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候天的一番话直接在人群中炸响。
翁公这个名词虽不在燕国有多大名声,可也是响当当的一方名士,有“大乐士”之说,更何况来此闻景踏青的还有别国人。
众人一听如此诋毁,都争着吵着要见识见识那人来,看看是如此什么样的人,敢如此大放厥词,诋毁翁公。
“居然敢说翁公的曲子比不过花楼中的唱妓,真是好大胆!”
“是谁如此猖狂,敢说翁公的曲子,有本事出来让我们共同听听汝等的,看看有何妙哉?!”
“对,有本事出来弹奏一曲,别敢做不敢当!”
“慕候世子知道,让他来说,指出那人来……”
众人言辞激烈议论一会,随后看向桃花亭中的慕候天,要让其点出那人来。
“这死胖子居然煽风点火,真该死!”
平乐眉梢皱起,看向前面石亭内的慕候天,她没想到这人居然用这下三流的手段,引起众怒,声讨秦峰。
“不要生气,此人这样做,就说明他没有信心对付我,用不着为此生气!”
秦峰一脸平静的说道,对此并不在意。
石亭内的慕候天见气氛已是烘托到位,冷笑的看向站在平乐身边的秦峰,抬手对着他勾了勾,讥笑道。
“秦兄,可敢上来?”
“又何不敢!”
秦峰大笑的说道,众人也都看了过来。
上下扫视一番,见是一介乳臭未干的青夫,都开始冷言相对起来,秦峰身前的路也都被堵住了。
秦峰往前走,却并不让路。
周边都在谴责他的猖狂。
就连身边的平乐也有人指教,跟着遭殃。
身后平乐很是不喜,居然有人胆敢说她,俏脸很快就冷了下来,对上面看戏的慕候天也恨到了极致。
秦峰站在平乐身前,以防众人伤到他。
他皱着眉头,见还是不让,冷声说道:“尔等自称文人就这等德行,说我猖狂,却不敢让路,让我奏乐?”
他发出的声音动用了内力,震的众人耳膜生疼,不由的往旁边退去。
秦峰鼻尖重重的哼了一声,冷眼看着众人,牵起平乐的小手往桃花亭走去。
身后平乐对秦峰的举动感到错愣,没想到秦峰这么大胆,众目睽睽之下敢牵自己的手,脸色一时红了起来,但并未抽离,
慕候天看见秦峰牵着平乐走来,狭长的眯眯眼中燃起怒火,觉的自己的爱人已是被秦峰给玷污了。
王黛几人在一旁看着,暗下交流两人的关系,他们有些怀疑秦峰浪人的身份,要不然为何一向刁蛮任性的平乐会如此迁就。
他们可知道平乐在宫中的习性,是喜怒无常的主,经常杀宫女和太监,平常可没有人与之敢交流。
现在凭空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他们很难不好奇。
“尔敢如此大胆,居然牵公主的手!”
慕候天越看越生气,直接大叫道,众人一听刚才谴责的对象是公主,皆尽哗然,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哼,少说废话,我已经上来了,可还比较?”
秦峰冷声说道,不想与这死肥猪多纠缠,这厮比许文澈都不如,简直如同孩童一般,无有一点德才。
周围众人见这是真比,又激烈交流起来,可都是在小声叨叨,不敢说太大声,怕被公主惦记上。
“比,当然比!”
慕候天让随行的侍卫借来古筝,放在桃花亭的石案上,并讪媚的递给了平乐曲谱,想让她先谈自己的。
平乐未借,她对这死肥猪此刻厌恶到了极致,转头反而对秦峰说道。
“把你曲谱给我,我先来弹你的!”
秦峰干笑的说道:“我未有曲谱,等我写好了给你,你先弹他的!”
慕候天一听秦峰没有曲谱,讥笑的说道:“他就一介插标卖首的东西,有何本事,公主先弹我的。”
平乐还是不接,并冷眼看着慕候天。
刚才众人怎么对他们的,她现在也要对他,让其尴尬。
下面的众人看着无趣,但也不敢离开,怕得罪世子和公主,只能干看着亭内的场景,小声叨叨。
但有些外邦却不乐意了,他们可不怕燕国的公主和世子。
“这还弹不弹啊,不弹可别站这地,麻溜下来。”
“是啊,翁公的曲子还弹不弹,不会是假的吧,你们演戏呢?”
“要我看啊,这里面的人都是在哗众取宠,玩我们呢!”
“可不是嘛,依我看啊,翁公的曲子有没有都不一定呢。”
众多外邦嚷嚷道,让同样站在桃花亭里面的王黛等人也有些不适,纷纷好言相劝平乐接过乐谱。
慕候天拿着乐谱没放,就是不敢说话,他已是感到尴尬,而这份感觉他又归功给秦峰,如果不是他,今日也不需如此麻烦。
“等我回去一定要查清此人,定杀了他!”
他心中恶狠狠的想道,把一切都归功给秦峰,欲要杀之后快。
秦峰对平乐说道:“别生气了,先接过弹奏,别让外邦的那些蛮夷取笑了我燕国。”
平乐这才接过,转身去了古筝旁,准备弹奏。
秦峰退出桃花亭,他要趁着平乐弹奏的这段时间借来笔纸,写好曲谱,以好让平乐弹奏。
亭内很快就响起古筝的轻鸣声,众人喧哗的声音停下,都被吸引了过去。
翁公的这首曲谱演奏的是江水的流动和战场上的厮杀,两者中前段平平无奇,可到了后半段却显得激进起来。
似有大江河水滔滔而来,兵士在战场上厮杀不断,两者左右相冲,震的人心头热血沸腾,恨不得献身进去,与之共赴。
到了最后众人都被曲子点燃,有激动的喊声传出,像是被鼓舞了一般。
看见众人这番模样,慕候天对翁公的曲谱,心中大定,看着一旁秦峰埋头写谱的身子,冷冷一笑,觉的他的曲子定胜不过。
他在楼上可是听过,哼的虽好,但也不过如此。
想来被弹出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春江花月夜,简直狗屁不是,那能比得过翁公的曲子!”
慕候天心中不屑的说道,已是轻视了秦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