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陈董您这么八卦！”周雪窈故作害羞，含情脉脉地瞥了霍凌川一眼：“您别乱说，今天我是冲您来的。”
她这话说得暧昧不明，看似在否认，却又巧妙地暗示了她和霍凌川关系匪浅。
陈董听了，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对她的态度立刻又恭敬了几分。
周雪窈柔声道：“陈董，奥科那个项目大家竞争那么激烈，不知能不能也多给我们周氏一个机会？”
“那当然，我们奥科在选择合作伙伴这件事上，向来很慎重。”
“不过陈董，我才刚进周氏没几年，也只有凌川哥之前给我几个类似的项目练练手……”周雪窈轻声道：“可能经验方面有点不足，但是有什么不懂，我会多问问您和凌川哥的。”
几句话，就把霍凌川和霍氏集团都拉了进来。
跟周氏合作，跟她合作，就能得到霍凌川和霍氏集团的帮助。
这对奥科来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很显然，陈董动心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交谈得十分热络。
这可把一旁的陆莞凝急坏了，她的手紧紧攥着项目书，指关节都泛白了。
她时不时地看向桑亦晓，投过去求助的神色。
桑亦晓面色如常，静静地看着他们，表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一直在留意他们话里的关键字。
她是想着还有没有机会能为陆莞凝和这个项目争取一下。
尽管此刻陈董一副要把项目给霍凌川相好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桑亦晓偏了偏头，示意陆莞凝先走。
陆莞凝有些挫败，靠近桑亦晓，用只有两人的声音道：“晓晓，这个项目是不是完蛋了？这可是几个亿的项目，对我们莞星加成很大的。”
桑亦晓抿着唇，眉目间带着冷意。
……
二层观景台。
霍凌川与江嘉辰并肩而立，海风拂过，带起咸腥味。
江嘉辰看着甲板上几人，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凑近霍凌川，低声说道：“你这太太倒是很有意思，要么不出门，一出门就是所有人关注讨论的焦点。她该不会真是上来寻找第二春的吧？”
江嘉辰没有往下说，但两人都心里有数。
他敛眸看下去。
人群中，他几乎不用寻找，就能一眼看到桑亦晓。
这样耀眼的桑亦晓，在她生了霍峻泽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可今天，他好像又看到了。
霍凌川眉头微微一皱，语气笃定：“不会。”
见霍凌川并没有完全生气，江嘉辰才敢继续往下调侃：“你知道不会？你没看她刚刚跟顾砚辞聊得那叫一个开心？那笑容，我可好久没在她脸上见到过了。”
霍凌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神中透出一丝寒意。
刚刚上船的时候，桑亦晓确实与顾砚辞相谈甚欢。
她甚至伸手去接了他递来的东西。
当时，周雪窈的闺蜜就在一旁，用那种尖酸的语气说道：“霍总，您这太太可真厉害，上来钓凯子的吧？一钓一个准啊！那可是顾砚辞……”
霍凌川目光被牵引，冷眸凝视着桑亦晓。
此时的她站在陈董旁边，身姿优雅，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显得乖巧温顺，静静地等着陈董和旁人聊完。
灯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向下移动，落在她一片白皙的手背上。
却没有熟悉的冷光反射。
耳边突然传来江嘉辰欠揍的声音。
“哟，顾砚辞过去了。他这是想干嘛？”
……
桑亦晓静静地站在一侧，目光平静地看着周雪窈和陈董交谈，耐心地等着他们聊完。
这次的项目对陆莞凝来说至关重要，无论如何，她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眼见着他们聊得差不多了，桑亦晓也已经整理好了待会儿要跟陈董谈的内容。
一直跟陈董聊着的周雪窈，却突然转过脸来，看向她们：“亦晓姐，你一直等着，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虽笑着，眼底却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很明显，她是故意在提醒陈董，桑亦晓和陆莞凝还在旁边，得把她们赶走。
果不其然，陈董偏头看过来，面上显出不耐：“你们还有事？”
桑亦晓脸色微沉，但随即又恢复如常，语气平静：“陈董，我们是想就项目的事儿，再跟您做一下沟通。”
闻言，陈董脸上立刻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皱了皱眉头，随意地挥了挥手，就像在驱赶两只无关紧要的苍蝇：“我不是说了？我不跟……”
桑亦晓和陆莞凝正有些无奈时，一道俊逸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陈董。”
桑亦晓顺着男声看过去，一道熟悉身影出现。正是之前撞到她的那个男人。
叫……顾什么来着？
陈董看向顾砚辞，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刚要开口喊出称呼：“顾……”
却被顾砚辞打断。
“叫我小顾就好。”顾砚辞语气很柔，声音里却带着让人不容拒绝的意味。
陈董的脸色变得十分怪异，那声“小顾”在他喉咙里打转，半天喊不出口。
毕竟在这个场合，顾砚辞的身份摆在那里，让他喊出“小顾”实在是有些为难。
周雪窈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流转，想起上船时闺蜜的话。
这个顾砚辞好像是个人物。
周雪窈不清楚对方的具体身份，但很快反应过来，挂上那副甜腻的笑，娇声道：“顾总好。”
桑亦晓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轻声呢喃道：“顾总？”
也对，上来的人非富即贵，大小也是个总了。
顾砚辞面色如常，扫了周雪窈一眼，视线落回桑亦晓身上，也恢复了温度。
“我叫顾砚辞。”顾砚辞脸上笑意柔和，重复着自我介绍，又问：“你呢？该怎么称呼？”
桑亦晓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桑亦晓。”
说完，她又侧身介绍身旁的陆莞凝：“这是莞星的陆莞凝。”
顾砚辞听到“莞星”二字，微微抬眉：“莞星？奥科那个港口项目，是你们做的？”
桑亦晓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