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氏集团出来，收到HR刘总监发来的信息。
桑亦晓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至少她的职业身份，从霍氏解绑了。
下一步，就是从霍家和霍凌川身边解绑。
桑亦晓驱车来到桑氏集团，电梯门缓缓打开，她径直走向桑若绮的办公室。
桑若绮的办公室布置得极为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屋内摆放着各种珍稀的古玩和艺术品。
但从未有人知道，这样彰显主人尊贵身份的办公室，是桑若绮的。
桑若绮正坐在那张紫檀雕花椅上审阅文件，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今天和上次职业女强人的形象不同，桑若绮今天像个贵妇。
“妈。”桑亦晓打趣：“今天要去约会？”
听到门口动静，桑若绮抬眸：“也算吧，待会儿要去谈生意，约个项目的会。”
桑若绮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来：“我让助理给你倒茶，喝了带你去入职？”
桑亦晓有点意外：“您怎么知道我离职了？”
“解脱的样子，我难道没见过？”
多年前，她跟周振生离婚，自己创建绮丽文化的时候，曾在镜子里看到过。
桑若绮眉眼柔和了几分：“恭喜你，我的女儿。”
助理端来了茶，桑若绮接过来，翡翠镯子磕在汝窑茶盏上。
她将茶转递给桑亦晓：“是回桑氏当副总，还是继续当霍家金丝雀？”
“我离职，就是为了离婚。”桑亦晓接过茶盏，声音平静又坚定：“昨晚，霍凌川在周家过得夜。”
桑若绮面色微变，眼神冷戾起来：“哼，那一对母女，同样货色。”
桑若绮向来很少用刻薄的言语提起谁，但崔丽榕和周雪窈母女俩除外。
“那你就回桑氏。”桑若绮并不意外桑亦晓的选择，她坐在桑亦晓对面，端起自己的茶杯，轻抿一口，说道：“反正将来这桑氏还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桑亦晓放下茶杯，抬起头：“妈，我不想回桑氏。”
“原因？”
“我要去周氏。”桑亦晓道。
桑若绮瞳孔骤缩：“周振生那个老狐狸拿你当筹码换项目时，可没念过父女情。他当年为了利益可以抛弃我们母女，你现在还要去他的公司？”
“他做了那些事，总得付出些代价吧？”
“……”
————
周家老宅那座精美的铁艺门廊被蔷薇花密密麻麻地缠绕着，嫩粉色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甜香。
桑亦晓穿着精致的黑色高跟鞋，稳步走上台阶。
脚下一时不慎，差点卡在鹅卵石的缝隙中。
桑亦晓突然就想起，周振生和桑若绮离婚的时候了。
那时候，桑若绮本来带走了她，可是后来忙于工作，只能把她送回来。
那一次，周振生甚至没有亲自去接。
离开周家一阵子的桑亦晓，已经有几分落魄样子了。
而周雪窈，穿着崭新的 Jimmy Choo，像个骄傲的公主般走到她面前，眼中满是不屑。
她前一秒还在周振生面前说，会好好跟姐姐相处。
下一秒，背着周振生的时候，故意将手中的奶茶泼向她，奶茶溅湿了她所剩不多的衣服。
“亦晓姐，你来得真巧！”周雪窈娇柔的声音带着几分隐隐的挑衅，打断了桑亦晓的回忆。
她抬起头，只见周雪窈正慵懒地倚在旋转楼梯口，一头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
身上穿着一件轻薄的真丝睡袍，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的身材。
她的指尖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某个重要晚宴的鎏金请柬，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
“凌川哥刚让人送来今晚宴会的礼服，你能不能来帮我看看呀？”说着，她还故意轻轻扯松了睡袍，那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痕格外刺眼。
“哦对了，你看门廊那儿蔷薇花怎么样？是不是超好看？”周雪窈面露羞涩：“没想到凌川哥知道我也喜欢蔷薇花，专门让人给弄来的。”
桑亦晓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
当年，霍凌川求婚的时候，也有这么大阵仗。
就因为桑亦晓喜欢蔷薇，霍凌川就找了几个兄弟，全程弄蔷薇。
那时候是冬天了，早没了，愣是从云城调过来。
就为了个求婚，所有人都说他，夸张死了。
但那时的霍凌川只是扫对方一眼，声音却带着笑意和炫耀：“你懂什么？这是爱，滚蛋。”
“当学人精当多了吧？”桑亦晓随口说了句，略过周雪窈进了周家。
就在她路过周雪窈时，却敏锐地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乌木香，那股味道让她的心猛地一沉。
她记得，去年结婚纪念日，她只是不小心喷了同款香水，霍凌川便大发雷霆。
甚至毫不留情地将她连人带包，“请”去客房。
周雪窈倒是能喷了？
……
桑亦晓走进客厅，周振生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她阔步走过去，将项目书重重地拍在茶几上，周振生最心爱的钧窑茶具被震得微微晃动。
“我要项目部总监的位置。”桑亦晓沉声道。
周振生瞥了一眼茶几上的文件，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冷淡地说道：“晓晓，项目部总监这个位置责任重大，你没有相关经验，恐怕难以胜任。”
桑亦晓没想到，周振生还这么沉得住气，她问：“你不是答应过吗？”
“答应是答应，但是还得开会，我不能一言堂。”周振生抿了口茶：“再说了，最近家里也忙，忙着处理窈窈和凌川的事，也没时间开这个大会。你再等等。”
桑亦晓这才懂了。
看来，昨天霍凌川到周家过夜，给了他们极大的安全感。
只要霍凌川这边一心想要跟周雪窈结婚，那肯定会把离婚的事尽快提上日程。
他们也不用给任何一个子儿给桑亦晓，周家还是他们自己的。
这算盘，倒是打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