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那些煽情的情节会出现我的生活里。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今天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我很开心。我来的算晚,教室的灯只开了两三盏。到了教学楼外,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我想知道我心里想的想法会不会是真的。我只能奔跑,加速奔跑。
事情没有那么糟,但也没好到那里去。同桌的桌子被人掀倒,课本杂七杂八散在地上。教室里的男同学拿着她抽屉里卫生巾挥舞着,女同学肆无忌惮的笑,笑的大声,笑得开怀。
“你们在干什么?”我质问着他们,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连忙将手上的东西藏在身后。
“原来是你来了,我一会以为是老师呢。你快过来,我给你说一个你同桌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疑惑问道,低头将同桌的桌子放回原位。
“你别动呀,拿了她的东西小心染了她的脏病?”坐我后面女生的声音在我听来是趾高气昂的,她坐在她自己的位置上,刘悦得钢笔攥在她的手上。
“你什么意思?”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班主任那老流氓把你那好同桌上了。事后还去找知心姐姐倾诉,真是可笑。”
“你什么意思!”
“上了的意思你不懂,还要人明说?她好意思做好我还不好意思说呢。”
“你再说一遍,诽谤人是可以坐牢的你知不知道。你再多说一句,你看我撕不烂你的嘴。”
“我说什么了?事实就是这样,纸是包不住火的,这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一件事情,我为什么不能说?”
就在我准备与他们争辩的时候,葛优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教室外面。“我知道你和她关系好,只不过这件事的确是真的。你就不要没事找事了。”
葛优的话是为了我好,他不想我因为这件事和刘悦一样被人欺负。葛优的声音很小,我趴在围栏上不知道如何为她解释。“
你先走吧,我在这待一会儿。”葛优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并不理解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无数次告诉过我她对于爱情的期望。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你哥这样的。像你哥这样的男生也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我不知道他,就我来说我可不敢。”
“为什么?”
“我害怕刘国强到我的梦里找我谈话。”
无论就刘国强来说,还是我们之间的友情来说。我都不能放任她的流言而放任不管,可我我的脑子现在是空的,且束手无策。即便事情是真实的,我也愿意相信她。
或许真如后面的个女孩的话,我们在某一个瞬间有过那样的情感。可相比于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瞬间,我更加明白最重要的是我们之间默契的友情。我想起到了刘国强,想起了他临死的时候还把我托出水面。
在我深陷与她的回忆里时,她朝教室走来。我朝她挥了挥手。她低着头从我的身边走过。
“呦,都这样了还来上课?”那些冷言冷语并没有因为刘悦到教室而暂缓,但也没有人再说那些不堪入目的话,好似刚才发生过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她的课本散在一地,只有课桌整齐的摆在那里。她没有说话,只是蹲在地上去捡她的书。教室里异常安静,黑板上还留着老师昨晚写的板书。
我低着头帮她收拾,她夺去了我手里她的课本。“不用,我自己来。”她的声音很轻,说话有气无力。她的泪水在我的眼里,她的哽咽在我的耳中。我蹲着不想起身,却又不想看见她的眼泪,不想听见她的啜泣。
老师的课越来越无聊。就连知心姐姐也只是让我们看电影。她还如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写着习题,不时撇一撇投影幕布。
“喂。”有人走到我同桌身前。“下一节是什么课?”
“下一节,下一节是他老情人的课!”一群人已经笑成了傻子,她又一次落荒而逃。
“你快去跟着呀,小心你那小情人想不开。”
“你他妈有病没病?”
“你有病!”
矛盾越来越深迅速演变成了拳脚,我被人推搡着蒙住了头。带到了教室后面。他们人多势众,我也没有神功护体,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我告诉你,本来今天是要打你那同桌的,这一次完全是你自找的。”鼻青脸肿的我坐在垃圾桶上。被重修初一后我就和爸爸妈妈保证过以后再也不打架了,可一身伤不止要疼,还得在心里盘算着回家怎么和妈妈交代。
晚上,家里的灯光是昏暗的,我暗自窃喜,心想他们大概应该是睡下了。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妈妈打开了客厅的灯,质问我道。
妈妈其实在我身后,我在想是哪里出了疏漏,难不成她有透视眼?
“哪有什么伤?太累了,我先回房了。”我打着机灵,着急忙慌的就要回房。只要回了房见就没事了,只要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站住!”我愣在原地,只瞧见妈妈从身后缓缓走了过来。
“还疼不疼?”我摇了摇头,妈妈想伸手摸摸我的伤口,但她的手还是举到了半空就停了下来。
“你老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在学校被人打了,但是教室里监控坏了,不知道具体是谁。你也是傻,他们要打你你就让他们这么打了?”妈妈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沙发,她委着身子给我找药,嘴上依旧碎叨。
“谁给你打的电话?”我心里有些疑惑,班主任听说已经停职了,他怎么还会有闲心给我妈打电话,难不成真心待我?
