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之中,脚步声急急而来。
洛玉衡睁开眼睛,感觉身上没有半分力气,疲软的厉害。
目之所及,衣衫凌乱。
洛玉衡顿时慌乱了起来,连忙收拢好自己的衣裳。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黑压压的,只有月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的一点点光亮。
洛玉衡已经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了,只是依稀感觉自己中途醒过来一次,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李玄夜的脸。
可是此刻李玄夜也不在这里。
她不太确定那到底是自己的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
塔塔塔——
一阵脚步声传来,洛玉衡立刻披上衣服下了床。
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带着试探的节奏。
洛玉衡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会是什么抱着善意而来的人。
她躲在柱子后面,抓起随身携带的一把防身用的刀刃。
尽管心里拿的定,可是洛玉衡的手却是不住地在抖。
房门被人缓缓打开。
洛玉衡躲在柱子后面,慢慢举起了匕首。
她看着地上一步步靠近的黑影,心也跟着砰砰乱跳。
“嗯!”
洛玉衡用力刺了过去,但是却被人给轻巧地躲开了。
来人一个闪身,顺手抓住了洛玉衡,反手将刀子抵在了洛玉衡的脖子上。
“我是大盛九公主,你不要命了,你敢行刺!”
“要的就是你的命!”
月色下,男人手里的匕首发出冷冷的寒光。
光影一闪,男人猛地举起匕首。
洛玉衡想要大喊,但是嘴巴却被男人死死地捂住。
她甚至已经快要放弃挣扎了,可是下一秒却发现自己身上的桎梏一松。
洛玉衡立刻将人推开,一回头,一下子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过来。”
洛玉衡被人拉着绕到了床后。
熟悉的感觉袭来,即使是看不清楚身边人的容貌但是洛玉衡也知道,此刻带她走的必然是李玄夜。
身体的那种熟悉感不会骗人。
“伤到哪里了没有?”
李玄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阴沉而喑哑。
“没有。”洛玉衡说。
这是她难得露出的乖巧的一面。
“现在皇宫不安全,不要乱跑。你带了多少人来?”
“什么?”
李玄夜皱眉,“现在还跟我装?你这次来,难道不是皇上的意思?外面带了多少人来,我要知道一个数,我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洛玉衡想了想,在李玄夜的掌心缓缓写下一个数字。
“这么多人?”李玄夜有些意外,“这么多人是怎么秘密调到崇横皇城内的?”
“这个你别管,总归现在有三千人在等我手里的信号弹。一旦有不测,三千人立刻会立刻出动。”
李玄夜握紧洛玉衡的手,“你信我吗?”
洛玉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那枚定制的信号弹交给了李玄夜。
“一盏茶之内,人必然攻进皇城。”
李玄夜接过来,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披在了洛玉衡的身上。
“我们走。”
……
崇横皇城。
下人们都在按部就班的当值,有不少小太监提着宫灯靠在墙角里瞧瞧打着瞌睡。
好似与平时一样,今夜也没有什么分别。
李玄夜拉着洛玉衡的手,一步步走来。
他看了一眼大殿四周沉睡的太监,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没有一人阻拦。
甚至没有人清醒地看见。
屋内的香烟因为开门的一阵风而轻轻摇晃。
李玄夜进来时,偌大的宫殿已经坐满了人。
上首的拓跋朗在中间,地上捆着的是赵贵妃和赵启,两侧分立着拓跋玉和拓跋廷,还有拓跋鸾。
见到李玄夜和洛玉衡进来,几人的脸色神情不一,有意外有震惊,还有意料之中的平静。
“两位贵客不请自来,还做这副装扮,到底有趣啊。”拓跋玉含笑看着身后有些容貌不整的洛玉衡。
洛玉衡终究是女子,被人这么看着总归有些不适。
李玄夜用力攥紧洛玉衡的手,微微往前,挡住了拓跋玉的视线。
后者见状,玩味一笑,抬头看向了对面的拓跋鸾。
上首,拓跋朗缓缓睁开眼睛,不知道方才是在闭目还是真的睡着了,此刻睁眼的时候有一股浓重的疲态。
“本来还想明天天亮了再叫人去寻你们,既然来了,也好,今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件事情处理了就是。”
说完,拓跋朗挥挥手,周围的人立刻上前将捆着的两人松开。
赵氏立刻跪在地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皇上,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臣妾是被胁迫的。”
赵启皱眉恭敬地跪在地上,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拓跋朗靠在身后的躺椅上,没有看地下的赵氏,“你再把你之前交代的同这两位大盛来的客人说一遍。”
赵氏哭的梨花带雨,回头看着李玄夜。
“驸马爷,您带来的手下喝多了,竟然摸到了我的房里,还要对我用强,我拼死抵抗,可是最后还是敌不过他的力气大,不得已只有弄出动静叫人听见,可是也毁了我一身的清白。”
“我不奢求皇上能够原谅我,我只求皇上和驸马爷可以给我一个公道,我就是死,也不想带着这一身不干不净的污名去死。”
赵氏字字血泪,听着都叫人伤心。
李玄夜看向赵启,问道,“我问你,你是被冤枉的吗?”
赵启低着头,仍旧一动不动。
李玄夜一步上前,抓起赵启的领子,啪的一声扇了过去。
“我问你,你是不会是被冤枉的。”
“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查清楚究竟是谁在陷害你,给你清白的,但是你如果说不是,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你别忘了,你还有儿子在家里等着你!”
最后一句话落下,赵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缓缓抬头看着李玄夜,唇角颤抖。
“说话!”李玄夜抓着领子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力气。
“我……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做这些。当时我晕过去了,醒来就被人抓了起来,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李玄夜松了口气,松手将人丢在了一边。
拓跋鸾闻言轻笑一声,“这就有意思了,这两位没来之前,这男人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又改了口。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崇横屈打成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