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兮上楼。
楼上的蕊蕊托着小脸蛋发呆。
顾兮兮进屋，走到蕊蕊面前坐下，看着自己忧愁的小女儿问道：“蕊蕊，怎么了？”
蕊蕊看着顾兮兮刚刚被打的左脸。
顾兮兮摸了摸自己脸，轻笑着说道：“妈妈没事。”
蕊蕊看着逞强的顾兮兮有点来气：“妈妈，你受了委屈为什么不跟我和皓皓说呢？”
顾兮兮愣了下，旋即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她拉过蕊蕊托着脸蛋儿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里：“你们还小，妈妈不想让你们担心。”
蕊蕊心里头委屈：“妈妈，那个坏蛋是谁啊？爸爸为什么要护着她？”
顾兮兮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自己怀胎十月吃了那么多苦才生下来的孩子，她不想让这两个孩子认自己的仇人做曾祖母。
顾兮兮看着女儿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蕊蕊，妈妈有自己的私心。”
蕊蕊：“她是爸爸的亲人吗？”
见女儿如此聪明，顾兮兮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蕊蕊：“她是爸爸的奶奶，还是爸爸的外婆？”
顾兮兮：“……”
她怎么觉得女儿问自己话，是在逗自己呢？
蕊蕊小眉头皱了起来：“我猜错了吗？”
爸爸平日里对妈妈那么好，也很护着妈妈，如果不是爸爸的亲人，爸爸为什么会宁愿自己挨巴掌，也不让妈妈打那个坏蛋？
而且那个坏蛋瞧着比外公年纪大很多，应当比外公长一辈。
这可是她精心推理了好半天才得出的结果，怎么会出错呢？
顾兮兮双手紧紧握着蕊蕊的手说道：“你没有猜错，那个老人是你爸爸的奶奶。”
蕊蕊疑惑问道：“爸爸的奶奶经常打妈妈呢？”
顾兮兮心里面难受得要命。
何止打她，还杀了她父亲？
见顾兮兮难受，蕊蕊软嫩嫩的小手搭在顾兮兮手背上：“妈妈，是我和皓皓错了。”
顾兮兮惊讶地看着自己白嫩乖巧的女儿。
蕊蕊鼻尖酸酸地说道：“我和皓皓不应该自私地要你和爸爸在一起。如果你不和爸爸在一起，就不会挨打了。”
顾兮兮抽出手拍了拍小奶娃细软的头发：“好啦好啦！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别的男人的奶奶也可以打我！跟你爸爸在一起，我被打了，至少还能打他出气。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很可能被对方全家人群殴。”
蕊蕊嘟起嘴：“妈妈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顾兮兮瞪大眼睛：“妈妈将笑话你都不笑，难道要妈妈陪你一起哭吗？”
蕊蕊就是缩小版的顾兮兮。
两人眼睛都很大，顾兮兮黑亮的大眼睛对上蕊蕊乌溜溜的大眼睛，蕊蕊先服了软。
蕊蕊嘟哝道：“妈妈好霸道。”
顾兮兮被委屈的小奶娃逗笑：“妈妈的霸道，你怕了吗？”
蕊蕊见顾兮兮笑，也跟着笑。
妈妈已经那么坚强，她不能再惹妈妈难过。
——
蕊蕊罕见地跑到皓皓小书房。
蕊蕊和皓皓虽然是姐弟，有心灵感应，几乎没有秘密，但他们小小年纪就懂得尊重对方隐私。
皓皓喜欢玩儿电脑，蕊蕊对这些没兴趣，又怕打扰到他，很少到小书房来。
两个小萌娃趴在一起嘀嘀咕咕。
蕊蕊：“你刚刚查到什么了吗？”
皓皓：“爸爸的奶奶叫做张幼碧。”
蕊蕊：“这个怎么了呢？”
皓皓：“妈妈之前让我查过一个银行账户的转账记录，里面就有这个名字转给王淑芬两千万的记录。”
蕊蕊瞪大眼睛：“王淑芬？这不是害得外公耳聋的坏女人吗？”
皓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秘密。”
蕊蕊：“坏女人跟坏女人有联系，肯定是不怀好意！”
在蕊蕊眼里，欺负妈妈的人都是坏人。
皓皓看着义愤填膺的蕊蕊，抿了抿唇说道：“这笔钱的转账日期，跟外公的死亡日期是同一天。”
蕊蕊瞪大眼睛，倒吸了口冷气说道：“难道是爸爸的奶奶让那个坏女人杀了外公？”
皓皓的眉心紧皱：“爸爸的奶奶为什么要杀外公呢？”
蕊蕊白嫩嫩的小手指支着下巴，大眼睛盯着天花板转了又转后，看向皓皓说道：“会不会是爸爸的奶奶要杀妈妈，外公为了保护妈妈才会死掉？”
逻辑满分的两个小萌娃虽然没猜对，但距离真相十分接近。
蕊蕊越说越气：“爸爸的奶奶为什么要害妈妈和外公啊？”
皓皓回答不了。
他曾经试图调查顾兮兮和时霆域的过去，但什么都没有查到。
只要不是在网络上发生的事，他就查不到丝毫痕迹。
爸爸的奶奶年纪这么大了，肯定不怎么使用网络，他能从网络中窥见的信息就几近于无。
蕊蕊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又转。
她看向皓皓说道：“要不咱们去找爸爸的奶奶问清楚？”
皓皓说道：“我们去问她，她肯定不会说实话。”
蕊蕊扁嘴：“那怎么办？”
皓皓沉默了会儿说道：“我让师父帮忙问问。”
晴天的妈妈是爸爸的姐姐，那爸爸的奶奶也就是晴天妈妈的奶奶。
或许晴天妈妈知道原因呢？
师父认识晴天的妈妈，说不定可以从晴天妈妈那里得到答案。
——
柯北看着自己小徒弟发来的消息头疼。
这种问题，他怎么问得到答案啊？
但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小徒弟，日后还要继承他的衣钵，他又不忍心拒绝。
柯北硬着头皮找时雪吟。
柯北：“我给晴天买了个小礼物，能去你家交给晴天吗？”
借着给晴天送礼物的机会，柯北去到时雪吟家。
吃饭的时候，时雪吟见柯北欲言又止，几度想开口。
吃完饭后，时雪吟让晴天自己去玩儿。
她看向柯北问道：“你今天来，不仅是为了给晴天送洋娃娃吧？”
柯北深吸了口气问道：“你奶奶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弟弟的老婆？”
时雪吟有些意外：“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柯北嬉皮笑脸道：“单纯好奇。”
时雪吟知道柯北没说实话，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奶奶不是讨厌顾兮兮，她只是选择了站在顾兮兮对立面。”
柯北皱眉：“对立面？”
时雪吟：“有个女人怀了我弟弟的孩子，奶奶急切地想要这个孩子。”
柯北：“顾兮兮不是生了两个孩子吗？生出来的比不上还没出生的曾孙？”
时雪吟：“顾兮兮不想让孩子认曾祖母，他们就不能算是我奶奶的曾孙子和曾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