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无鱼无话可说，找不出话说，他没有理由说牧青说的是错的。
牧青说的是事实。
事实就代表着完全正确。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我们当然更明白牧青说的是对的，因为我们大部分人都在像牧青一样做。
那么些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自由。
人们摆脱世俗观念，就是为了表现出自己对自由的向往，追求和渴望。
牧青如果活道二十一世纪也许会是个“弄潮”或者是个摩登女郎。
楼无鱼本就活得自由自在，潇洒漂泊，他也不在乎牧青的脚给别人看见，就算别人看见又能怎么样呢？
他想的是有的男人经不住牧青脚的诱惑，万一把持不住牧青肯定不会有事，可男人的咽喉就会插进一根竹笛。
牧女无常，竹笛锁魂。
这可不是开玩笑。
楼无鱼不想牧青的手上在有鲜血。
人杀多了，杀气就重了。
平常人如果和一个杀气重的女人整天待在一起，即使不毛骨悚然，也会胆战心惊。在这样生活环境下的人不发疯也会饿死。怎么会饿死？因为他连筷子都拿不起来，手只能发抖，不能抓馒头，抓到馒头也没有力气吃下去。
多可怕。
太可怕了。
杀人本身就是一件可怕至极的事情，杀人的人就是可怕至极的人。
楼无鱼呢？
他不是平常人，他见过太多死人，见过太多人杀人。
可他不杀人。
有谁有权利夺走别人的生命呢？
没有人！
所以他不杀人。
所以他不愿意自己的伴侣也杀人。
牧青杀人和水小春不同。
牧青不开心就会杀人。
只要你惹怒了她，冒犯了她，她就会杀了你。
因为她的过去被太多人欺负，看过太多的恶人，她认为恶人就该死，这世上的恶人都该死，遇见一个就杀一个。
免得这些恶人欺负老实善良的人，而且还浪费粮食，恶人的胃口总是要比其他人好的多的，不然怎么会有力气欺负人。
可是世上的恶人，杀的完吗？
杀不完。
因为人类一直在繁衍生息。
楼无鱼明白这个道理。
他无法改变世界，无法让所有恶人都变成好人，况且，是不是好人或是恶人，有谁能真正看的清楚呢？
有些人是披着羊皮的狼。
有些人是满口仁义道德，却在背地里干了不少坏事的伪君子。
有些人的恶人声名也可能是被冤枉的。
楼无鱼从来不说自己是君子和英雄，因为他真的不是。
他不想做一个手上沾满血腥的君子和英雄。
牧青在江湖人的心目中是个侠女。
恐怕有很多人都会以为楼无鱼配不上牧青，甚至给牧青提鞋都不配。
日上三竿，正午了。
楼无鱼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牧青，牧青也静静地看着他。
楼无鱼想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你以后不但不能穿木屐，也不能穿这么短的裤子。”
牧青很惊讶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是在命令我？”
楼无鱼道：“不是。”
牧青怒了，道：“你的口气分明就是在命令我，我可告诉你，楼无鱼，我不是小狗，不是你养活的，你不能给我下命令，也不能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不然我就……”
楼无鱼抢着道：“不然你就怎么样？”
牧青哼了一声，冷笑道：“不然我就离开你，永远地离开你，你这辈子都休想在见到我。”
楼无鱼苦笑道：“你真有这么狠心？”
牧青冷冷道：“江湖上谁不知道，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楼无鱼叹了口气，道：“你舍得永远离开我？”
牧青又哼了一声，道：“有什么舍不得，你以为你楼无鱼是个人见人爱的男人？你以为天下所有女人都要围着你转？”
楼无鱼冷笑道：“我可没有这么说过我自己。”
牧青沉默，眼睛里锐利的目光盯着楼无鱼，目光里充满了怨毒，像是要用目光把他杀死似的。
楼无鱼被这种目光盯着难受死了，感觉身上就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在爬一样，他脸在发烧。
牧青忽然就笑了，笑的反常，她的性子本来就捉摸不透，反复无常，这没什么奇怪的。
可楼无鱼被她这么一笑，手心竟然惊出了冷汗，她笑的虽然愉快，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渗人。
楼无鱼瞪着她，想要大吼，可他只是一字一字道：“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这个问题是别人经常问楼无鱼的，可现在楼无鱼也忍不住要问这句话。
牧青不回答。
她的脚在动，在水里轻轻地踢了楼无鱼小腿一脚，嘻嘻笑道：“你在生我的气？”
楼无鱼点头。
牧青道：“为什么要生我的气？”
楼无鱼道：“因为你不听我的话。”
牧青道：“不听你的话又有什么关系？”
楼无鱼不直接回答，说道：“我说的是好话。”
牧青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好话就得听，不听好话的人该被打……。”
楼无鱼眼睛亮了。
接着出手如闪电，扣住了牧青的手腕，一把把牧青拉进怀里，打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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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无鱼不止打了一下，没一下都打的不重，可也不轻，牧青叫唤着，道：“楼无鱼你个混蛋！”声音里没有愤怒和被打的屈辱和痛恨。
楼无鱼道：“我叫你不听话，说，以后听不听我的话，还穿不穿木屐？”
牧青求饶道：“不穿了，再也不穿了，以后你叫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你饶了我吧，你打的我好疼。”
楼无鱼开心了，人开心就容易得意忘形，于是他继续又打了几下，结果她就马上怔住了。
他的的后背从脊梁骨里冷到了后脖子，就像是从后脖子到他的尾椎骨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他的呼吸停顿，因为他的手上出现了血。
鲜红的血。
——只有人刚流出来的血才会有这样的颜色。
牧青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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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裤子里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