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居然被小老儿给看见了?陆衔面带囧色,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没好意思吱声。
倒是褚南,决不肯做那种省油的灯,不客气的阴着脸质问程岭:“老实交代,您一直都在这椅子上坐着吗?”
程岭:……
听到了褚南的盘问,陆衔这才留意到,程岭现在坐着的位置,是看不到他们刚才所站的地方的,除非是这个老头儿不老实,刚刚趴在窗户跟前偷看了。想通了这些,陆衔顿时哭笑不得的说:“程总管还真是童心未泯,想必耳朵也好使的狠吧?”
反正这俩小年轻人对他偷窥的行径,已是心知肚明了,程岭干脆毫不遮掩的说:“可不是吗,跟在皇上身边伺候,耳朵不好使可不行,要不怎么能随叫随到呢!”
陆衔将羞臊之意暂且抛到一边,趁机把褚南想回乾莱山的事儿对程岭提了出来:“那小南子想请假回乾莱山的事,您一定也听到了,您觉得可以吗?”
程岭毫不打哏儿的说:“没什么不可以的,毕竟这丫头来皇宫的日子也不短了,想回去看看也在情理之中,等老奴先去跟皇上说一说吧!回头小南子自己再亲口跟皇上请示一遍!想来皇上也是不会反对的!”
褚南喜出望外的鞠躬致谢道:“谢谢程总管!”
程岭堆出一个难堪的干笑说:“傻丫头,跟我还提什么谢字!但求以后,你能多少给我这个糟老头子留点面子,我也就知足了!”
见程岭提的要求这么低,褚南痛快答应道:“这好商量!我答应您,以后再也不揭您的短处了!”还没等程岭露出欣慰的笑脸,褚南又诚恳的接着说了一句:“不过,扒着窗户偷看,真的不是个好习惯,劝您还是趁早改了吧!”
程岭满腹郁闷的看着褚南!这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怎么还兴一边答应着,一边啪啪打脸呢?再说了,任谁听见了门外有动静,一般都会隔着窗户瞅上一眼的吧……
陆衔有些担忧的看着程岭,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把刚才说的话再收回去。不禁暗想,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赶紧想办法让褚南闭嘴吧,真的让她搞砸,就亏大了,便出口提醒褚南:“程总管这边已经没有问题了,你不是说要去杏岗找你师姐吗?咱们现在过去吧!”
褚南的脑袋里没谱,陆衔随口一句话,她便立即欢快的附和道:“好啊!我们现在就走吧!”
两个人匆匆告别了程岭,一同出门,并肩向杏岗走去。半途中,见前后没人,陆衔斗胆牵起了褚南的小手。
褚南在自己的手被陆衔握住的那一刻,倍觉意外的看向他,恰巧和他的目光交错。两个人均从对方的视线中,感受的说不尽的柔情蜜意,便相视着会心一笑,手牵着手,接着向杏岗走去。
另一边,大树后面的那一对男女,在极尽缠绵过后。徐荥焘嘴唇附在蔡伊的耳边,动情的呢喃道:“和我重新开始吧!这段日子,我想你都快想疯了,没有你,我想我这辈子都开心不起来了!”
听了徐荥焘的话,蔡伊的内心五味杂陈,失神落魄的问了句:“既然你我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还是非要选择我不可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比你还想知道!”徐荥焘一边回话,一边轻轻抚着蔡伊耳鬓的秀发,眼睛里盛满了对她的痴迷。
蔡伊不自在的把脸埋的更低了,纵是曾一度深陷在他如火的热情中不能自拔。在面对两个人是否拥有未来的问题时,信念却没有丝毫的动摇:“从一开始,你我就该知道,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见她还是那么的固执,徐荥焘愤而生了薄怒的否认道:“我和你想的恰恰相反,从一开始我就认定了,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你说我们不会有结果,总要说出个理由吧!”
“这里不是我的家,不是我所熟悉和留恋的地方!”蔡伊企图以最简单的理由,来应付徐荥焘的纠缠。
没能听到满意的答复,徐荥焘紧追不舍的逼问蔡伊:“这绝对不是真正的理由!”
没奈何,蔡伊索性直接开口问他:“那你想听什么?”
“你倒不如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根本不是你想要牵手终老的那个人,对吗?”徐荥焘故意主动否定了自己,只是想看看蔡伊会给出什么反应。
蔡伊动了动嘴唇,最终没能把答案说出口。
徐荥焘这才笃定的说:“既然你不说,那就让我来猜,我能感觉到,你心里是有我的。只是,在你的内心深处,藏有一个我看不到也触不到的执念,它在反复的劝导你、命令你,让你拼了命的把我从你心里往外推。你说,我的感觉错了吗?”
