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天城是燕国水州重关,紧挨着大梁西土。
与驻扎在那西领矿脉上的大梁士兵就隔了一条石谷。
这要被赌了过去,相当于失了整个水州。
众臣听见是要拿拦天城去赌,皆自面色变换非常。
就连正准备看赵御史笑话的常丞相,脸色也不由的暗了下来。
他心中对燕皇的决定感到突莽,有心想要劝说,但已是为时已晚。
只能心中祈祷有异士来救场,保住燕国江山社稷。
李天文听见燕皇答应,又要召宣燕国名士沈安与自己对赌。
面上自是喜上眉梢,就连嘴角都翘了起来。
坐在身边的许文澈听见要召宣的是沈安。
古怪的看了一眼进言的赵御史和燕皇。
“到是便宜你了,李兄看来能空手套白狼了!”
李天文嘿嘿一笑,谦虚说道。
“哪里哪里,这都是许兄的功劳。”
“要没有先前许兄拜访沈安,气出此人内伤卧床不起。”
“我李某也得不到这便宜。”
顿了顿,李天文又讥讽道。
“这燕国上下朝廷愚顿,居然不知忘香楼之事。”
“真是一群燕莽子。”
李天文和许文澈还未进宫时,为了试探燕国文风。
特意一同前去拜访燕国名士沈安。
期间许文澈与沈安发生文斗,且多有暗嘲明讽。
沈安答不上来,气的直接生了内伤。
瘫在床上,昏了过去。
现在他们在提沈安,要宣他进宫文斗。
这让身为主作者之一的他,不得不面露欣喜和讥讽。
为了在确定燕皇的态度。
李天文高声问道。
“燕皇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燕皇看向李天文,沉声说道。
随后又命人宣名士沈安进宫入见。
李天文看着前去召宣的使从,嘲笑一声。
怡然自得的坐了下来,开始与许文澈自酌对饮。
不同与李天文那边的轻松,群臣这边显然有些忧心忡忡。
有几位大臣在看向还在欢颜轻笑的找赵御史时,几次欲言就止。
常丞相看了眼上首与自己妃子吃喝尽乐的燕皇。
又看了眼与之一般欢快的赵御史。
想了想,低声冷言道。
“你还真有心情吃东西!”
“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吗!”
赵御史听见身旁常丞相搭话,讪笑一声。
并未发现言语中的冷意。
而是洋洋得意道。
“丞相大人何故如此烦闷。”
“老朽不就是进言陛下一个人选吗?”
“可莫要羡慕我!”
赵御史面带微笑,两颊有淡淡的红晕。
那是饮酒作现出的痕迹。
一张老脸看起来很是高兴。
常丞相扶须唏嘘,对于这个同僚感到无奈。
出于外使在场,他好言提醒道。
“你可知沈安在前几日时便已是昏迷不醒!”
常丞相声如响雷,一语震醒酒中人。
赵御史手中酒杯一停,嘴角抖动几下。
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哼,你这老匹夫见我已然得功一件。”
“就要红了眼来唬我。”
“我能信你?!”
赵御史仰头大口喝酒一杯,强装镇定的说道。
其是他心里明白,常丞相虽与他敌对。
但在某些大事方面不会作假。
更别说此事事关水州重镇。
双手微微发抖。
赵御史看着对面朝之讥笑过来的李天文。
心中没由得泛起一股恐慌感。
“许文澈早在几日前便在忘香楼上文斗过沈安。”
“沈安不敌,被气的生出了内伤,现在还昏迷不醒。”
“此事在文人学子之间已是流传了下来,你居然不知?”
“你……你简直愚昧!”
常丞相恼怒道,老脸上满是喝其不争。
赵御史看了眼上首尽乐的燕皇。
他为御史大夫,朝中重臣。
有监察百官的高权。
同样也是皇帝身边的秘书。
是近身伴君的臣子。
因此,他可是深刻知道燕皇的脾性。
此事出了差错,稀里糊涂的因为他丢了拦天城。
那他这御史的路就走到头了。
燕皇很有可能会一怒之下当场宰了他。
不仅如此,他的家眷也有可能会遭难。
一念至此,赵御史面如死灰。
“这……这可怎么办啊!”
赵御史慌不择路看向身旁的常丞相。
常丞相面色一沉,冷哼道。
“莫要看老夫,老夫也没有办法!”
“斩你是小,丢城是大,陛下想来会有决断。”
“至于赵大人你,自求多福吧!”
赵御史气馁,面上在无半点血色。
“御史大人,喝酒啊,功言大事一件,为何如此垂头丧气啊?”
赵御史身侧,给他进言沈安的高官。
一脸醉醺醺的说道。
赵御史侧头看着这个出言进策,不明前后的高官。
直接气不大一出来,恐慌驱使着他没有多想。
直接抬手给了他一嘴巴子。
高臣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嘴巴子给打醒了,也打懵了。
捂着红成一片的右脸颊,看着一脸怒气的赵御史,满头雾水。
“赵大人,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
高臣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事……什么事,你还敢问!”
“要不是老夫听信了你谗言,何故于此!”
赵御史恼羞成怒道,双眼中的怒火似要择人而噬。
处于懵圈中的高臣不敢搭话,只能连连讪媚。
妄图平息赵御史的怒火。
其余离的近的众臣见赵御史已是发觉到了。
都连连摇头为之惋惜。
有的则是面露冷笑,痛贬愚昧!
坐在高位上的燕皇不曾察觉下方众臣的变化。
依然沉浸在与妃子的嬉笑打闹中。
秦峰站在常贵妃身后。
到是看到了赵御史出手打人的一幕。
但他不知其中内情,只能权当解乏来看。
到是身前的常贵妃看起来很是开心。
支着手臂,掂着酒樽,耳旁缭绕着青丝。
红唇挑动,眼眸微转,似是在轻笑。
平乐公主此时已是从燕皇身边下来。
此时正做在颖妃身边,在探讨刚才的诗句。
秦峰从各自的面相看来,看起来聊的很是开心。
傲娇小恶魔还时不时冲他眨上几眼。
每到这时候,秦峰就当做没看见。
继续低着头,看鞋尖。
前去请人的侍卫不多时便急匆匆的回来了。
秦峰观其从过道中走来的侍卫,暗道奇怪。
因为只有一人,并无那所谓的名士沈安。
“嗯?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沈安呢!”
燕皇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粗眉怒拧,喝声道。
“回禀陛下,沈安昏迷不醒,其夫人说无法来此文斗!”
侍卫回道。
燕皇大怒,还以为是沈安不想来,推辞了文斗,又问道。
“你可见那沈安真是卧病在床,昏迷不醒?”
“回禀陛下,小的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言。”
“那沈安不仅昏迷不醒,且已是到了垂危之际!”
侍从继续说道。
燕皇闻言身子一颤。
这要沈安不来,何人与之文斗。
拦天城难道要白送于他国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