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浮动,有风吹过来。
翠绿的草地比玉钗的颜色艳丽。
无论多艳丽的事物都无法长久。
它们会随着春夏秋冬而变化。
随着日月阴晴,天地山海而变化。
长久的只有情。
情在人心深处。
到底我有多深?
谁也不知道,也没那个本事去丈量。
情字永远是个谜,永远让人迷醉,迷失,悲痛,又让人欢乐,希冀,憧憬。
云红烟的秀发飘打楼无鱼的脸颊,她的头发纤细柔滑,馨香甜蜜,楼无鱼不想放开她。
按住曲池穴的手已经放在云红烟的手上,楼无鱼的手大而宽,手指细而长,云红烟的手完全被楼无鱼握住。
风也吹红可云红烈的脖子,好像还粗了些,她像是忍住了一口气似的,过了很久,才沉声道:“私通外敌者杀无赦。”
楼无鱼曼声道:“呀,好像她不仅私通了这么一次吧,看来你们云家的家法只是说说而已,又哪家的父母会杀死自己的孩子……”
云红烈打断了他,道:“现在不一样了。”
楼无鱼还想再问“有什么不一样时”她手里忽然就多了一封信,真正的信,信封上写了几个字。
“云南峰吾兄亲启。”
楼无鱼失声道:“这是给你爹的信。”
云红烈冷笑着,道:“这上面写的什么你可有兴趣一听?”
楼无鱼点头。
云红烈撕开了信封,迎风抖了抖信纸,正色念道:“南峰吾兄,犬子已归,未能成弟与兄之夙愿,弟悲痛已,怎奈犬子无能,令嫒为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无能之犬子怎堪配婚之,弟恸哭之余以此信断犬子与红烟之姻缘,实乃憾事,望兄早日寻得佳婿,弟柳余潇亲笔。”
楼无鱼大笑道:“好文章。”
可再看云红烟时她的身子在发抖,脸发白,手也发冷,冷似寒风中的铁。
云红烈道:“怎么样三妹,你……”
云红烈忽然颤声道:“我……我怎么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云红烈叹了口气,似乎有惋惜不舍的意思,道:“我是你姐姐我能对你怎么样呢?不过……”
楼无鱼变了变色,道:“你以为你能做什么?”
云红烈忽然盯着楼无鱼,笑道:“不过只要你能帮我一件事,我就可以不对你们怎么样。”
楼无鱼道:“哦?你原来有这样的好心肠?”
云红烈又笑了,笑的妩媚,说不出的别扭,她显然笑的不好看,也没法用她的笑容去打动谁。
她格格地笑,道:“我不仅心肠软,身子也很软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说到这里,云红烟啐了他一口,道:“无耻!”
云红烈笑容停顿了一下,没有理会云红烟,和吐到她身上的唾沫,接着细语喃喃道:“你可以抱着她,也可以抱着我,我保证我不会比她差一点,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同胞姐妹是差不了多少的。”
楼无鱼承认,云红烈笑的虽然不怎么好看,可双腿笔直,胸脯玲珑圆挺,长得也不难看,如果在她脸上加点脂粉掩盖掉细小的皱纹,也是个难得的美人。
楼无鱼微微一笑,道:“你提出的条件很诱人。”
云红烈嫣然笑道:“本是个很好的条件。”
这时楼无鱼因为疼痛叫唤了一声,云红烟在他的大腿根狠狠地掐了一下。
云红烟又道:“你是答应我了?”
楼无鱼抱紧了云红烟,像抱着个小孩子似的,他苦笑道:“你不妨先说说要我去做什么事情。”
他笑了笑,接着道:“不过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云红烈变色道:“什么问题?”
楼无鱼道:“你的年纪有多大了。”
云红烈怔住,表情就像是被人往嘴里塞了几个臭鸡蛋和烂菜叶一样。
楼无鱼道:“你比我要大。”
云红烈承认,然后道:“所以你是不会答应我了?”
楼无鱼笑道:“不,我答应你,我喜欢比我大一点的女人,她们……”
他又叫唤了一声,比前一声要大,因为云红烟咬着他的耳朵,恨不得把他的耳朵咬下来,吞道肚子里。
楼无鱼开始呻吟,求饶,云红烟哪里肯绕过他。
还好有云红烈。
云红烈一出手就点住了云红烟后背的三处大穴。
她娇笑道:“好了,我的好妹妹,你把他的耳朵吃掉了,你让姐姐我吃什么?”
云红烟牙齿用不上力,血在她嘴角流了下来,是楼无鱼耳朵的血,楼无鱼暗自叹道:“你也太狠了一点,我要是没了耳朵你难道会很高兴吗……要是换了小秋顶多是咬两下,你却恨不得把我煮了吃了。”
他仰天长叹,道:“你有什么事怎么还不说。”
云红烈道:“你要帮我杀一个人。”
她眨了眨眼睛接着淡淡道:“我知道你从不杀人,可凡是都有例外不是吗,为了三妹,也为了……”
楼无鱼冷冷道:“我不会就为了抱你你下就去杀人的,这天底下没有这样不合算的买卖,我也不太笨。”
云红烈笑了笑,道:“假如不只是抱一下呢?”
楼无鱼嘴角泛起了很奇特的微笑,目光如炬,瞬也不瞬地盯着云红烟的衣裳,好像是想把衣裳脱下来似的。
楼无鱼不是君子,不是君子的男人在看女人是时不时地都会有这样的目光,女人一般都能受得了,只要不是真的吧她衣裳扒了。
云红烈就受得了,还显得很开心,道:“你应该也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对吗?”
楼无鱼沉吟着,忽然道:“你还没有过男人对吗?”
云红烈呆了呆,勉强一笑,道:“这难道不好?”
楼无鱼笑道:“很好。”
很高的意思就是指对云红烈很满意,很愿意拥有云红烈。
这时云红烟也大叫一声,她的叫声更像是在哭诉,凄厉的鬼叫。夜里的狼嚎。
——只有鬼才知道她为什么要叫这样一声。
这样的叫声难免让人去关注她,但云红烈和楼无鱼都没有去看她。
从角门又走出一人,一个男人,身穿一身做工精细面料考究的灰色锦衣,丰神俊朗,双媚如剑,年纪不过二十三四,目光却深沉得近乎无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