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太太面色阴郁，还没开口数落，楚桦阴沉着脸走来，扯着越氏的手，把她护在背后。
“一个丫鬟还不够你使唤？越氏可不是奴才！你想干嘛，想买什么，指使你身旁的丫环！真看不惯这寒酸的地方，你大可返回京城师。”
这话，把楚老太太堵的死死的。
她面色青白，下不了台。
楚桦不买她的账，哪还敢作妖？
楚灵听说楚家的响动，已然是次日。
越氏胆小，没有什么主见，容易给人拿捏住。
得亏楚桦并不愚孝，越氏少吃点苦头。
……
楚灵早餐包的抄手，给父子三个各盛一碗，再配一盘瓜蒌干腌菜。
兄妹俩小猪一样，吃的可香。
“你今天去府学？”楚灵问燕问轩。
“恩，要5天一次。”燕问轩拿着手帕擦干净唇，吃水漱口。“等会跟你一起出门。”
楚灵买了肉，腌入味儿，再炸成干，翻炒后洒上五香粉。
可以保存几天。能做零食，又可以下饭。
再做了包点心，叫燕问轩提去分散给同学。
一家乘坐驴车去镇子里，楚灵琢磨着买一辆车。
燕问轩对马车倒没啥看法，反倒说一句，“可以找牙婆娘买个丫鬟，你忙着买卖，归家要煮饭收惙家务活儿，太辛苦。”
楚灵手脚利索，这点家务活儿活不算什么。
燕问轩可以有这分心，楚灵非常受用，“我再考虑一下。”
她牵着两个孩子，一块去悬壶济世堂。
药僮站在门口叫病人排列有序，看到楚灵来，“主家，郢太太跟郢公子等你多时了。”
“在哪里？”楚灵问。
药僮道，“外边病人多，小人领他们去后院儿歇着。”
兄妹俩挣脱楚灵的手，往里边冲。
楚灵失笑，这两个小不点。
她疾步去后院儿，看到兄妹俩分别扑进郢北恩跟郢太太怀里。
郢北恩病情好转，气色非常不错，显的眉目清扬，有种秋日天空的干净灵秀。
他的性子非常好，搂着燕青竹，朝楚灵点头。
“你进京城时说今天回，就来医堂等你，原以为你要歇息两天才来。”郢太太喜静，有兄妹俩热闹一通后，忽然耳朵清净，非常不适应。摸着燕小兰粉嫩的脸庞，“我倒想他们了。”
楚灵打趣说：“郢公子可以娶媳妇儿，给你生个后辈儿，府中就热闹了。”
此话一提，戳中郢太太的心事儿，“他比燕问轩还要年长几岁，为他议婚事儿，就拿身体推脱，不愿耽误其他娘子。”随后，她又笑开，“再过些天，北恩的奶奶从祖籍回，就有人管他了。”
郢北恩头痛，不知道话题怎的扯到他身上。
他赶紧转移话题说：“二弟这次下场中了浙州州城解元，老夫人开心，预备叫他来德庆府学读书。”
“是么？”郢太太非常开心，幺儿打小跟着老太太在浙州长大，这里天气无常，很少来，唯有年节他们全家去往浙州，刚才可以见上一面。随即，她望向楚灵，“燕问轩是德庆州城的解元，西阳是浙州解元，两人一起在府学，倒是有缘。”
楚灵想不到郢家也出了个读书人，“他们两个都在府学，刚好有个照应。”
她叫郢北恩伸出一条胳膊，给他诊脉。脉象非常好，就是有体虚之症。
“药停了？我给你开一个药膳，调理身体。”楚灵沉吟说：“你练一套强身操，可以健体的。”
郢北恩眉目平和，“有劳。”
楚灵写了道药膳秘方，吹干墨，递交给郢北恩。
她转向郢太太，叫郢太太把面幂揭下，瞧瞧脸面上的疤。
郢太太揭下边纱，疤比上一次淡了些许。
楚灵叫郢太太躺竹榻上，给她上药。
燕小兰安清静静的趴在边上，睁大眼，看着郢太太脸面上黑乎乎的药霜。
“太太，痛不痛啊？我给你呼呼。”
燕小兰凑去，轻轻对郢太太的脸吹气。
这一缕风好像吹进郢太太的心中，一枚心无比绵软。
“乖孩子，太太不痛。”郢太太的手扶上燕小兰养的粉嘟嘟的脸庞，看着她漆黑清澈的眼，“她这眼型跟我相像，别怪我这样喜爱她，是有眼缘在！”
楚灵恍然大悟，可算明白为什么觉的郢太太眼非常熟悉，原来跟小兰一样。
燕小兰摸着自个儿圆溜溜的眼，听不懂郢太太的话，就知道她的眼跟郢太太非常像，她非常喜欢自个儿，傻笑。
相貌相像的不足为奇，可是关系能这样亲近，却是非常难的。
楚灵为郢太太把药涂抹好，再为她认真把面幂戴上。
“再敷三回药便够了，每5天一回，其他的自个涂抹就行。”
“好。”郢太太全都急不可耐想回云州城，见见幺儿。
但惜的是，还要等半月。
郢太太带着兄妹俩去郢府。
郢北恩却没走，坐后院儿等着。
“有啥事么？”楚灵洗净手，冲郢北恩走去。“太太的脸好转好多，你不必担忧。”
郢北恩表情有些凝重，“百吉酒肆对面新开一家酒肆，他们的食谱跟咱酒肆一样，连同你那些招牌菜。价格比百吉要低廉，夺走百吉大半买卖。二叔去试吃了，口味儿基本相同。”
“偷师学艺啦？”楚灵蹙紧眉头，“这是特意针对百吉，你开罪人啦？”
郢北恩摇头，他近乎闭府不出，谈何开罪人？
“我去看看。”
“一块去。”
楚灵跟郢北恩去往瑞记酒肆。
她站在酒肆门口，看着瑞记二字，又转头望向对面的百吉。
的，还真是打擂台！
两人一起迈进酒肆。
伙计立刻迎上，非常热情的招待，“客官们里边请。上二楼雅阁还是坐大堂？”
“大堂。”楚灵指着墙角落位置。
伙计把两个人领去，拿着一竹鞘签子递交给楚灵跟郢北恩，“菜名都在签上，你选中哪里样菜，抽出签子给小人。”
楚灵拨搞着竹签，抬眼瞥向伙计，“你们酒肆有什么菜？”
伙计看着郢北恩穿着精细，抽出两根签，“倒是出了两道新品，今天推出，二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