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来说,重中之重是安心养胎,其他的事都不用你操心。”
“小苦,这附近还有镇吗?”
“为何问这个?”谭小苦不解地看着蒋钰莹。
“有镇才有客栈,住客栈吃饭方便些。”
谭小苦这下听明白了,知道妻子累了,需要休息:“我去前面看看,如果前面没有客栈,我们就返回镇上去。”
“不怕蒋兴和追上么?”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你放心,蒋兴和今晚就是来到钉子街也不会怀疑我们也住在这里。”谭小苦一路向前,走了不到半里地果然看到不远处的路边有一个小客栈,对蒋钰莹说,“你看,那里不是一家客栈么,看来你是个有福之人。”
蒋兴和、李施烟离开芦洪市一百五十八号回到客栈,其时罗国矮、胡假虎、猴洞猿已经睡去。
是夜无话,次日天未亮蒋兴和叫醒了所有人,在街上吃过早饭又一起去到马厂。
马厂正好开门,蒋兴和、李施烟、罗国矮留在外面,胡假虎、候洞猿进入厂内。
两人来到经理室对一个办事员示出警官:“有人盗马在此销赃,来办案的。”
办事员说要报告老板,不一会一位中年男子气喘吁吁跑过来:“请坐请坐,喝茶、请喝茶……”
胡假虎一屁股坐下说:“有两匹马是新宁马厂的,失盗地点在都梁,这个案子归我们管辖。我们一路跟踪到了这里,发现昨天那两匹有新宁标记的马正是赃物,希望贵厂好好配合!”
马厂老板问道:“昨晚上半夜叫门的是不是你们?”
胡假虎:“是我们叫门,正要问你们为何不开门。”
老板说:“昨天我不在,到定四爷家里‘看死’去了,是手下人告诉我的,这个事实在抱歉!至于你说的那两匹马确有其事,寄主刚开始说了是要寄养一段间的,不知何故昨天晚上就取走了。”
“具体什么时候取走的?”
老板:“我的手下人说你们过来的时候他们走了大约三个小时。”
“去了什么地方?”
“当时是深更半夜,不知道去了哪里。”
胡假虎得知马匹已被领走,于是和候洞猿回到门外向蒋兴和汇报。
蒋兴和听了后说:“他们晚上逃跑确实没办法查出路线,看来这是谭小苦有意为之。”
胡假虎说:“马厂这边呢?要不要敲敲竹杠?”
候洞猿说:“还敲竹杠,昨天我们装马贩子卖马,今天又亮出警察身份,警察销赃,他们不举报才怪呢,幸好老板昨天没在厂里。”
罗国矮说:“这里必须尽快离开,被认出来会有麻烦。”
蒋兴和问:“该怎么走?”
罗国矮:“谭小苦选择这条路无非是想尽快进入广西地界,朝南面追不会有错!”
五个人一路南追,速度尽可能快,到了一个集镇,李施烟看着蒋兴和:“老板,这里是钉子街,要不要停下来在这里住一个晚上?”
蒋兴和想了想:“好吧,先住下来再说。”
蒋兴和一行于是在钉子街客栈住了下来。
蒋兴和吃罢晚饭回到客栈房间,这时天开始黑了,他跟李施烟打了声招呼带了一只皮箱就出了门。到了街上,他从囗袋里取出墨镜戴上,又将绅士帽的帽沿压得很低。一路走来并没有人注意他,因为此时此刻街上的店家正忙于关门铺门打烊。
蒋兴和在黑暗中默数着门面,觉得差不多时伸手向右边摸,果然摸着了自家的小巷。
从小巷绕到屋后,蒋兴和习惯性地推了推门——还好,后门是关得严严的,他轻轻地吐了口气,
蒋兴和记得几年前在隆回的周旺铺养过一个外室,这娘们年轻漂亮,但在丈夫面前一本正经,夫妻行房总是推三推四。当有人告诉他这个女子不守妇道,他说什么也不愿相信。有个爱好偷香窃玉的生意伙伴向他传授经验,说但凡偷人的女子都喜欢给野汉留着后门。某年的某日,蒋兴和路过隆回,他有意挨到半夜才回家。果然,那位外室没有闩后门。蒋兴和也不说话,那女子知道来了汉子,一挨上就如干柴烈火般滚在床上,女子说:“你是谁?让我猜猜,张三、李四才来过,牛二出远门了,朱六今天在街上碰到我,说后天晚上才能出来,对,你一定是王八!”
蒋兴和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道:“我确实是王八,你给我戴了这么多的绿帽子还能不是王八么?从今晚起,不做王八了,我要做蒋兴和!”
蒋兴和不等女子申辩,当场把她扼死。
自那之后,他再没有去过隆回的周旺铺。
蒋兴和在后门外站立片,发现里面静悄悄的,便轻轻敲了敲门。很快,屋里有了反应。
“谁呀,深更半夜的,别找错了门!”
“完姣,是我。”蒋兴和说。
“是老蒋啊,我上床了,我马上来!”
打火机的磨擦声响起,屋里亮了。完姣一边系钮扣一边走过来开门。
“下床的君子,上床的小人。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乱的。吃饭了没有?”
蒋兴和:“都什么时候了,哪能没吃饭。”
“吃了饭就好,你先歇着,我去厨房帮你烧洗澡水。”
“澡也洗过了,不用管这些小事。”蒋兴和在钉子街客栈已经洗好澡了。
“好吧,你在外头跑上跑下也累了,早点上床睡觉。”完姣打了一个呵欠就要吹灯。
“灯点着。”蒋兴和喜欢点着灯和女人睡觉。
“费油呢。”完姣说。
“费不了几滴油,这次又赚了些钱,在皮箱里,明天你帮我收好。”
蒋兴和说:“完姣呀,我常年不在家里,街上有没有一些浪荡子弟晚上来找你?”
“有的,你不问我还不记得说呢,街上原来有几个浪荡子弟常来骚扰,我说,谁不要命就进屋里来,我男人在外干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谁敢进来,我就告诉我男人。我这样一说,他们都不敢再来了。”
“你真聪明哦。这些人都是怕死鬼。”
“也有不怕死的。”
“谁不怕死?”
“孔骟匠。”
“他不是死了吗?”
“孔骟匠死了,我怎么不知道?前几年我还在钉子街见到他。”
“好像是去年才死的吧,他住芦洪市,怎么跑到钉子街来了?”
“只要有女人,他哪里都去。”
“这个人确实是把女色当饭吃。你刚刚说他不怕死,他是如何不怕死呢?”
“我刚到钉子街那年,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到我,还知道我男人不在家。好像也是这个月份,他一连几天在我的门口守着,我到哪里,他也跟到哪里。、
我问他,老人家你要干啥,他说想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