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我不要妈妈受罚！”
蕊蕊哭得超大声。
皓皓也在哽咽。
皓皓洗了洗鼻子说道：“妈妈，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们，让我们也保护你一次，好不好？”
顾兮兮温柔地给皓皓拭去眼泪：“妈妈保护你们是应该的，哪能让你们保护妈妈？”
皓皓用力摇头：“皓皓也要保护妈妈！”
蕊蕊也哇哇呜咽着说道：“我也要保护妈妈。”
两个小萌娃哭得狠了，一哽一哽的，大脑有些缺氧，大脑缺氧就犯困，两个小萌娃哭着哭着就我在顾兮兮怀里睡着了。
顾兮兮看向程阎：“帮我抱着皓皓。”
顾兮兮自己则抱着蕊蕊。
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带着孩子们回房间睡觉。
温柔地给两个孩子擦干净脸，顾兮兮去了健身房。
顾兮兮现在打沙袋可以打最大的那个沙袋。
顾兮兮一拳一拳地挥着，发泄着自己之前没能用在时老夫人身上的力道。
她现在是越想越后悔。
别人是吵架觉得没发挥出真正实力后悔，她是打架没发挥全力感到后悔。
“啊啊啊！”
要是人没死，她能后悔一辈子！
程阎坐在长凳上抽烟，看着顾兮兮打沙袋。
发泄下也好。
干杀人的事，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程阎早就猜到顾兮兮跟着他学打架不仅仅是为了自我保护，训练过程中顾兮兮每次攻击他，都是带着十二分的狠劲。
最初顾兮兮怕伤到他还畏手畏脚，后来知道伤不到他就以十二分的专注和力道攻击他，这股子狠劲哪里可能只是在练防御？
程阎抽着烟，看着面前的女人。
过往那些年，他也遇见过好些个够狠的女人，对自己够狠，对别人也够狠。
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够狠，对自己的敌人却多了几分不必要的仁慈。
如果换做他，他面对自己的敌人，手里握着戒尺，肯定会挥着戒尺将对方的脑袋打爆，确认对方没了气息，再一脚将尸体踢下楼。
顾兮兮在沙袋上用光了力气。
她叉着腰蹒跚着走到程阎旁边坐下。
她伸出手：“能给我根烟吗？”
程阎抽了根烟出来：“会点烟吗？”
顾兮兮：“不知道，我没抽过烟。”
程阎捏着烟说道：“张嘴。”
顾兮兮张开嘴。
程阎将烟塞顾兮兮嘴里，顾兮兮不熟练地叼着烟。
程阎拿出一块钱一个的塑料打火机，给顾兮兮点燃烟：“吸气。”
顾兮兮用力过猛。
“咳咳！”
这一咳，直接把烟咳了出来。
程阎心疼得要命。
他捡起烟拍了拍，叼自己嘴里吸了两口后递给顾兮兮，“轻点吸，别呛着喉咙。”
顾兮兮没有嫌弃。
顾兮兮尝试着吸烟，但她真的不会吸烟。
吸了两口又开始咳。
程阎索性夺过她手里的烟，自己抽了起来。
程阎说道：“烟酒并不能解千愁。你现在去洗个澡，睡一觉，说不定时霆域不会追究你这件事。”
顾兮兮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她站起身，看着从事发时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程阎说道：“谢谢你。”
程阎表示：“不用客气。你给我发了工资的，而且你这个学生，我还算满意。”
顾兮兮笑道：“谢谢程老师的夸奖。”
说完后，顾兮兮伸展了下四肢，去洗澡睡觉。
今天过后，怕是很难洗个舒服的热水澡，更难睡一个舒坦的觉。
顾兮兮走后。
程阎也起身出门。
现在的工作，怕是保不住了，他得赶紧物色下一份工作。
——
顾兮兮是被扣着手腕拖下床的。
顾兮兮看着时霆域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漠暴烈的模样，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一切都在她预料中。
男人神色阴沉，如同被碰触了逆鳞的黑龙，乌云密布的面容上显出嗜血的狠厉，冰冷薄削的唇带着毁灭性的戾气：“跟我走！”
顾兮兮被扯着下床。
好在早有预料，她没敢穿睡裙睡觉。
顾兮兮赤着脚踩在地板上，钻入脚掌心的凉意上涌，如同提线木偶般被男人拖着走，期间几度撞在柜子门上，前面的男人却丝毫没有发觉般，保持着极快地速度向前。
好在这些日子顾兮兮天天在训练，极力稳住重心后，快速跟上时霆域的步调。
没穿鞋的脚踩在外面的石头上，烫得顾兮兮几度跳了起来。
行走在烈日下的石板路上，如同一步一步踩在火炭上，顾兮兮挣扎了几下导致没能跟上男人的步调，险些被拖在地上走，她只能忍着滚烫的痛感跟上。
她甚至能够闻到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烤人肉，跟烤猪肉，味道都差不多。
刚接受石板路上的高温，顾兮兮就被暴力地推进车里。
嘭的一声车门关上，顾兮兮脑袋砸在另一扇车门上。
顾兮兮疼得闭上眼睛，五官扭曲起来，她摸了摸脑袋，睁开眼看了眼，没流血，只是有肿包的趋势。
男人在前面开车，横冲直撞速度惊人。
顾兮兮在车身里晃动了几下后，连忙坐好，拉过安全带系上。
顾兮兮脚疼脑袋疼，靠在后座闭上眼睛。
“顾兮兮！”
天雷一般的轰鸣炸醒了顾兮兮，顾兮兮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前面的男人：“又怎么了？”
不耐烦的语气，没有了前些时日的温意乖巧。
时霆域没回话。
顾兮兮只能通过后视镜看见男人阴沉冷厉的模样狠戾如恶鬼。
心酸难耐，却又无可奈何，顾兮兮别过头看向窗外：“不让睡就不让睡，我不睡就是了。”
此时此刻的她终于明白，自己先前手软是为何。
是因为眼前的男人。
她到底还是爱他的，刨除他让她伤心的时候，她深切贪恋着这个男人给予她的光和暖，爱和欲。
心里的酸涩蔓延到鼻尖和眼眶，顾兮兮努力地忍，努力地忍，不让自己掉下眼泪来。
她不带一丝感情地问道：“死了吗？”
旋即，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地笑：“应该死了吧。”
年纪那么大的老人，那么长的楼梯，她亲眼看着人像皮球一样重重摔下高高弹起，顺着长长的楼梯滚落到底，就连几个保镖想要去接，也怕殃及自身而躲开。
前面传来男人惊讶无比又震惊万分的问：“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