“你也从小就怂,瞧见别的小姑娘手也不敢给人瞧一下。”
“妈,这件事你都说了多少年了?你讲不腻我听都听够了。”
“好,妈以后不说了。”妈妈轻轻叹了叹气,找到了一瓶跌打酒。
“是你心理老师给我打的电话。”我想起来那件事的确是她处理的,临走时她还给了我一个苹果。
“孩子,你是好样的。不要想着被人打是很丢脸的事情。你能帮你的同桌是我没有想到的,好样的!”妈妈对我竖起了一个大大的拇指,我摆了摆手,想笑,可伤处传来刺痛。
“忍着点。”妈妈边给我涂药边说。“悦悦这个娃命苦。他爸虽然爱赌,还懒,但好歹人以前那也叫一个家。你几个去游泳,刘国强淹死了。他爸现在成了那个样子,他妈在新世纪市场卖衣服。谁能知道悦悦现在出了这个事,他妈估计都能心疼死。”
“妈,你都知道了?”我开口问道,心想这件事情怎么会传的那么快?
“孩子,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便是这个道理。她是一个受害者,可对于这样的事情,谁会为她考虑?估计流言风语能害死这花一般的姑娘。”
我轻轻点头,似懂非懂。
今天是周五,明天就能睡懒觉了。我摩擦着双手,迷迷糊糊地走在路上。很不幸,学校门口子站着教导主任,我被他留到了学校外头。
要进去就只能等到早读结束。我回头看向门卫爷爷,他冲我笑了笑,做了个鬼脸,又摇了摇头。
“早。”刚坐下同桌就给我得了个招呼。“还疼吗?”
我心里很开心,她的心里终于见了天晴。“早没事了,就这点小伤。你小看我了。”
“那就好,这是我妈妈让我带过给你的药,说是见效快,你收着吧。”
“好,我试试。”我接过了药,还没打开就能闻见淡淡刺鼻的味道。不过不臭,是一种中药的味道。
“你放心,那老流氓肯定必死无疑,没有师德的东西。”我想宽慰她,班里同学却窃窃私语起来,还有人暗暗偷笑。
“你说什么?”老流氓的声音响在我的脑后。该死,每次老流氓都会查人到情况,自己怎么会忘了这一茬。他不是停职了吗?怎么还在这?我心里疑惑不解。
我后悔不已,但事到临头,自己只能回过头去。“老……老师好。”他没有戴他的金丝眼镜,而且脸上明显有着红伤,青肿的眼眶下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你说什么!你有什么理由在这里诽谤我!出去!”
“现在还没上课,我不出去。”
“你是成心和我作对不成?你看以后你有没有好果子吃!我现在没工夫和你掰扯,滚。”
他说完话后朝向我同桌走近。他低着身子,手扶着他的课桌。干巴巴充满皱纹的脸上硬生生摆着一个笑脸。
“刘悦同学,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误会。还弄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你可以解释解释,消除误会。”
她的目光躲闪,眼眶的泪珠打转,头抵着一言不发。
“刘悦同学?”他又问了一遍,刘悦还是紧紧闭着嘴巴。“这件事是从心理咨询室出来的,你和我去哪里,我们仔细聊聊。”
“我不去。”她全身颤抖着,眼泪一滴滴沾在她的衣服上。
“走。”他攥起她的胳膊上的淤痕。
她的气力显然没有他的力气大。她被他拉着就要离开教室。
“老师。”我挡在他的面前。
“滚。”老师撞开我离开了教室。
“老流氓!”我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大喊,他们却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我傻傻地立在原地,我呆呆地楞在原地。
教室安静的出奇,没有人说话,没有睡觉。好像他们都变乖了。
“班长。”
“怎么了?”班长声音很小,和他昨天挥拳的样子明显不成对比。
“算了,没事。”我我想追上去,可念头刚一起就又放弃了。想来在知心姐姐在哪,那老流氓也不敢怎样。
那天下午,我呆呆的趴在栏杆上。刘悦抱着她妈妈的嚎啕大哭。她妈妈紧紧抱着刘悦,神情难掩,小声宽慰。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刘悦把老流氓告上了法院。妈妈很开心,她说这是我同桌最正确的决定,相信法律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
我相信了,在每一个清晨,我趴在栏杆上等着我同桌来上早读,在每一个下午,我等着我的同桌来上晚自习。
刘悦的事很快传到了村子里,每当刘悦爸爸从村子里经过的时候都会有人问他。“最近咋不见你悦悦呢?”
