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缓缓驶向深海，璀璨的灯光将海面映照得波光粼粼。
想到刚刚桑亦晓甩开霍凌川，拽着裙摆帅气离开的样子，陆莞凝就满眼星星眼。
“陈董秘书跟我说，我们走了霍凌川也被你气走了，听说他脸都绿了，甩开周雪窈的时候差点给她掀海里去。”陆莞凝拉着桑亦晓来到甲板的角落，话语里满是幸灾乐祸。
桑亦晓对他们俩的事没什么兴趣，没说话。
陆莞凝感叹：“晓晓，你真的太棒了。这项目一下子就有转机了！顾砚辞简直就是我们的救星！”
桑亦晓嘴角上扬，忍不住睨她一眼：“也不知道之前骂他的是谁。”
陆莞凝说得对，顾砚辞的出现，给了她们很大的希望。
“我也没骂错！我真觉得他对你有点什么心思。”陆莞凝眨眨眼，一脸坏笑：“他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里面的欣赏都快溢出来了。说不定啊，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项目是其次，主要是想多接近你。”
“别乱说。”桑亦晓轻轻拍了下陆莞凝的肩膀：“他是因为项目才给我们这个机会的。别总性缘恼，把什么都往感情上扯。”
“我可没乱说。”陆莞凝据理力争：“你看他今天为了帮我们，直接怼了周雪窈和霍凌川，这还不够明显吗？要不是对你有意思，谁会这么卖力？”
“顾先生只是公事公办。”
“装！继续装！”陆莞凝笑：“他看你那眼神，跟狗见了肉包子似的。”
“别人心里怎么想我不想揣度，反正现在项目拿下的可能性很大。”桑亦晓睨她一眼，认真道：“凝凝，要加油。”
“必须的。”陆莞凝脸上笑着，眸底却正色道：“这次要是能拿下这个项目，我们莞星可就彻底翻身了。到时候啊，看霍凌川和周雪窈还有什么脸看不起我们！”
桑亦晓眸光投向海面。
刚刚，说不慌是假的。
霍凌川已经很久没有在公开场合跟她对话，或是面对面站在一起过了。
或许是出于对她的厌恶，或许是出于不想让周雪窈吃醋，总之，他对她是避嫌的状态。
所以桑亦晓根本没想到，他会过来拽她，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回家”这两个字。
桑亦晓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笑意。
男人这该死的胜负欲。
————
离靠岸还剩最后一小时。
游轮在无垠的海面缓缓前行，华灯初上，将四周的海水染成了金红色。
宴会厅内，水晶吊灯洒下璀璨光芒，与窗外的粼粼波光相互映衬，舞池中，宾客们身着华服，准备就绪。
舞会即将开始。
陆莞凝刚刚就被一位绅士的男士牵进舞池了，桑亦晓走出宴会厅，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香槟杯轻晃，这些年以来，她已经对跳舞没什么兴趣了。
趁着没人打扰，桑亦晓拨通了刘妈的电话。
“刘妈，麻烦你去给泽泽上仪器检测一下体征，数据记得传到我手机上，辛苦你了。”
之前，桑亦晓教过她怎么使用那些仪器。
刘妈答应下来，就匆匆挂了电话。
她和霍凌川都不在，桑亦晓确实有点担心霍峻泽刚刚过敏过的身体。
桑亦晓低着头，点开监控APP，刘妈刚发来霍峻泽熟睡的照片。
她正要打字询问血氧数据，屏幕上方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一股熟悉的甜腻茉莉香传来，桑亦晓下意识抬头看去。
周雪窈双手抱胸，将桑亦晓堵在船舷边，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
桑亦晓脸色冷了下来。
“你以为顾砚辞真看得上你？”周雪窈语气挑衅。
桑亦晓觉得好笑：“他看不上我，就能看上你了？”
周雪窈脸色一变，突然扬起手中的香槟杯，泼向桑亦晓。
桑亦晓侧了侧身，酒水倾撒到地上，一滴都没有沾到她的袖口。
周雪窈不甘道：“他不过是想通过你恶心凌川哥！”
“我看他是恶心到你了。”桑亦晓无谓地扯了扯唇：“现在项目回到莞星，周振生对你的期望又破灭了。他对你失望的脸色，你受得了吗？”
被戳中痛点，周雪窈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香槟杯差点掉在地上：“桑亦晓，你……”
从小到大，周雪窈最想得到的，就是周振生的认可。
所以压桑亦晓一头，是周雪窈毕生的追求。
桑亦晓抬眸扫她一眼：“有时间在男女之事上下心思，不如好好想想刚刚顾总提醒你的改进思路。”
说完，桑亦晓没再跟她多说，转身回了宴会厅。
刘妈的信息恰好发了过来，霍峻泽一切正常。
看到数据，桑亦晓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一些。
她找到沙发坐下，还没坐稳，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
“霍太太。”
桑亦晓抬眸看过去，顾砚辞身姿挺拔地站在面前。
他身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掌心向上，做出邀请的姿势：“赏脸跳支舞？”
桑亦晓一怔，下意识问：“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们的关系？”顾砚辞笑了笑，目光温和：“知道你的名字，就能知道你的身份。”
桑亦晓是霍太太这件事，并不是个秘密。
当初她和霍凌川结婚，他对她的宠爱，也是轰动了整个锦城的。
只是后来她生了霍峻泽，霍凌川对她态度大变，也鲜少带着她出席什么场合。
更别说后来他对周雪窈的宠溺出了名，大家也就渐渐遗忘了她这个“霍太太”。
极少数想起桑亦晓的人，也只是说她是霍家的弃妇。
想起刚刚匆忙甩掉霍凌川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
“顾先生，谢谢你之前帮我们。”桑亦晓礼貌道：“刚刚我也了解了一下，你是顾家小少爷，奥科是顾氏旗下的产业。”
所以他才能压着陈董，直接做决定。
“我的荣幸。”顾砚辞再次伸了伸手，露出腕间的表：“桑小姐，那我能有幸请你跳支舞吗？”
桑亦晓伸手，刚要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