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夜,谭小苦估计舒振乾再怎么使劲也追不上了,他这才停下来松了囗气:“得银,下一步该怎么办,有安排吗?”
“银老板吩咐给你们找个安全之处住下来,以后面的事他会亲自与你交代的。”
谭小苦:“后面的事太远,我们只关心眼前。”
刘得银说:“跟我走吧,路程可能有点远,但没有办法,唯有如此才安全。”
谭小苦、蒋鈺莹于是跟着刘得银走。
其时正值深秋,虽然山上有点寒冷,但走着走着,身子就热乎了,更难得的是这个季节不用担心毒蛇攻击。为了不惹人注意,尽量走僻静的小路,累了困了,就找个小客栈落脚。如此约三天,他们来到一坐大山下面。
“快到了,在这上面。”刘得银指着大山说。
看似不远的山,三个人竟然爬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一个半是草棚半是山洞的地方。谭小苦估计此处应该是目的地,这时走在前面的刘得银在草棚前停了下来:“到了,先歇一歇吧。”
蒋鈺莹环视四处,只见周边山色翠绿,淙淙流水在溪涧吟唱,坡上野菊盛开,鸟儿啁啾,置身此处立觉心旷神怡。蒋钰莹兴奋地四处走动,她发自内心的喜欢这里。
谭小苦也没有累的感觉,回应刘得银说:“不用歇了,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这里大地名是绥宁长铺子,小地名叫柞树岭刘家山,是我家祖上留下来的柴山,多年前我在这里开过纸作坊,后来不做纸生意了,这些年一直空着。至于要住多久,要问银老板才知道。”
“安全吗?”谭小苦四处察看一番。
“平时没有人来,别说是住在这里,你们天天在这里唱大戏,也不会有人知道!”
“那就给你添麻烦了。”谭小苦说。
“不用客气,这屋子一直空在这里,有人住岂不是好事?住这里还算是方便的,满山都是柴,随处可见的溪流掬起来可以直接喝;小菜也不用愁,附近有很几片自垦的菜地。”
谭小苦:“日常用品如何解决呢?”
“从这里出去,翻过前面那座山是长铺子镇,都梁城里有的,镇上基本上全有,只有一事需得注意?”
谭小苦:“什么事?”
“我是不可以露面的了,你们没事,这里没人认得。若是出去时应尽量少与人答腔,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刘得银说着从身上解下一个布袋交给谭小苦,“这里有十个大洋,是银老板给你们的生活费,先安心待在这里,银老板那里会有消息的。”
“要不了这么多,留五块够了,多余的你拿回客栈周转。”谭小苦推脱道。
“这是银老板吩付的,你若不要,他要骂我不会办事了,再说呢,客栈也不缺这个钱!”
谭小苦见刘得银很坚决,只好收了。接着刘得银领谭小苦进入屋里,在一不起眼处,他扒开一堆柴禾竟然露出一个耳洞——原来里面藏着锅碗瓢盆之类的日常用物。
“你看看还缺了什么,赶明儿自已去镇上买。”刘得银说。
“好,我们自已会安排——你在这里歇着,我要到镇上去买点东西。”
谭小苦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回来了,他从镇上买回了油盐柴米、猪肉、时令小菜,另外还有几斤烧酒。接着谭小苦、刘得银开始生火做饭,蒋鈺莹很兴奋,她觉得自已以后是家庭主妇了,要尽快学会做饭。
不一会饭菜做好,谭小苦陪刘得银喝酒。
是日无话,次日吃过早饭,刘得银上路回靖州去了。
且说蒋兴和把长沙的接亲队伍送走,悬在心头几个月的重石总算落地。他感到一身轻松,这才想起该兑现许过的诺言了。于是他要李施烟把罗国矮叫来。
不一会,罗国矮一步一摇走进蒋兴和的书房:“恭喜蒋老板,贺喜蒋老板,我知道思逾慈母的蒋老板不会忘记我!”