蔡伊一个劲儿的摇了好几下头。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那是在回答徐荥焘的问题,还是在拼命的拒绝承认那个答案。
徐荥焘继续执着的逼问她:“我今天只想要你一句真话,我们为什么不可能有结果?你最好诚实的回答我,若是还像这样胡编乱造的和我打马虎眼,往后,就不要再提让我放弃你的那些话了,因为我不相信那是你的本意,也根本做不到放弃你!”
还没等到蔡伊回答,徐荥焘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开口说道:“先提醒你一句,不要再拿什么回去孝敬你师傅师娘,那些种谎话来敷衍我,你骗得了太后,却瞒不过我,你师父索虞比我也大不了几岁,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根本用不着你孝敬!”
听了徐荥焘的这番话,蔡伊也顾不得考虑他所提的问题了。意外的睁大了眼睛反问他:“你居然认识我师父?”
见蔡伊反应那么震撼,比她板着脸的时候,显得生动活泼多了,徐荥焘索性吐出更劲爆的内容来刺激她:“何止是认识,细论起来,你还要喊我一声师叔呢!”
蔡伊更是难以置信了:“你一定是骗我的!为什么我从来没听师父说起过你?”
徐荥焘撇撇嘴,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他当然不会随意对你们提起我了,当年他离开京城的时候……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了,省得再给你师父和师娘惹麻烦!”
蔡伊正准备洗耳恭听,却突然没了下文,不免兴趣盎然的缠着徐荥焘问:“为什么不说了?我是师父和师娘的徒弟,绝对不会做不利于他们的事,你就告诉我吧!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头一回目睹蔡伊缠人的小模样,徐荥焘心情巨爽,忍着笑意问她:“你真的那么想知道啊?”
蔡伊忙迫切的点头应是:“恩!很想知道!”
徐荥焘趁火打劫道:“答应回到我身边,我就告诉你!”
蔡伊郁闷的愣了愣,掂量了半天,最终忍痛说了句:“算了,我还是等回头问我师父好了!”
徐荥焘知道,蔡伊这会儿心里一定是好奇极了,便故意拿话勾引她:“真的不用再考虑考虑吗?这中间的故事还蛮曲折离奇的,以我的判断,你师父未必肯告诉你呢!”
蔡伊努力保持理智的摇摇头说:“师父不说也没关系,过一段时间,我可能就不那么想知道了!”
两个人只顾着在树后面讨价还价,竟忘了留意外面的动静。
陆衔和褚南到了杏岗的入口处,褚南先是给陆衔指了指徐蔡二人藏身的那颗大树,陆衔顺着褚南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对徐荥焘佩服的五体投地。好小子,挑的地方真不错,回头我也要带着褚南试试。
陆衔跟褚南先是小心翼翼的,静默着侦察了一番树后的动静,确定了那两个人还没离开,便好整以暇的蹲守在那入口处,静候他们俩什么时候尽兴了,自行走出来。
不料干等了半天,那两人像是在里面睡着了似的,迟迟不肯露头。
褚南的耐心差,最后实在等的不耐烦了,便问陆衔:“你说,要是没人打搅,他们俩会不会磨蹭到天黑呢?”
陆衔摇摇头说:“不好说诶!”
褚南使坏的提议道:“要不,咱们两个猜丁壳吧,谁输了就用力咳嗽一声,把树后面那两个人给请出来,你觉得怎么样?”
陆衔不太赞同的问:“那样会不会有点缺德了?你刚刚不是还教训程总管,劝他不要趴窗户偷看的吗,你说的这个,貌似比趴窗户还缺德!”
见陆衔非但没同意自己的提议,居然还给了个差评,褚南老大不高兴的说:“看你说的,我本意是想奉劝他们适可而止,不要把大好的青春,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陆衔突然定定的看着褚南问:“你居然觉得这种事情浪费青春?难道你就没听说过,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褚南一脸迷茫之色的反问:“啥是春宵?居然值那么多钱!”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傻,陆衔苦恼的抓了抓脑后,暗想:还真是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有必要现在给她解释一番吗?还是等到与她实践的那天,再一并对她一边演示一边讲解呢?思来想去,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只好转移话题说:“来!咱俩还是猜丁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