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亦晓的指尖触到冰凉的徽章，余光就瞥见旋转门处晃进两道熟悉身影。
周雪窈香槟色裙摆扫过霍凌川的西装裤管，她正伸手替男人调整胸前的VIP烫金徽章，碎钻指甲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
他们也有VIP标识。
桑亦晓回头看向陆莞凝，突然开口：“票该不会是你找霍凌川要的吧？”
桑亦晓突然转头，陆莞凝手里的咖啡杯晃出褐色涟漪。
陆莞凝翻了个夸张的白眼：“我宁可去求门口黄牛！花重金购买！”
“这可不是重金能购买到的东西。”
陆莞凝表情虽然不太好看，但却也让桑亦晓看明白了，她不是找霍凌川要的票。
也对，陆莞凝和霍凌川本就不对付。
再加上她现在跟霍凌川感情也不好，霍凌川根本不会给她安排VIP票。
话音刚落，一旁的顾茵茵也回头看了那两人一眼：“那是周总和她男朋友吗？”
桑亦晓后背一僵，连带着嗓子眼儿都有点哽住了。
那是她老公和同父异母的妹妹，但她该怎么说呢？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陆莞凝张嘴就骂：“放屁！那对奸夫淫……”
“凝凝。”桑亦晓伸手按住陆莞凝气到颤抖的肩膀：“注意场合。”
这是行业峰会，不太适合说这些。
陆莞凝闭了嘴，没再多说，只是不满地远远瞪了那两人一眼。
桑亦晓又看了那亲昵的两道身影一眼，收回目光。
“走吧，既然茵茵和我们都在VIP，可以坐一起。”桑亦晓道。
“好！”顾茵茵点头。
三人正要往里走，一道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桑总。”
桑亦晓下意识地回头。
顾砚辞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气质沉稳，朝着他们走过来。
“顾总好！谢谢您给的票！”陆莞凝笑着感激：“您给的 VIP票位置绝了！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说着，她还不忘朝着桑亦晓挤眉弄眼，那副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撮合两人。
桑亦晓闻言，微微一怔：“票是顾总给的？”
陆莞凝忙不迭地点头，神色暧昧，眼神里透着“你懂的”意味。
这时，站在一旁的顾茵茵，听到这番对话，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桑亦晓，又看了眼顾砚辞。
“哥、哥你怎么......”顾茵茵愣得说话都结巴了，手上的包“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顾砚辞弯腰捡起，袖口露出的腕表折射的光斑恰好停在桑亦晓无名指戒痕上。
“哥？！”桑亦晓也露出意外神情。
见顾茵茵愣愣点头，桑亦晓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顾茵茵之前说，等她离婚就介绍给她的表哥，难道就是眼前的顾砚辞？
“堂哥吗？”桑亦晓又问。
顾茵茵又点头：“对，就是我寒暑假都去他那实习当助理的堂哥。也是……”
眼见着顾茵茵要把那句“介绍”给说出来，桑亦晓紧急喊停。
“这么巧。”桑亦晓笑着打断，唇角却微微有些僵硬。
“茵茵给你添麻烦了。”顾砚辞笑了下：“不过，她眼光不错。”
桑亦晓这才回过神来：“她是我助理，应该的。应该是我眼光不错。”
陆莞凝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露出一脸疯狂磕cp的表情。
托了她家晓晓的服气，顾总给了莞星不少便利。
这票更是顾砚辞主动提出要给的，一出手就是两张VIP，大方得很。
听了桑亦晓的话，陆莞凝脸上的笑却是突然急刹车。
她撇了撇嘴，鄙夷地看了桑亦晓一眼，毫不留情地说道：“你眼光不错，就不会看上那个狗男人了！”
桑亦晓：“……”
……
离开始没多久了，几人一起往里走，桑亦晓反而有些沉默。
其实陆莞凝说得对，她要是眼光不错，就不会跟霍凌川在一起了。
霍凌川，确实是她这一生里看错过的唯一一个人。
大概是她一直警惕又防备，心思又敏感，所以很难跟其他人交心。
没有完全的信任，就不会被背刺和伤害。
后来，霍凌川把这些负面感受，一次性全都让她体验尝试了一把。
痛不欲生，但还好她也挺过来了。
一旁的顾茵茵还是很好奇，仰头问身边顾砚辞：“哥，你有没有见过桑桑姐家小朋友？”
顾砚辞听到这话，脑海中浮现出霍峻泽那副看他不爽，防备又厌恶他的模样。
他忍不住笑了下，轻声应道：“见过。”
顾茵茵立刻星星眼。
桑桑姐竟然把小孩都带给顾砚辞看了，这关系肯定不一般！
看来两人真的有戏！
她越想越激动，立刻转头看向桑亦晓，提议道：“那桑桑姐，过两天咱们带着你们家小孩儿，一起出去野炊吧！烧烤！到时候准备串啊、鱼啊、肉啊、虾啊，肯定特别好玩！”
顾砚辞突然开口纠正：“泽泽不能吃虾，过敏。”
话一出口，桑亦晓都愣住了。
顾茵茵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脱口而出：“哇，这你都知道！”
桑亦晓皱眉看向陆莞凝，后者则是抓了抓头发，尴尬地眼神到处瞟。
很显然，是陆莞凝说的。
桑亦晓突然很想知道，顾砚辞到底给陆莞凝下了什么迷药，竟然连这些事都告诉他了。
周雪窈的笑声突然刺破空气：“凌川哥，你说得真对，顾总确实挺重视亦晓姐。”
她挽着霍凌川的胳膊，出现在他们对面：“顾总您真贴心呀，连泽泽的喜好和过敏原都摸清楚了，看来亦晓姐的话，你都放在心上。”
周雪窈揶揄地看着桑亦晓笑：“亦晓姐，顾总对你这样好，爸爸也就放心了！”
如果不是了解她，桑亦晓甚至要觉得，她是真心祝福她了。
但周雪窈隐藏得再好，桑亦晓都能听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
陆莞凝护犊子地站在桑亦晓前面：“关你什么事啊？怎么？你是抢人家老公上瘾？又想把目标转移到顾总身上？”
人家老公？
霍凌川目光扫过顾砚辞，又落到桑亦晓身上。
幽邃眸底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