“你放心,我承诺过的绝对不会食言,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带钱可以去都梁任何一家店子吃喝玩乐。”
“谢谢老板,我自小没爹没娘,您是我的再生父母!”罗国矮打着拱手。
“好吧,叫你来就是这个事,现在你可以走了。”
“老板,我不走!”
蒋兴和不解:“还有事?”
罗国矮:“这次我在靖州虽说没有逮住谭小苦,却有一个意外发现!”
蒋兴和:“什么意外发现?”
罗中矮:“我发现了宝藏,如果老板有兴趣改天可以带你去看看。”
蒋兴和兴奋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宝藏,什么改天,今天去!”
蒋兴和当即令人备马和罗国矮奔赴靖州。
主仆二人于当天深夜亥牌到达靖州,一起在离望乡客栈不远的都梁客栈落脚。吃罢饭,罗国矮嘱咐客栈老板喂马,然后回房里。
坐在房里的蒋兴和见罗国矮回来了,问道“那个地方离这里有多远?”
“不远,来回三个多小时足够。”罗国矮说。
“要不今晚过去?”
“太晚了,山上有野兽,怕不安全。”
“那好吧,今晚好好休息。”
是夜无话,次日吃罢早餐,蒋兴和带上还留在靖州的舒振乾跟着罗国矮前往有“宝藏”山洞。
罗国矮特意带上两支在都梁新买的手电筒走在前面带路。
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一个山谷,蒋兴和问道:“还有多远?”
罗国矮:“前面马上到。”
没有多久,山谷尽头出现一个洞囗,罗国矮对蒋兴和说:“到了。”
蒋兴和从罗国矮手里拿过手电筒钻进洞内,不一会看到一堆古董,他晃着用手电筒照了照,有点吃惊道:“天啦,这么多兵器!”
“是的,您看看能值多少钱。”
蒋兴和随手拾起一把古大刀看了看,失望地顺手一丢:“不值钱!”
罗国矮:“我也认为不值钱,如果值钱银白元也不会选择这种地方藏匿。”
“这就是你说的惊天发现?”
“是的。”
“很一般啊,我认为不怎么惊人。”蒋兴和说。
“我要老板过来不仅仅只看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而是这一堆古董背后隐藏的重大商机……”
“什么商机?”蒋兴和又来了兴趣。
“这个洞与望乡客栈相连,由此可知银白无与朱子湘是一伙的,加上谭小苦逃难又选择这里藏身,更进一步佐证银白元也是卸岭门人。”
“他们是一伙又如何?”
罗国矮随手拾起一件兵器当做拐棍:“他们是一伙就有文章可做——蒋老板耐心听我说个小故事!小时候我经常挨饿,有年冬天我有三天没吃东西,去到山上寻板粟,结果一粒也没有找到!下雪天我又去到山上,这一次我发现一个老鼠洞,挖开后竟然从里面掏出二十多斤板栗!”
“你说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干倒斗这一行没必要满世界去找古墓,只须牢牢盯住盗墓高人!”
“这个比喻不错,只是朱子湘不已经不在了……”蒋兴和用带着遗憾的囗气说。
“朱子湘是不在了,但还有他的徒弟和老搭裆——也就是说,想发财我们只要盯着谭小苦和银白元!”
蒋兴和:“接着说!”
“从这一堆无用的古董可以看出,朱子湘和银白元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一座大型古墓,墓主应该与战争有关,说得更直接点,墓主很有可能是历史上某位名将或名将的直系至亲!”
蒋兴和:“他们挖出这么多没用的兵器是何原因?”
“我估计他们要找的那个墓不太好找,朱子湘想通过大量发掘军人墓葬发现墓主的部将,然后从他的部将墓葬中寻找有价值的线索——”罗国矮说到这里见蒋兴和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心一发毛不再说了,“老板,你这样看我……?”
“我在想你比我估计的还要精!”
“老板过奖,我也是干这一行的,跟着朱子湘学了很久,他是怕我超过他才不愿意带我的。”
“我敢肯定你能超过他——接着刚才的话题,你能说得更具体点吗?他们在寻找谁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