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面色阴郁的撇了一眼平乐。
随即接过宦官手中的贺纸。
这到不是他给平乐摆脸色。
而是对于自己这唯一的子嗣,他太过了解。
娇蛮纵横,虽有小德却无大礼。
倨傲无人,有小才却无大徳之心。
脾气也与他一般无二,属于处事无常的主。
种种迹象之下,不得不让他一颗心沉了下来,脸上再无半点和悦之颜。
耐着性子把手中御纸展开,燕皇随意扒拉几眼。
上书是平平无其的祝寿之言。
下书末行则是一首诗词。
燕皇直接跳过祝寿的那一段话。
看向下行那一段诗句。
低声念叨几句后,燕皇双眼精光大作。
一扫眉宇间的阴霾。
在众臣和使臣疑惑的目光之中,肆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此诗甚是妙哉啊。”
“不错,不错,庆儿真是有心了。”
“此诗应当与国同庆,高挂皇榜之首,以瞻目世人。”
燕皇龙颜大悦,对于手中的贺词上的诗词自是越发喜欢。
平乐展颜一笑,自也是开心无比。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不着痕迹的对着下首的秦峰眨了眨。
秦峰浑身一颤,为了不被发现异样。
赶忙低下头,看着脚尖发呆。
常贵妃看着突然高声大笑的燕皇。
又撇了一眼身后低头的秦峰。
眉眼微皱,面露沉思。
而其他妃子与众臣却对此感到疑惑。
不明白燕皇为何如此大笑。
“难道是公主殿下所赠的贺词?”
“不可能,自家公主什么样他们还是知道一二的。”
“就是一介刁蛮丫头而已,平日里只知道游戏后宫,那有什么大才。”
“怎么可能做出好的诗词来,自家陛下兴许只是借此找个台阶下而已!”
众人心里这样想到,熟知公主的他们。
并没有对公主的贺词报太大的希望。
许文澈与大梁太子对视一眼。
也看到各自眼神的诧异,想了想。
许文澈从坐席上站起来。
对着上首高位上的燕皇说道。
“燕皇何故如此藏着捏着,既然要荣登皇榜高位,普天同鉴。”
“何不现在拿出来让大家听听,许某也好趁此能虚心讨教一番。”
看着又蹦跶出来的许文澈,燕皇呵笑几声。
到是没有冷言生气,而是亲自站起身来,说道。
“既然来使想听,那朕就亲自给尔等阅颂一遍。”
“吾国的立命之诗,尔等可要务必听好了。”
卷起手中的御纸,燕皇右手背负向身后。
为了贴合诗中的意境,他还特意调整呼吸,运转丹田中的内气
加强自家的气势,让自身看起来威严无匹。
正了正喉咙,燕皇诵口道。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
“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被内力加持的声音如同煌煌钟声回荡,在宫殿之内来回作响。
惊的起地下一片众臣和外来使臣间的交谈。
“此诗大不同啊。”
“初听开头之言相交通俗,无趣。”
“但吟诵完全诗,却让人感到有股宏伟壮阔之景在心中激荡而出。”
“不仅如此,此诗意境虽然质朴粗狂,但却甚是宏远尔。”
众人交头接耳,激烈点评此诗之豪迈,境界开阔之等。
又比接许文澈刚才所做之诗,两相对比之下。
趁此落乘此诗,大发调侃之言。
许文澈贵为楚国第一文士,面对方的落井下石。
并为多有恼怒,而是在细品此诗之诗韵。
“此诗甚秒啊。”
楚国大文士许文澈忍不住赞叹道。
大梁国太子也微微点头道。
“此诗虽然粗狂,但意境壮阔宏远。”
“当真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诗。”
顿了顿,大梁国太子话锋一转。
“但在我李天文认为,顶多也就与许兄的诗打个平手而已。”
“不算多好,但也不算太差。”
李天文轻摇逍遥扇,有些大言不惭的说道。
听闻这话,燕皇眉头高皱。
面色不善的看向大梁所在的席位上。
他本就是心性矜纠收缭的主,最烦不得别人忤逆。
此时又听有人起哄,自然心有不耐。
李天文察觉到隐含杀气的目光,身子一沉。
“先暂且不论这个贺词的雅俗。”
“今日本太子来此可是为了领阅燕国的文风。”
“燕皇可敢派人与我文斗一番?”
“我可以大梁国西岭两条矿脉与之作为赌注!”
李天文紧接着说道,对于燕皇对自身的杀意视若无睹。
不仅如此,他还挑衅的看向上首的燕国皇帝。
燕皇面色有些阴晴不定,显然一时对赌注之事有些难以取决。
相比较燕皇考虑的态度,众臣之间已是哗然一片。
大梁西脉疆土上的矿脉盛产铁矿与黄铜,还有银等矿物。
这要对赌赢过来两条矿脉。
就凭银矿和铁矿燕国国库少说能充盈两成有余。
就连军力上也能因此焕然一新,固军壮马不少。
但话虽如此,崇武轻文的燕国此时却无人可用。
“要不然去请名士沈安?”
“他贵为我燕国大家名士,总归不会斗不过这大梁太子吧。”
“毕竟他声名在外,不可能斗不过这尚未而立之人。”
燕国一方的席位上,有高臣对着赵御史小声说道。
赵御史一听,本就是想压一次常丞相的他,觉的此法可行。
没有多想,对着常丞相得意一声,出了席位。
常丞相看着急功心切的赵御史,不明所以。
这是想到可用之人了?
不会是想到了沈安吧,如果真要如此,那这老匹夫可真要遭殃了。
常丞相看向赵御史的目光中满是惋惜之色。
摇了摇头,准备静观其变。
还在处于犹豫之中的燕皇看见赵御史走出。
面色一喜,问道。
“赵爱卿对此事有何见解?”
燕皇虽然昏庸暴政,无能不举。
但作为戎马一生的皇帝来说。
他自是知这矿脉的轻重。
虽有犹豫,但更多是窥探。
“回禀陛下,如要文斗,可宣沈安来。”
“他贵为我燕国名士,想来对此事文斗,还是有些把握的。”
赵御史进言提议道。
燕皇见有解决之人,反而有些犹豫了起来。
此事毕竟事关水州土地上的重关,由不得他心中多加考虑。
权衡利弊一番,燕皇最终为了自身颜面,狠下心来。
“文斗可以,我已燕国拦天城作为赌注。”
“就赌你西土上的两条矿脉。”
燕皇大手一挥,豪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