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采药一事过了小半个月,詹以初才暗中命人去大福村接梨花回京想好生安顿。
可怪的是,丹秋送回消息称,梨花消失了。
“人不见了?”詹以初心底微惊:“怎么会?”
“娘娘,六皇子的人去过梨花姑娘恐怕……”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好端端的人,怎会突然不见了?”难道她离开大福村后,就有人紧随而至,除掉了梨花?
詹以初犹然记得那日在大福村内梨花的叮嘱,说是有眼线时刻盯着她。
该不会真的因为自己,让梨花殒命了吧?
用晚膳时,霍安朝见詹以初面带忧色,并未发问,他自知,是因为大福村的那位女子。
入夜,耿忠还站在正乾殿内:“殿下,您正不打算告诉娘娘?”
“现在还不是时候,霍安成的人也时时盯着,想法子去营造出梨花横尸荒野的假象,断了他的念想。”
“殿下放心,属下早就安排妥了。”耿忠低声道:“就怕有朝一日娘娘知道您擅自做主,恐又会和您生分……”
年关终至,瑞雪连天,钦天监都说,来年定会有个好收成。
燕帝在皇宫设宴,邀一众后妃皇子前往。
沈贵妃和霍安成因着那飞蓟草一事,心里总有些惶惶。
解禁后的任芸芸传来消息,声称要尽快除掉詹以初,还编造她暗中在查先皇后之死的真相。
沈贵妃盘算了几日,打算在宫宴上,借刀杀人。
“那女子一日不除,早晚都是你我心头的一根刺,夜长梦多,安成,你知道该怎么办?”
“母后和儿臣想到一块去了。”霍安成冷笑:“这也得赖于霍安朝此前那些风花雪月,没少招惹情债,届时你我动手,拉个替罪羊便是……”
宫宴当天,詹以初换上华丽却不张扬的宫装,和霍安朝一青一玄立在漫天雪地中,好似那下凡的神仙眷侣。
忽而听得太子府门前一阵男子的嬉笑,不等兰嬷嬷去开门,一红衣少年跃上了墙头,遥遥看着清和苑中的女子称赞道:“嫂嫂天姿国色,当真叫安桥次次见都惊艳不已!”
霍安桥从墙头一跃而下,蹦跶着走到詹以初身侧:“嫂嫂,臣弟有礼。”
“你小子,连你皇兄的墙头都敢翻?”詹以初笑道:“小心他打断你的腿。”
“皇兄才不会呢。”霍安桥竟不顾皇室规矩,一把拐上了詹以初的臂肘:“安桥喜欢嫂嫂,翻墙头也是来给嫂嫂送新年贺礼。”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雕花精致的木盒子:“这可是我从西域寻回的昂贵水晶,整个大燕境内都鲜少见着。”
“水晶?”詹以初早有耳闻这世上有名贵玉石,晶莹剔透犹如纯净的冰晶,打开那匣子一看,果然如传闻所言。
霍安朝冷着脸将霍安桥的手拂开:“既已回到大燕境内,就要守中原的规矩,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如此挽着皇嫂。”
“殿下莫不是连十六殿下的醋都吃。”耿忠在身后小声同彩衣叽咕着,二人嬉笑声落入詹以初耳中,她也跟着笑起来,还伸手揽过霍安桥,像自己弟弟似的揉了揉他一头微卷的软发。
“这新年贺礼,嫂嫂很喜欢,就收下了,待我差人去将其做成璎珞,日日挂在身上。”
“本殿送你的发簪,也没见你天天带着,这会子倒是觉得旁人送的礼可贵。不就是西域的水晶,太子妃若当真喜欢,本殿差人给你弄一箱来。”
彩衣双手捧着下颌一双星星眼,一脸姨母笑看着霍安朝和詹以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霸道太子吗?”
她可是看过不少民间的话折子,京城最负盛名的莫过于《霸道太子爱上我》之类,眼前太子可不就是那话折子中的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