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国矮精疲力尽的时候终于到了镇上的客栈,一进房真接躺倒在床上。
罗建成说:“矮哥,要洗脚吗?”
罗国矮:“洗个屁,两个晚上没睡了,累成这样只想睡过去永不醒来。”
“我也不想洗,以前我们一年也没洗几个澡,自从跟了蒋老板也变得贵气了。”罗建成吹欠连连。
罗国矮说:“你可别睡死了,候警官提人头过来留着你给他开门。”
罗建成:“好好,我醒着,矮哥放心好好睡。”
长途跋涉是体力活,谭小苦快要顶不住了。为了不让自己睡过去,他从行李包中取出一把生茶叶放进嘴里咀嚼。
茶叶这东西确实是解困的灵丹妙药,不一会他睡意全无。稍后他听到客栈老板与人说话,为了看个究竟,他悄悄来到堂屋隔壁,却发现堂屋里只有老板一个人。正纳闷,接着他看到厨房那边亮着麻篝火,明白那是新到的住客在洗脚。
大约七、八钟过去,住客从厨房回来,谭小苦清清楚楚认出,这个洗脚的住客正是都梁警察局的候洞猿!
谭小苦倒抽一囗凉气,庆幸自己多留了个心眼,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候洞猿径真去了西头的房间,没多久又出来鬼鬼祟祟趴在刘得银的窗口,还舔破窗纸偷窥,接着又去了堂屋那边站了一阵子。
谭小苦大气不敢出,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老板、老板娘睡了,接着月亮出来了。
月亮的出现提醒谭小苦,已经是半夜过后,候洞猿要有所行动了。
果然,候洞猿走出了房间,出来后直奔刘得银房门囗,他稍作停顿开始用一个类似竹片的东西一点一点拨弄门闩……
此时此刻,谭小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刘得银的房门很快被候洞元弄开了……透过窗口射进来的月光,谭小苦看到,候洞猿从身上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利刀蹑手蹑脚进入房间……
罗国矮一觉醒来,天亮了,他睁开眼睛头一句话就问:“罗建成,现在是什么时候?”
没有人答应。罗国矮从床上坐起来,这时,他才看到罗建成正像死猪一样睡在床的另一头。他火了,重重地一脚蹬了过去。
“哎哟——”罗建成醒了,揉了揉被蹬痛的屁股。
罗国矮:“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我不知道,我睡死了……”
“不是说好了不让你睡觉吗?”
“我也想醒着,可是我奈何不了瞌睡虫……”
“你个坏事的扫帚星,还不去问老板现在什么时候了!”罗建成刚出门罗国矮又把他叫住,“还要问有没有人来找过我们。”
稍后罗建成回来:“矮哥,现在是下午两点多了。”
罗国矮:“妈呀,一个觉睡得真久!另一桩事问了没有?”
罗建成:“问了,客栈老板说从早晨到现在没有谁来找过我们。”
罗国矮不安起来:“该死的候洞猿,是不是失手了……”
罗建成:“矮哥,我有点饿了,吃了饭我们过去看看。”
经罗建成一说,罗国矮也饿了,来到客栈厨房点了几个菜,吃完饭把帐结了,两人离开小镇客栈。
话说谭小苦将候洞猿进入刘得银房间,立即紧随其后用肘骨将他击晕,然后用绳子反绑双手,还在囗里塞了一块毛巾,这才去床上把刘得银摇醒。
从梦中醒过来的刘得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候洞猿才清醒过来:“小苦,我睡得像个死人,不是你我早没命了。”
谭小苦说:“别说多话,快点离开,此地不能久留。”
刘得银小声说:“这个姓候的怎么处理?”
谭小苦:“不要管他,我在他身上点了穴位,十二个小时过后会自己醒来。”
刘得银立即下床跟着谭小苦离开房间。途经堂屋,老板的狗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冲着两人直摇尾巴。谭小苦知道,客栈的狗因见多人多的缘故,对来住店的客人都很客气,基本上不会乱叫。他伸手在狗的背上摩挲了几下以示友好,然后大遥大摆走出大门。
天上的月亮十分耀眼,尽管通往外界的路十分狭窄,但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不一会两个人来到驿道,刘得银这才敢用正常的声音说话:“小苦现在是什么时候?”
谭小苦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大概凌晨两点多吧。”
“你没睡吧?”
“没有,从一开始我知道今晚有事。”
“你应该告诉我的。”
“一个人能解决的事没必要再影响你休息。”
“自从离开靖州你一直没有休息好。”
“这一点不假。”
“要不到下一个驿站我们租马骑吧,只有这样你才吃得消,还可以把他们甩掉。”
一个多小时后,罗国矮、罗建成来到小客栈,但奇怪的是,老板、老板娘都不在。罗国矮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大声喊叫:“喂,喂,有人吗?”
两人走进屋里,挨个推开房间的门,里面全都空空如也不见人影。最后推开东头到数第二间房门的终于有了情况——候洞猿被人反绑双手、嘴里塞了毛巾,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罗建成说:“矮哥,候洞猿是不是死了?”
罗国矮蹲下扯掉候洞猿囗里的毛巾,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到他的鼻子下面,探一探是否还有气息。
正在此刻候洞猿的嘴巴突然张开,随后又睁开眼睛:“矮哥你们也在,这是怎么回事?”
“是怎么回事我要问你呢!”
候洞猿从地上坐起来,发现手被反缚,这才清醒过来:“娘卖屁股的,我被谭小苦算计了。肚子好饿,矮哥你去叫老板给我煮饭。”
“老板、老板娘都不在。”罗建成上前帮候洞猿解绳子。
候洞猿甩了甩被绑得麻木的双手:“老板肯定还在附近,帮我去叫。”
罗国矮说:“你在这里一动不动躺着,老板以为你没命了,说不定他夫妻两人报官去了,我们得赶紧离开才是。”
罗建成:“还有杨小泽,他到哪里去呢?”
罗国矮:“他以为出了人命,肯定也逃跑了。”
三个人离开小客栈来到驿道,罗建成道:“矮哥谭小苦跑掉了,现在怎么办?”
罗国矮:“还能怎么办,只有一条路可走——去追!”
“矮哥你说句话,怎么去追。”候洞猿此时也明白,追不到人自己没法向舒振乾和蒋兴和交代,心里一急,连肚子饿也忘记了。
罗国矮想了一会:“此地去广州的路有好几条,但最方便也是最近的一条是从通道进入广西三江,然后走融安、融水、柳城、柳州去来宾坐船;从这里过去没多远是三江,我敢打睹谭小苦走的就是这条路。只是现如今有意外情况发生,他会不会改变路线有意绕道呢?”
候洞猿说:“改变路线……对,我也会这么做……”
“要不这样吧,”罗国矮说,“我们兵分两路,候警官先走,一路上换马不歇脚,用最快的速度去来宾拦截。我和建成步行压后,沿路打听他的行踪。总之只要见到谭小苦,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弄死!”
候洞猿说:“能用枪很好办,值得担心的是,如果你们在路上遇到了怎么办呢?你俩打不过他们……”
“你不用担心,出门的时候蒋老板给了我一把枪。”罗国矮说着从身上的包袱里找出地把勃宁朗手枪在候洞猿前面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