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什么事情都要往我身上栽赃！你怎么不说是你拿的呢？”霜儿咬牙切齿地看着苏轻雪。
“既然如此，我们两个一起搜一搜如何？”苏轻雪反怼回去，霜儿立马没了声音。眼神闪躲着，生怕被发现什么。
一群好事儿的下人猫在后院的草丛后面偷看，一个个探着脑袋，生怕错过了什么。
苏轻雪一侧目就看见角落里的人，她突然放大了声音：“你们别藏在那里了，霜儿做过什么你们都知道，你们说说啊！”
几个佣人面面相觑，良久，都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你们说啊！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们不说的话，过后要是真的在霜儿房间里搜出来了什么，你们就是包庇罪！”
苏轻雪这么一说，把这帮佣人吓出来了，一个个跑到李清婉面前，跪在地上：“大小姐！我说我说！霜儿上个月黑了我们好多银钱，我们说她就拿大小姐您来压我们……”
“前阵子霜儿打扫您的房间的时候偷拿了您最喜欢的玉耳环，就是您丢的那一对！”
那对耳环是李清婉最欢的那一对，前阵子弄丢了，李清婉闹了好几个晚上，把院子里负责打扫的下人都打了一顿。霜儿一脸狰狞，眼看就要上去打那女人：“你这老女人！你别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我亲眼看见的！我都知道霜儿藏在哪了！”
李清婉的脸色越发难看，居高临下地看着霜儿苍白的脸：“你可还有话说？”
霜儿跪在地上连续磕了好几个头：“大小姐饶命！饶命！”
“饶命？那还真是有意思了！”李清婉赶紧叫了下人去搜霜儿的房间，果然不一会搜到了霜儿偷走的东西，李清婉看着手上耳环项链，这些首饰不光漂亮，也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霜儿颤抖着身子看着李清婉，额头已经冒出吸汗。
“饶命……大……大小姐……”
李清婉面无表情：“来人，给我打。”
之间李清婉身后的两个家丁二话不说就上前扯住了霜儿，将她压到后院，将她绑起来，一人拿着一根粗大的棍子，下手毫不留情。
苏轻雪还跪在地上，她没有抬头，可霜儿惨叫的声音连绵不断地传入她的耳朵里。连同身后跪着的下人们，听到惨叫个个浑身发抖，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李清婉的手段她们是知道的。
没有什么章法，只有暴力。
李清婉附身将苏轻雪拉起来：“你跪着做什么，你又没犯错。”苏轻雪面色苍白，有点不可置信：“大小姐怎么会这么相信我？”
“当初季少来家里做客，早说了要你，你都没答应，犯得上私下里犯贱么。”
苏轻雪点头，可手心儿里都湿透了。
半刻，家丁低着头过来悄悄在李清婉耳边说：“已经昏死过去了，要不要送警局？”
李清婉面无表情：“干嘛还留活口，打死了就是。”李清婉笑得妩媚，拉着苏轻雪冰凉的手，转身当着下人的面说，“从今天起，晴雪负责以前霜儿的工作，你们要好好听她的话。”
“晚饭快点，我都饿了。”李清婉说完，就眯着眼睛走了。
一时间大家都吓得腿软，苏轻雪站在原地，心脏还狂跳不止。转身的时候，看见两个家丁拖着霜儿的尸体装进了麻袋，苏轻雪下意识地捂住眼睛。
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说这种话。
虽然是霜儿先恶语告状，但她也没有想到李清婉的凶狠程度，竟然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活活打死。
虽说现在是乱世，但这种草菅人命的小姐，还真的是罕见了。苏轻雪帮厨房忙完之后就赶紧回了自己的屋子喘口气，她按着心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
可是，这又能怎样。她也是为了自己。
如果刚才她不为自己狡辩，也许现在被装在麻袋里的人是她就不是霜儿了。
……
季家，季夜川的独院。
骆宸今天心情好，来季府拜访。他是掌管南城这一片，也是小有名气的军阀少帅，只是战场经验不多，战术方面都倾向于传统，对西方战术的了解少之又少。他与季夜川的关系不错，称兄道弟的。
大姨太正在季家晃晃悠悠的，也不看路，一下子撞在了骆宸身上。骆宸眉头一皱，刚想骂人，谁知那老夫人却先开口：“你这混小子！没长眼睛啊！”
骆宸愣住了，自己活了二十多年还没几个人敢跟自己这么嚣张，好歹也是季夜川的好兄弟，谁看见他不得敬畏三分？
“你谁啊？”骆宸也凶巴巴的，看这老女人不像好人。“我？你连我都不知道？”苏家大姨太小嘿嘿地说，“我是季夜川他老丈母娘！过阵子季夜川就要娶我女儿苏轻雪了，你这个混账东西，连我都不认识！”
苏……苏轻雪？那女的不是死了么？他前几天还看见季夜川给那女人烧纸呢？
“你疯了吧？苏家姑娘不是没了么？何况婚约已退，这全东城都知道的事，你又自己在这瞎嚷嚷什么啊？”
“谁说的的！我女儿活着！活着！”苏家大姨太咬死了苏轻雪还活着，骆宸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多半是在暗示她脑子有问题。
“骆兄，你在拿杵着干嘛，怎么还不进来。”季夜川被楼下这两人吵得没法专心才特意下来看看，没想到这俩人撞上了。
骆宸赶紧小碎步跑到季夜川身边，贴着季夜川耳朵小声嘀咕：“季兄，这老女人脑子有病，非说是你失散多年的老丈母娘。”
“……”
季夜川什么脾气？他能忍么！
不能！
“苏夫人，您怎么不回房间休息了。新送来的果子不好吃了么？”
“我呸！你们季家这么大的一个家，就给我弄些酸果子吃！老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我女儿就是嫁到你们家也不会好过的！”
“哦，是吗。”季夜川眯起眼睛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娶了吧。来人，把这疯婆娘给我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