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李玄夜商议之后只能出此下策。
先看看皇帝的态度,其他的之后再说。
“皇上倒是没有什么反应,那个时候奴才在外面守着,里面就只有刘忠和皇帝两个人,不过在刘忠出来的时候奴才确实知道了一件大事。”
说完,这人往前凑了凑,在白冰心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下一秒,白冰心的眼睛瞬间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你说什么?”
“这是真的,来人管刘忠叫干爹。”
白冰心皱起眉头有些看不明白这里头的门道了。
也就是说,哈赤是刘忠的人?
可刘忠不过就是一个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就算是因为在皇上身边能说得上话,所以这些权贵们都会给他一点面子,但是说到底他就是一个阉人,手里是没有什么实权的,哈赤好端端地跟着他做什么?
白冰心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她也不敢妄下定论,所以一边吩咐人去暗中盯紧这刘忠和哈赤,看看两人之间究竟是不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另一方面又叫人将这个消息快马加鞭的传给了李玄夜。
轩盛茶馆的大门被半夜敲开的。
朱妍去开门的时候看到来人招呼他进来,然后亲自带着人上了楼。
来人和李玄夜在屋中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等朱妍再进去的时候,李玄夜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怎么了?”
李玄夜长舒一口气,将方才那个人的话告诉了她。
“一个总管太监?这是什么意思?”朱妍实在是有些不明白。
这也就是李玄夜觉得有些麻烦的地方。
一个人要是能够看得清楚他手里有什么的话,很多事情就有下手的机会,但是这个刘忠在明面上的东西几乎为零。
想要下手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调查研究这个人。
朱妍说道,“一个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人,最大的权利其实也是来自于皇帝不是吗?”
李玄夜抬起眸子,想了想,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是吗?”
朱妍点点头。
“拓跋玉不管知道这个刘忠的真面目还是不知道,都应该和他说一声。他不是会利用皇上的权利来给我们制造压力么,我们也可以。”
很多时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之后,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出现没有办法弥补的裂痕。
以后有什么就朝着这个裂痕砸过去就是了。
终归比现在的情况要好很多。
其实说到底,刘忠是利用李玄夜和皇帝之间的权力联系,同样的,他们就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玄夜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只是这个出面说的人是谁就很讲究了。
刘忠是伺候了拓跋玉这么多年的人,很多时候这个说话的人要是选不好的话,很多事情就容易弄巧成拙。
“我们首先要先调查一下这个刘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件事论起来还是白家的人坐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的。
这边李玄夜的需求送到白家没多久,那边就已经把刘忠的情况给他送过来了。
这个刘忠是早些年伺候拓跋玉的奴才,本来只是个在近身伺候洒扫的,算是二等的奴才。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这拓跋玉年纪轻轻的,谁的话都不听,就只听这个刘忠的话,只让这个刘忠来抱他。
后来这刘忠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在拓跋玉身边伺候的一等奴才,也成了他的半个爹。
以前的时候这大户人家都有奶妈子,主人家的正经少爷的奶妈子地位可是很高的。
刘忠也就相当于是个奶妈子了。
拓跋玉长大之后,这刘忠也是一直跟在身边,一直到拓跋玉登基为帝,刘忠就成了大内的总管。
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只不过这要是结合拓跋玉的身世就很不一样了。
拓跋玉的出身是不高的,他的母妃在他生下来之后就已经死了。
早些年的拓跋玉生活在后宫之中可以说是连个狗都不如。
而这个时候,他的身边只有刘忠。
也就是说,刘忠是跟拓跋玉一起共患难过的。
这就有些难办了。
光从这表面上的信息看上去,这拓跋玉对刘忠的信任就不是一星半点,更不必说这两个人那些未知的共患难的日日夜夜了。
“要是搞不好的话,反倒是容易反噬我们自身。”
能够跟刘忠的关系比拟的人根本没有,现在他们也就只剩下了一条路。
那就是抓住这哈赤和刘忠勾结的实在证据,并且最好是要证明刘忠作为后宫伺候的人,涉及干扰朝政。
这一点在哪个国家都是很忌讳的事情。
只是这证据可不是那么好抓的。
这么多年刘忠都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这次要不是他们歪打正着的话,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一个人要是不做事就永远不会做错事。”李玄夜想了想说道,“你不觉得最近这哈赤有点太安静了吗?”
李玄夜转头看向赵启和朱妍,半晌后继续说道。
“是时候给他找点事情做了,不管怎么样,总该是要动起来的,藏得这么的深,倒是不好办了。”
只要做事就永远会有纰漏。
他现在想要把这个蛇给他引出来才行。
李玄夜第二天收拾东西亲自去了哈赤的府邸。
哈赤彼时正在对着一局残局在研究,听见门口的小厮来报的时候,哈赤的心里还顿了一下。
“谁?”
“轩盛茶馆的掌柜,说是带了花红礼物来看看大人,感谢大人上次恭贺开业的事。”
哈赤捏着手里的棋子,面上流露出犹豫的神色。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李玄夜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更要紧的是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这个李玄夜登门是要做什么,对他的来意一无所知。
“要不要叫他们进来?”小厮见哈赤半天不说话,小声追问了一句。
哈赤想了想,将手里的棋子丢在一旁,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严肃地说道。
“叫他进来。”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李玄夜能够翻出什么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