了宴会当场的门。
“如此禁术,乃是拿朕的天威开玩笑,这芸姬打入殿后才中蛊,凶手势必还在宫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