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霍峻泽转身就拨通了霍凌川的电话。
“爸爸，任务完成了。”霍峻泽迫不及待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晚点。”霍凌川声音沉冷。
“好吧！”霍峻泽撅了撅嘴，闷闷不乐：“爸爸，妈妈好像变了，她都不怎么陪我，总是在忙自己的事情。”
霍峻泽想了想，最近跟桑亦晓见面得确实太少。
“以前她每天都陪着我，我都烦了，但是现在我得打电话喊她回来。”霍峻泽叹气：“我找她了，她有时候还拒绝我呢！哼！”
“想找她就打电话。我还有事，先挂了。”
“哦，好的。爸爸拜拜。”霍峻泽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他还是乖乖挂断了电话。
桑亦晓很快就回来了，开始忙着做饭，都是霍峻泽喜欢的。
厨房里就弥漫着饭菜的香气，霍峻泽闻到香味，从沙发上跳起来，小跑着来到厨房门口。
“妈妈，好香啊，我都快饿死啦！”桑亦晓回头，看着霍峻泽笑了下：“马上就好，你先去洗手。”
“好！”
饭菜上桌，霍峻泽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妈妈太久没回来了，好不容易前两天回来，他又因为生病了只能吃粥。
玄关传来指纹锁开启声，门开了。
桑亦晓下意识转头，正见着霍凌川开门进来。
他随手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袖扣在暖光下折射出冷冽的银芒。
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眉眼微皱。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桑亦晓迅速收回视线。
霍峻泽倒是兴奋得很：“爸爸，你回来啦，快来吃饭，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霍峻泽走过来，看也没看桑亦晓一眼。
“糖醋排骨明明是你的最爱。”
被拆穿，霍峻泽也只是笑眯眯地说道：“嘿嘿！我最爱的爸爸也最爱。是吧，妈妈！”
桑亦晓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给霍峻泽夹了一块排骨：“多吃点。”
“先生回来了？”正在做卫生的刘妈从厨房里伸出头来，多看了桑亦晓几眼。
见她没有主动给霍凌川盛饭，只好又回头去，给他盛饭拿筷子。
“快吃饭，先生。”
“嗯。”霍凌川应了声，在霍峻泽身边坐下。
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前，气氛有些沉闷。
霍峻泽有些高兴，好久没有爸爸妈妈一起回来陪他吃饭了。
本来以前只有爸爸忙，谁知现在妈妈也忙起来了。
不仅如此，连窈窈阿姨都忙！虽然还是每天给他打电话，但是也好几天才来一次了。
霍峻泽努力找话题，霍凌川和桑亦晓只是偶尔应和一声。
一顿饭吃得有些安静。
吃到一半，霍凌川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来电显示，没犹豫，起身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霍凌川应了声：“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走回餐桌。
不知是对桑亦晓说的，还是对霍峻泽说的：“我出去一趟。”
没等他们说什么，霍凌川就转身走了。
霍峻泽有些失落，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看向桑亦晓：“妈妈，爸爸怎么又走了。”
桑亦晓“嗯”了声，给他夹了点菜：“再吃点，把米饭吃完。”
……
夜幕如墨，浓稠地晕染开来。
桑亦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墙上的时钟。
指针滴答作响，仿佛在倒数着什么。
在一旁玩平板的霍峻泽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妈妈，我好困了。”
桑亦晓拧眉，又看了眼时间。
她本想等着霍凌川回来就走了，可霍凌川一出去，就没有再回来。
桑亦晓张了张嘴，还没回应霍峻泽的话，手机就响了起来。
桑亦晓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霍凌川。
看到的瞬间，桑亦晓微微皱眉，犹豫了一瞬，还是接了起来。
“喂。”桑亦晓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清冷，简单的一个字，裹挟着夜的凉意。
“是我。”霍凌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一如既往的低沉：“我今晚不回去了，你留在霍家陪泽泽睡觉。”
其实看到他来电，桑亦晓心里就清楚了。
他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哦。”桑亦晓应了声。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喧闹声。
霍凌川似乎捂住了话筒，但桑亦晓还是听见那边传来崔丽榕热情的声音：“凌川，雪窈特意烤了舒芙蕾，快来尝尝……”
背景音里有周雪窈银铃般的轻笑，混着刀叉碰撞的清脆。
桑亦晓喉间一哽。
霍凌川是去见周雪窈的父母，今晚就在周家住下了？
桑亦晓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了什么。
大概是昨晚泽泽突发情况，在周雪窈不知情的情况下，霍凌川带着她从游艇上离开。
两人坐了同一个救生艇回来，又一起回霍家看了泽泽，周雪窈不高兴了。
所以今天把霍凌川叫走，又趁着他给她打电话说夜不归宿的时候，出声宣誓主权。
看来霍凌川把人已经哄好了，今晚要好好温存一下了。
桑亦晓扯了扯唇，难免苦涩。
“知道了。”
桑亦晓挂断电话。