他每次都没有回答,弯着腰低着头悻悻从他们身边走过。
绝对的公平哪里来的人情,绝对的正义哪里能换回绝对公平。绝对本身就没有绝对。我错了。当我再见已经一个月后,她已经住到了在医院,躺在洁白的病床上。
“你来了。”她冲着微笑,顺手就从床头柜上取下一根香蕉递在我的手里。
“你怎么了?还想着自杀,你是不是傻?”我把香蕉握在手里,他的妈妈在病房喋喋不休的讲着电话。
她依旧微笑着看我的眼睛。“我算是你的朋友吗?”
“必须算。你不在,我好几次作业都没交了。”
“那就好,你可不要忘了我。”
“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只是生病了,只要治好了就能有新的生活了。我还等着你和我考一个高中的,们俩还做同桌。”
“我现在去不了学校了。他们会骂死我的。”
“这不是有我嘛,我一定让他们闭上他们的臭嘴。”
“上次打你,你是忘了疼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雪白的脸上有着些许无奈。
“你现在有了以后的打算了吗?”
“没有,你呢?”
“我现在和你一样也没有了。不过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想去一次交大。”提到交大,她的眼睛泛起了光。不过转瞬即逝。在那一刻,我觉得她好美,她的身上有我所不具备的。
她走后,教室里氛围一下子变了味道。我不知道是期中考试的压力还是其他原因。同桌的事情也没人提及,好像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我还想等她回来,我抄着她的作业,她帮我看着老师。
临近期末,学习越来越忙的时候,她又一次住进了医院。这一次是我和梅家欢一起去的,但这一次我没有再见到她,我站在病房门口,她反锁了门锁。她不愿见我们,他妈妈解释是因为她怕影响了我们的学习。
因为那个夜晚,那窒息的梦魇。她得了忧郁症。病痛折磨着她,她的妈妈陪她去过全国大大小小的医院却于事无补,她又一次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在此之后,当我再知道她的消息时。期末已经收尾,有的学生已经开始偷偷打起零工,有的学生正焦急地等待着成绩,作暑假作业。我属于前者。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难得的假期我正躺在家里沙发上看着奥运会重播,群里的消息扰得我不得安宁。
“刘悦要跳楼了!”消息短短几字,有人发着异样的表情包,有人和惊叹,一遍遍着问这细节。“跳了没有?我短视频看到她的直播了,她要火了!”
“没过多久刘悦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再见了,我亲爱的朋友。”我拿着手机,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哥!”我大喊着梅家欢的名字。“哥!出大事了。刘悦要跳楼了!”
“她怎么离我这么远!”我心里暗暗怒骂。梅家欢带着我,我拿着手机看着短视频里看着手机关于她的评论。那么多人问怎么还不跳,那么多人问她裙底的颜色。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现象?当你逐渐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她的遭遇会得到数不清的回应,同情或是怜悯。可倘若你知道的只有一个结果呢?
冰冷的字眼里无数的嘲讽,甚至唏嘘起都是满面的鄙夷。
几公里的距离却好似她远在天边。拖鞋早不知道丢在那一处路边,我也没有心思去关心家里房门有没有锁好。
“我算是你的朋友吗?”
“必须算。你不在,我好几次作业都没交了。”
“那就好,你可不要忘了我。”
“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只是生病了,只要治好了就能有新的生活了。我还等着你和我考一个高中的,们俩还做同桌。”
“我现在去不了学校了。他们会骂死我的。”
“这不是有我嘛,我一定让他们闭上他们的臭嘴。”
“上次打你,你是忘了疼吗?”
“你现在有了以后的打算了吗?”
“没有,你呢?”
“我现在和你一样也没有了。不过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想去一次交大。”
她的声音在我脑海里一遍遍地闪过,眼泪不知去了哪里。
汗水沾在衬衫,又被太阳炙烤干透。
“刘悦,为什么你妈妈总叫你悦悦,名字后两个字是重复的,感觉萌萌的。”
“我妈妈给我起了一个悦字,爸爸给我起的刚好也是一个悦字。”
“那你爸爸妈妈可真的是很爱你。”
“我和我妈妈现在过得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但她爱我是毋庸置疑的。以前小的时候爸爸说妈妈最想去上海看看上海滩,等我长大了,考上交大了,爸爸说会带我去一次。”
那是我与她初一期末时我们两个相互闲聊。我记忆力从小不好,到了现在与她有关的一切全涌到了眼前。
等我和梅家欢终于赶到的时候,我早已忘了具体是什么时间,电动车刚刚好没有了电。她还没有跳下去,远远的能看见她在看着手机,消防员在给她说着话。
人群拥挤,并非繁华。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在凑着热闹。举着手机在拍视频。
等我们终于挤到了前面,警察的封锁线锁不住人群躁动。
“这女娃子怎么还不跳,怂怂把驴都怂倒了。”
说话的是个大妈,手机像他们一样举过头顶。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我大喊道,我的声音不算小,可还是盖不住他们的冷眼嘲讽。我只能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
“你不能过去!”警察拦住了我。
“那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我求求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的话刚说完,就在警察迟疑地看着我的时候。梅家欢冲出人群,突破了警察的封锁。
“那女娃子跳了。”众人惊呼。我亲眼看着眼前一幕,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唯一的女同桌从我的眼前在高楼上一跃而下。
“刘悦!”梅家欢发了疯似地大喊着她的名字,我想要想拦住她,警察拦住了我。
是她松开了消防员紧紧拉着她的手,消防员绝望的哭声很大,人群稍有安宁。
“刘悦!”
她放了手,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我和梅家欢跟着刘悦妈妈到了医院,我看到了她身上的白布。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切都结束了。”徐志摩的诗句成了她最后的遗言。
我拿着梅家欢的手机看着她写在动态里的最后的遗言,光着脚板蜷缩在一旁医院角落,手机连着插座,手机背光照亮了我的脸颊。
我体会到了泣不成声的感觉,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
她回家了,梅家欢把我带回了家。桌上她送我的水杯还是很新的样子。
对了,她的发卡我还没有还给她。对了,她已经说她不要了,我这是怎么了?
我握着发卡,发卡上还有她遗落的一根根的头发。
这一夜实在难熬,蜷缩在床上的我辗转反侧。过了好久,困倦才终于打败理智。
“睡个球!”我站起身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闭起眼睛全是她的一颦一笑,睁开眼睛全是她临走时面对人群的微笑。
“出去走走吧。”院子里传来妈妈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房间闷是关的,妈妈明显看不见我点头。
钥匙在口袋阵阵发响,我跑的越快,它响的越是大声。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她哭过的的那个街道。汗水让我的让我的衣服粘在身上。大口喘着粗气让我,可就是觉得呼吸不畅。
树影阑珊,路灯映照着,恍惚中我好想看到了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的哭声好像又传到了我的耳中。
我躲在回忆里迷了路,我喘息着瞧着路灯逐渐映照成了救赎的光。她家好远,我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
“快点干,早弄完早点回家。”在街头的转角,有两二工人工作。一人搅拌着红红的油漆,一人拿着刷子。
“就剩这一点了,别抱怨了。”
我想走走散散心,可没想到一夜未归。我蜷缩在角落,躲进了草丛里。蚊子咬着我的胳膊,苍蝇盘旋在我的头顶。
现在可不是要走的时候,我一定要看一看。我暗暗发笑,心里想着那老流氓看到那红色大字时是什么样子。
“日你妈你给我出来,我女走了,你他妈他别想好活!”刘悦爸爸拿着酒瓶对着单元楼叫嚣。一手抹去流进嘴里的鼻涕眼泪,一手拿着一个空酒瓶。
“你日你妈还配当老师,你日你妈还配当老师!我要弄死你个狗日下的。”他越是骂,单元楼里就越是安静。
“悦悦,我的悦悦!”
他的大声怒骂没有叫来当事人与其对阵,而是吵来了保安。保安拉走了他,也发现了我。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刘悦的家,陈旧的居民楼安静的出奇。
“进来吧。”刘悦妈妈好像知道我的到来,探出窗户把我叫了上去。她家的门并没有锁,推开门就看见梅家欢和妈妈也在这里。
客厅显得杂乱不堪,她的书摆的很高,灰皮色沙发有着明显的黒渍。她的遗物整齐的摆在她的房间。书桌上是她的手机,钱包,还有那一份不起诉理由说明书。
她并没有拿着手机跳下来,手机还没关机。手机的密码是梅家欢的生日。我打开后台,除了那条动态,还有那个充斥着网友各种污言秽语评论的软件。
说明书很长,最显而易见的,是情节显著轻微那六个小字。
钱包里只有二十块钱,对半叠着很整齐。钱里面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爸爸的爱。”
回到家里后,没有洗漱便匆匆睡了,听梅家欢说我是笑笑着睡的,他还以为我没睡着,仔细看原来不是。
梅家欢问我梦到了什么。我摇了摇头,我忘记了。
刘悦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上了中央电视台的新闻,今日说法做了一期节目。法院重新审理了这个案件。刘悦终于用她生命的代价,换回了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